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送行

    看着这些官员们一脸肃然，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欣慰。他们已不再是他初到阳曲县时，那群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的乌合之众。在他的悉心调教下，他们已逐渐蜕变成能够独当一面、守护百姓的得力干将。即便他日他离开阳曲县，他们也能继续撑起这片天。

    京城之行，凶吉未卜，但责任所系，他义无反顾……

    正当林小风沉浸于思绪之际，一声带着些许颤抖的呼唤打破了宁静：“大人，有要事禀告！”

    林小风抬眼望去，只见梁俊宝，这位平日里沉稳有加的小队长，此刻却是一脸凝重。他知道，若非事态紧急，梁俊宝断不会如此失态。

    “何事如此慌张？”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梁俊宝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日前阳曲县来了些生面孔，行踪诡秘，惹人起疑。”

    林小风眉头紧锁，示意梁俊宝继续说下去。

    车夫感受到了大家的期待和不舍，特意放慢了车速。车厢里，林小风正捧着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车轮的颠簸让他不得不抬起头。

    她那张小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为了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京师见见世面。

    他站起身来，钻出车厢站在车上。

    林桃花掀开帘子一看，惊讶地叫道：“大人，您快看外面！”

    他们中有商贾、吏员、平民，形形色色的人。

    走到城门口时，他发现空地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

    他走在中间的道路上，两旁是潮水般涌动的人群。道路虽然不长，但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

    林小风点点头接过酒坛子。

    林桃花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她知道，林小风一直都很节俭、很少花钱。这次突然要这么多钱、还要买房子、还要疏通关节，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但她没有多问、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林小风放下书，侧过头看向窗外。只见百姓们一个个泪流满面，哭成一片。他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每一步的离去，都像是在割舍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感。

    布置完这一切后，林小风猛地一拍惊堂木，“啪！”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打破了所有的沉默和疑惑。他说：“我走了以后，可能随时会回阳曲县。你们可得各司其职、恪尽职守。别被我抓住了什么把柄。我……”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说下去。但他还是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就在这时王老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向林小风行了个礼，然后递给他一坛酒说：“大人这是我早早起来就温上的酒现在还是热乎的您在路上可以喝…”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城门口，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刘友朋听到吩咐，像一颗炮弹一样从人群中弹出，站在了最前面。他向林小风抱拳施礼，眼神坚定如铁。他一直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林小风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刘友朋能够胜任这个职位，能够帮他看好这个家。

    梁俊宝吓得一颤，支吾道：“大人息怒，我们本想等事情查明再向您禀报。起初，我们以为他们只是信口雌黄，毕竟京城内卫怎会轻易被我们拿下？所以我们怀疑他们在故弄玄虚。”

    众人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消化他的话，然后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依赖，林小风在他们的心中就像是一座山，坚实而可靠。

    “大人这是我家老婆子亲手做的糕点您尝尝看。”

    “得令！”梁俊宝如释重负应了一声转身行礼归队。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马车来了！”

    天还没亮，阳曲的百姓们就已经等在城门口了。

    他们都知道，今天是县令大人离别的日子。那些县署的官吏们，平时一个个都是铁打的汉子，此刻却也眼眶泛红，舍不得这位好县令。

    林小风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去办吧！”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虽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也算是有惊无险。希望这些探子们回去后能够如实禀报不要再给阳曲县添麻烦了。

    “那这些探子你打算如何处置？”林小风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

    ……

    天空灰蒙蒙的，寒风像针一样刺进人们的骨头里。但大家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举着手里的灯笼，等着马车出现。

    林小风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他挥了挥手，有些无力地说：“算了，算了。日常的事务你们就照旧处理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按规矩来。这次我要进京面圣，谢洪信会跟我一起去。治安司副司长刘友朋，你暂代他的职位！”

    他明白，这些百姓的信赖和支持，是他前行的最大动力。

    果然，林小风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直透心扉。京城派来的探子，竟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擒，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及时报我！”

    梁俊宝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大人我以为我们应该礼送他们出境。毕竟他们也是奉旨行事虽然行事方式有些不妥但我们也不能太过为难他们。不如我们好好招待他们一番带他们去沐浴更衣一周后再送他们离开。每个人再额外送上二十两银子作为盘缠如何？”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离开可能会很久，也可能会有很多变故。但他不能退缩、不能犹豫。他必须去京城、去面对那些更大的挑战和机遇。

    王颖超同样站出来，向林小风示意。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决心和勇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他知道，这是林小风对他的信任和期待，他绝不能辜负。

    他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梁俊宝：“徐老板连唱五天不累吗？”这个问题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不由得有些尴尬。

