“可是赫利斯先生，已经有一大笔款项被我们作为货款支付出去了啊。”突然，站在一旁的会计提醒道。

        “什么？”

        “先生，您不用那么惊讶啊，当时付款，您和斯坦因、伯希和先生都在的，我们是通过网上银行直接转账的。”

        “法克，我怎么会那么糊涂呢？”赫利斯一拍脑门，好像想到了这件事情。

        “当时对方说是急需要钱，所以愿意给我们两倍的佣金，你们就答应了。”会计心里头没说的是，“当时老子劝你们来着，你们还不听，现在好了吧，哼哼。”

        会计嘴上不敢多说，但是心里头却有点幸灾乐祸的，反正他有真本事，如果在这里干不下去的话，完全可以另外找工作啊，根本就不用介意的。

        “该死的，赫利斯，现在怎么办，还要赔钱吗？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款项啊，那个人送来的油画多达三十幅以上，平均下来，一幅的拍卖价都在两千万英镑，这可就是六亿英镑啊，虽然我们从里面抽取了大量的佣金，可是跟这么大数目的钱相比，就差了太远了，不能吃这个暗亏啊。”斯坦因懊恼道。

        “那你说怎么办？不赔了？别忘了，今天来这里的买家，其中不乏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如果他们要联起手来搞死咱们，咱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赫利斯大声吼道。

        “都别吵了，那小子好像又有动作了。”伯希和突然说道。

        “混蛋！他又要干什么！”赫利斯一拍桌子，简直都快气炸了。

        可是他看向了监控器，却发现原本混乱的拍卖大厅里面竟然安静了下来，而张天元的手里拿着一幅油画，一幅毕加索的价值八千万美金左右的油画。

        真品的油画！

        “诸位，这幅油画本是我这一次来到伦敦侥幸得到的，属于毕加索大师的真正画作，说实在的，是不想割爱的，但是作为一个喜欢艺术的人，作为一个收藏品专家，我觉得应该拿出来点东西，让大家可以平复一下心情。”张天元看着台下的人，很是小心地将手里的画拿着，这玩意儿可是真正毕加索的作品啊，要是坏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听你这意思，是想现场拍卖？”

        “对，这位先生很聪明，我的确想要现场拍卖，我们中国人比较相信一些事情，比如冲喜。今天的倒霉事情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有一次成功的拍卖，相信大家的心情也会好起来吧。当然了，没有人需要，或者拍卖方不愿意的话，那我可以放弃。”张天元耸了耸肩道。

        “只要确定你那是真品，我们当然要了，如果拍卖行不愿意，我们到别的地方去一样可以。”

        “哈哈，是不是真品，诸位可以请出你们信任的专家上来看看，我说了不算。”张天元笑道。

        “赫利斯，就让他这么闹吗？”

        “让他拍卖吧，反正也不碍着咱们的事情，而且正好给咱们节省一点时间。现在立即让人去把剩下的拍品再重新鉴定一遍，不要再留下什么赝品了，不然就麻烦大了。”赫利斯想了想道。

        “对，今天这事儿透着邪门，还是留下确认真品的拍品就行了，其余的全部收回，但不要销毁，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呢。”斯坦因也点了点头道。

        “我同意！”

        他们的认可，让张天元的拍卖得以进行下去，不过赫利斯只怕又一次要为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而后悔了。

        很快，买家们通过商议，推选出了他们认为比较权威的三个专家。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三个人里边，有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上去。

        一个是约翰.兰帕德。

        “那幅画我已经看过了，肯定是毕加索大师的真迹，而且我的估价是八千万美金左右哦。”

        另外一个则是阿梅尔.斯隆。

        “我也可以确认。”

        虽然这家伙实在不想承认那东西是真的，但考虑到自己的交易还没有跟张天元达成呢，他根本就不敢得罪张天元，否则的话，接下来张天元突然反悔，那他可就郁闷了。

        只有一个专家跟张天元不认识，不过在仔细看过那画之后，也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真品无疑，而且我的估价比约翰的估价还要高一些，大概九千万美金左右吧，毕竟这幅画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色彩如此丰富和谐，实在是难得，给我的感觉，这是毕加索大师巅峰时期才能创造出来的精品。”

