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业务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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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阵子的事儿,机械厂和食品厂都暂时消停了,工人们也按部就班,进入正轨。
机械厂这边平静下来,曹浪也就轻松多了,晚上到了地方就是看看书,倒是大牛经常过来找他,每次来都不空手,有时候带点水果,有时候带些家里做的点心。
曹浪心里清楚,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牛过来,那是为了看看住在隔壁的白云婷,只是白云婷经常不在,东西就便宜自己了。
经过这阵子交流,曹浪发现大牛是有点憨,但人一点都不傻。晚上他不值班的时候,总会约曹浪一起去老城区繁华的街头巷尾逛逛,吃吃喝喝。
曹浪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老城区的情况摸了一个遍。甚至把大牛的家庭情况也摸清楚了,大牛家四个孩子,两个哥一个妹妹,他是夹在中间的老三。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牛在这个家里看起来就像是捡来的孩子,挣到的钱都给了父亲,也就是妹妹还能想起他,家里做了好吃的,就会抽空送过来,不然就是打电话叫大牛回去吃。
曹浪见这阵子机械厂没啥事,便挑了个周五回爷爷家了。
爷爷又出诊了,似乎自打宋基隆在家里住,家里有人看着了,爷爷出诊的次数就增加了。
曹浪也没在意,把买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始洗手做饭。
“你别忙活了,你去村头买俩硬菜,我炒个花生米,拍个黄瓜,咱爷俩喝一杯。”
曹浪伸手在宋基隆的眼前晃了晃:“你能看见东西了?”
“模模糊糊的吧,到了这一步,我都不期待了。反正自理是没啥问题,对了,你有空的时候,抽空看看我闺女,挺放心不下她的。”
“行啊,据说你给她留的钱,两辈子都花不完,到底是不是真的?”曹浪现在跟宋基隆熟悉了,也敢开玩笑了。
“两辈子花不完?呵,也算是吧,不过不是钱,你去看她是时候,顺便给她点生活费。”
“别闹了,你这么长时间在我爷爷家白吃白住就算了,还让我帮你养闺女昂?”
“不是给你U盘了么,里面你随便找个人,说说视频的事情,他还能不给钱?别说我和我闺女的生活费,就是再多俩,也有人愿意养啊!”
“艹,你咋一点也不教人好呢?”曹浪没想到宋基隆会这么说。确实,U盘里的东西,能拿捏很多人,所以,也不能轻易拿出来。
“那些人我暂时不打算动,今天回来,找你问点业务上的问题,你好好回答,顶生活费了昂!”
曹浪捋了捋,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尤其是唐家的暴躁和白家的反击。
“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县委混的究竟怎么样?这种暗哨的任务,做得好是皆大欢喜,做不好那就是替罪羔羊,裴进升这么布局倒是可以理解,进可攻,退可守。那问题是你的前途呢?”
宋基隆这个问题真是直指人心啊。
“我也不清楚,开始觉得不是啥大事,领导让干,那干就完了呗。现在看来是环环相扣啊,老城区的水下暗潮汹涌,唐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是他们愿意让步,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也不可能认栽的!”曹浪无奈的道。
“你能看到这一点,真是有长进啊。裴进升真是把你当驴使唤了,到了我这个岁数其实什么都看开了,普通人想一举登天,太难了。要是太累的话,就出来吧,别在体制内了,我看你爷爷妙手回春的本事,你只要能学个五六成,也能丰衣足食了。”
“你快拉倒吧,我觉得只要身体稍微能支棱起来,很多想法都会跟着出来的,如果我告诉你,林茵茵知道你出车祸的真相,手里还有证据,你还能看开么?”
“啪嗒!”宋基隆激动的手一抖,靠在椅子扶手上的拐杖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她手里有什么证据?”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我就说嘛,人啊只要有那么一星半点希望,就不会甘心的,尤其是你的眼睛现在也有好转的迹象,还找了知情人……”
“臭小子,吊我胃口么?到底咋回事!”
“我还想在体制内多走几步,最起码得把你的事儿给解决了。林茵茵现在是拴在万福达脖子上的一根绳,绳子的另一头在谢东海手里。林茵茵找我,就是拿你的事儿做交换,我要是愿意掩护她从中牟利,她就把车祸的细节都告诉我。”
曹浪简单的把事情描述了下,也省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吕思雅在中间起到的作用,还有裴进升的态度。
“真是有意思,一个谢东海,把整个县都弄得乌烟瘴气的。”宋基隆放下筷子:“其实这阵子我也反思了,很多事情都是有时代背景了,是我操之过急了。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曹浪挠了挠头:“还是跟着裴进升的脚步吧,你也知道,他是从省城下来镀金的,日后就算不回省城,那最起码退休前能干到市长吧?他拉我一把,我能少奋斗好多年,而且我觉得他这一把是有准备的。”
宋基隆叹了口气:“老城区水太深了,历任县领导难道不知道有问题么?可有谁真的去触碰呢?现在有这么大的政策诱惑,那些人还不红了眼?这事儿要是被你捋顺了,功劳也是裴进升的,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一把升职,倒是你就算是侥幸鼓捣明白里面的事儿,也会得罪一圈人,何必呢?还有就是,万一事儿办砸了,船沉了,或者说他搭救生艇跑了,把你留在船上了呢?”
“老宋,我发现你变了!”
“哪里变了?”宋基隆端起酒杯,跟曹浪碰了下,随后砸吧了一口。
“以前你是多有魄力的人,现在呢,暮气沉沉的,还走一步看三步。你好歹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咋还越来越胆小了?”
“唉,谁说不是呢?劫后余生之后,我更懂得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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