    这种无声的祝福和牵挂，让林小风心中一暖。

    梁俊宝却是松了口气，知道林小风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他笑着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徐老板的歌虽然简单易懂，但唱起来却十分考验人。不过徐老板乐此不疲，百姓们也乐意听。我们还在县衙门口贴了告示，只要有人愿意唱这首歌就能得到赏钱。现在老百姓们都排着队等着唱歌呢！”

    他轻挥衣袖、“你也去准备准备吧。”然后、他转身走向了后堂、留下了林桃花一个人站在公堂上。

    他想要看清每一个人的面孔，记住他们的名字和故事。

    “他们现被关押在县牢之中。我们并未对他们用刑，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自由。”梁俊宝额上冷汗涔涔，生怕林小风一怒之下将他治罪。

    尽管林小风已经三令五申，告诉百姓无需再送，但他们依然如潮水般涌来。

    然而现在，他又将踏上新的征程，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心中的淡淡忧伤如同夜晚的雾气，缓缓弥漫开来。

    林小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严肃的神情。

    “我们与刑侦司联手调查，发现这些人竟是京城派来的探子。他们自称是奉旨前来阳曲县调查事务。”梁俊宝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等待着林小风的雷霆之怒。

    林桃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次离开可能会很久、也可能会有很多变故。但她相信、林小风一定能够平安归来、一定能够带给他们更好的未来。

    林小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林桃花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伙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大人这是我自己种的苹果您带在路上吃吧。”

    然后，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疲惫都吸进去。他说：“至于我的职位，就让刑侦司长王颖超暂代吧。你记住了，只管刑案，其他的事务一概不理。要是遇到急事，马上派快马到京城向我报告！”

    他知道，这次的离开，可能意味着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他深爱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他们是如何招供的？”林小风追问道。这个疏忽大意，几乎酿成滔天大祸，他必须彻查到底！

    “唱歌？”林小风一愣，随即怒极反笑，“这个徐老板倒是个人才！竟能用歌声让那些探子屈服，倒是小瞧了他。”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这些所谓的京城内卫也不过尔尔。

    夜幕下的县城，灯光点点，如梦幻般的星星降落凡尘。

    ·····································

    一切终于准备妥当，林小风，这位阳曲的县令，要领着一行人踏上那条通往京师的大道。

    林小风实在扛不住，只能答应了。

    他们手中的物品，无论是鸡蛋、菜叶，还是其他各种杂物，都如同一面面镜子，映射出他们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处理完那桩让人头疼的事情后，林小风站在公堂的高台上，他的眼神像秋风扫过稻田，环顾四周，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梁俊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小声说道：“是印染坊的徐老板出手相助。我们让他给那些探子唱了五天的歌，他们受不住徐老板的‘歌声’，便纷纷招供了……”

    果然，一旁的林桃花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心中腹诽：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问出这种问题？

    然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他所有的疲惫和无奈。他对着堂下的人群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众人的心上。

    他原本只想带着身边最亲近的林桃花和谢洪信，但尹佳妗那丫头片子却硬是要挤进来。

    有的鞠躬行礼，有的挥手告别。

    于是，他翻身下了马车，步履沉稳地向城门方向走去。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问道，眼睛还盯着书本。

    这个县城，已经成为他的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亲人。

    众人走后，公堂里只剩下林小风和林桃花两人。林小风看着林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他说：“桃花，你去取十二万两银票，跟我去京城买房子。疏通关节也需要不少钱。”

    百姓们见到他出来了，纷纷涌上前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的坚定：“马车怕是走不动了，我们下车走一会儿吧！”

    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他出城。没有言语的交流，只有低沉而坚定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这一举动仿佛打开了什么闸门似的，百姓们纷纷从自己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和干粮往马车上塞。不一会儿工夫马车上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众人听到这里，开始陆续散去。他们像是被放飞的鸟儿，但又带着一丝不舍和留恋。林小风看得出来，他们中还有不少人心有疑虑、目光依依不舍。他们似乎还有话想说、有事想问。但林小风没有给他们机会，他转身走向了后堂。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身后，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影在夜色中聚集，人声鼎沸，气氛热烈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尹佳妗看着眼前这一幕感人的画面，心里震惊万分：这位县令大人可真是受百姓爱戴啊，难怪皇帝都要高看他一眼呢。

    一时间，飞溅的蛋液和菜叶在空中划过，场面混乱不堪。

    “那现在人呢？你们可曾对他们动过私刑？”林小风强压怒火，冷声问道。

    林小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这个徐老板倒是会想办法既让那些探子招了供又让百姓们得了乐趣真是一举两得。

    “大人一路小心！”百姓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希望他能够一路平安、顺利。每一个字都如同精炼的诗句，饱含着深深的祝福和期盼。

    “大人早点回来啊！”声声嘱咐，抑情而发。每一个字都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流露出真挚的情感和深深的祝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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