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铖猛地捉住了盛南栀的手，将她整个人规规矩矩地放在被子里，不再乱动，才松了口气。

  陆铖轻声道：“栀栀这般不想让哥哥好受。”

  盛南栀没听明白，“啊”了一声，又想自己的正事，“哥哥快乖乖把药喝了！”

  陆铖顿了一下，敛了神色，走过去将药碗抬起来，一口气尽。

  再转身时盛南栀坐起身像小猫一样鼓掌，“哇！哥哥喝药好厉害。”

  相当捧场了。

  盛南栀斗篷早就被她折腾得打开，只剩里面贴合着皮肤的里衣。

  里衣是白色，被水润湿后，便紧紧贴合在身上。

  那腰肢细细的，陆铖有些失神地想到，怎么会这般细这般软。

  陆铖转身假装拿桌上的东西，实际是整理自己的衣袍，将某个地方的异样给掩盖住。

  好在小桃拿着干净的衣服来了，她在里面伺候着盛南栀换衣物，陆铖站在外间将窗户打开，平复心情。

  陆铖微微垂眸，再一次告诫自己，栀栀是妹妹。

  盛南栀换好衣服后，外面的雨下得还是很大，虽然小桃这次带了伞，但还是怕雨又将盛南栀的衣物打湿。

  那便真的感冒了。

  现下天色已经很晚，早到盛南栀平日里睡觉的时间。

  她在陆铖的床上睡得正香，陆铖便坐在椅子上看着《南屏旧记》。

  外面落雨声滴答滴答地响着，屋内温暖安静，一时气氛刚好，陆铖都有了一丝困意。

  好在冬雨下不了多久，不一会便停了，小桃来唤盛南栀回去。

  小姑娘哼哼唧唧，不愿意起来，语气软得要命，嗓音甜腻。

  最后还是陆铖将盛南栀抱回去的。

  等他回去时，才发现盛南栀的衣物没有拿完。

  陆铖刚去整理盛南栀的衣物，一件藕白色的亵衣便掉落在地上。

  憋了一晚上的陆铖在看见那小小的一件，便再也忍不住，理智像被拔了弦一般，只剩下原始的冲动。

  过了许久，那小小的亵衣变得皱巴巴掉落在有些凌乱的床铺上。

  陆铖揉了揉眉头，嗓音还有些哑，叫了阿宝传热水来。

  陆铖坐在浴池里，纹理分明的肌肤绷了起来，随后浴池上飘着一件藕白色的衣物。

  男人洗完澡后，又用干净的水，将盛南栀的亵衣洗得干干净净，又用暖炉一点一点地烘干。

  他仔细小心地将衣服叠了起来，放进了暗格的一个铁盒中。

  如果盛南栀在的话，一定会发出惊叹声，因为里面的东西全是盛南栀所用过。

  她不要的手绢，自己做了又扔掉的手工，还有第一次做失败的女红……

  这些都被陆铖一点一点收集，妥善地放好保存起来。

  明明床铺早已被仆从换了下来，可陆铖总还能隐隐约约闻到盛南栀的香味。

  第二日，盛南栀脸上泛着粉，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哥哥昨天在你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衣服啊？”

  “没有。”陆铖神色淡然地问道。

  盛南栀一下松了口气，又皱眉想道，那她的小衣服又能去哪儿呢？

  哥哥如此淡然守礼的人，他肯定不会撒谎的。

  不行她得回去看看，到底放在哪儿了！

  ……

  日子晃得很快，仿佛眨眼间，冰雪融化春暖花开了。

  盛铭赶在盛南栀及笄礼前一天回的京，好在之前便演练过许多遍，盛铭对流程还算熟悉。

  盛南栀坐在梳妆台前，等着梳头嬷嬷给她将头发挽成一个髻，又从梳妆匣中取出漂亮好看的发簪作为搭配。

  描上柳叶眉，颊间扫了些胭脂，点了唇。

  等到最后一刻，嬷嬷才在盛南栀额间贴上了花钿，笑得慈祥，“我家姑娘真好看。”

  盛南栀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还带着小姑娘的一点天真，可相貌确确实实已经长开了。

  眉眼间已经带了一丝娇媚，看得人心神发麻，恨不得将一切好东西都送给她。

  盛南栀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上了云烟粉缠枝纹暗花华裙，小桃笑道：“衬得姑娘更加娇美漂亮了。”

  虽然今日是初春，但阳光势头还挺大，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盛南栀提起裙摆，便去花园找陆铖。

  及笄礼的宴会分为两个地方，一个是盛铭他们长辈在前厅，一个是同龄相熟的人在花园。

  盛南栀可以先在花园与好友们玩一会，待及笄礼开始，便由陆铖带着她到前厅，接受德高望重老者的祝福。

  “哥哥！”盛南栀软着嗓子喊道。

  陆铖今日穿墨绿色鹤纹锦衣，显得整个人愈发的沉稳威严。

  好几位来参加盛南栀宴会的小姐妹，看见陆铖都有些害怕。

  谢子卿摇着扇子道：“栀栀妹妹今日这身穿得倒与陆兄挺般配。”

  盛南栀仔细瞧了瞧，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我与哥哥心有灵犀！”

  陆铖眼神微微瞥向谢子卿，谢子卿笑容僵在脸上，于是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一旁的小姐妹有些犹豫地看着两人的衣服，脑袋上冒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所以真的不是夫妻装吗？

  谢子卿趁着管家来找陆铖的空档，偷偷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语气颇为神秘，“栀栀妹妹，今日过后便是长大了，除了入库的礼物，我还有一个话本子要赠与你。”

  语气更小声了，“记得偷偷看，千万别被你哥哥发现。”

  盛南栀认真地点头，“放心子卿哥哥，我一定不会和哥哥说的。”

  书被布包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内容，盛南栀只好将她递给小桃，等着晚上回去看。

  谢子卿轻轻挥动了扇子，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轻声喃喃道：“陆铖，今日我可帮了你大忙。”

  谢子卿送的话本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哥哥变夫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盛南栀正在与楚涧雪他们说笑，他们一会讨论谁家哥哥好看，一会又谈论未来夫君又该长什么样子。

  “哇！栀栀你家湖里的小鱼好肥！”盛南栀在国子监的一个同窗说道。

  众人纷纷想去看，一同走到了湖边，盛南栀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还有一个更胖的小锦鲤，待我给你找找……”

  话还未说完，盛南栀便被一股力狠狠推了下去。

  触碰到冰冷的湖水前，盛南栀恍惚间听见许多人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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