        他的这番话，让张天元心中陡然一惊，张天元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在完成这些画的最后上色工作过程中，动用了地气和补字诀，结果使得这幅画太过完美了，甚至水平都超过了毕加索本人的水平了，这其实是一个破绽。

        幸好毕加索在西方人的眼睛里地位太高了，他们绝不认可有后世的人可以模仿出比毕加索本人还要出色的作品来，所以这个破绽才不会被暴露出来。

        还好。

        “来自中国的先生，请问您的这幅画底价多少呢？”有人问道。

        张天元却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了诸位，我这幅画不要钱，我只要以物换物，所以诸位如果要竞拍，可以拿出自己所拥有的中国古董来，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认为价值相当，那这幅画就归您了。”

        “能问个事儿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坐在距离何冲不远处的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得有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扶了扶眼镜，问道。

        “这么说吧，我是一个中国人，更是一个爱国的中国人，而且还是一个热爱收藏的爱国中国人。我的梦想，就是可以将全世界的中国古董都收集到我的博物馆里面，让它们回归故土，这是我一生的夙愿！”张天元慷慨激昂地说道。

        “小伙子，有想法不错，但也要有能力啊。”

        “当然，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没有自知之明，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我这会儿还在老家的古董店里给人当掌柜的呢。”张天元笑了笑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是这么认为的。”

        “嗯，明白了，你继续吧。”老人点了点头，眼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不过很淡，几乎察觉不了。

        “张奶奶，你怎么想起来问他那种话了啊？”何冲压低了声音问那女人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跟你家老太爷一样，我家老太爷也打算把自己的那些东西交给妥善的人保管，我也发愁啊。”老人叹了口气道。

        “哦，明白了，你这是在测试他啊，难怪刚刚不让我告诉他你的身份呢。”何冲笑道。

        “行了，看看他的眼光如何吧。”老人笑了笑道。

        “我说张奶奶，不用看了吧，刚刚他可是指出了那么多的赝品，光是这一点，就算是张宗宪老太爷都办不到吧？”何冲笑道。

        “老太爷对于文物、特别是瓷器与杂项的高超鉴定能力，使他得到了世界各地收藏家的信赖与尊重。近几十年里，香港、宝岛的许多收藏家都是他的客人与合作伙伴，许多拍卖纪录就是在他的竞投牌高举中产生的。他不无自豪地说，这许多年里，最好的、最贵的中国古董大多是我从全世界买回来的。所以，在一段时间里，‘张宗宪’这三个字成了大中华地区古董界的一大品牌，成为了世界各大拍卖公司的座上宾：你征集东西时，他有奇货可居；你拍卖东西时，他又敢下本钱。如此不断带来丰厚佣金的客户，哪个拍卖公司不欢迎呢！”

        “他曾经竭力推促佳士得等国际性拍卖公司落户香港，使香港由中国古董的集散地成为了全世界文物与艺术品的交流中心之一；他曾经尽力扶持中国大陆新生的拍卖公司蹒跚起步，飞速发展，为帝都在中国文物艺术品市场中与香港、伦敦、纽约平分秋色而有不可抹杀之功；他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中国文物与艺术品价格推向高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天价’，使中国文物艺术品与西方文物艺术品有了比肩的条件……中国大陆的文物与艺术品市场的复兴只有十余年，中国香港与宝岛的文物与艺术品市场的兴盛只有数十年，中国文物与艺术品进入国际相关市场的高端区域也只有数十年……天空刚刚泛白，东方已然苏醒，老太爷正是这晨曦中的一抹，但十分激越，十分亮堂。”

        说到这里，老人眼角就有了泪水。

        “可惜啊，可惜人总是会老的啊，他也不可能一直干下去的。这个张天元，同样是姓张，看他的作风，甚至比老太爷还要厉害，我觉得，他或许真得可以接替老太爷，成为华人圈子里最厉害的收藏家！但这还需要时日。”

        “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啊张奶奶，我觉得这小子只怕是比张老太爷更可怕，他太全才了，赌术、翡翠、玉石、古董他几乎无一不精，反正我觉得吧，这小子将来的成就是要超过张老太爷的。您先别急着反对，不管您是不是打算跟他合作，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了，我家老太爷的那些东西，放到他手里，真得更加放心！”何冲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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