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和亲交换契苾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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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诺真水之战,唐军七千人对决三万薛延陀,薛延陀几乎全军覆没,经此一战,薛延陀珍珠毗伽可汗的威信在铁勒部族中严重大损,同罗、仆骨、回纥、靺鞨等铁勒部族首领开始出现不再听从号令的迹象。珍珠毗伽可汗为了缓和与大唐的矛盾,及依靠与大唐和亲来树立起在铁勒部族中的威信,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十二月十二日, 珍珠毗伽可汗派其叔父沙钵罗泥熟俟斤前来长安,献上马匹三千,貂皮三万八千,玛瑙镜子一个,请求与突厥和好,及向大唐谢罪及请求和亲。
李世民在朝堂上就薛延陀和亲之事问策于群臣:
“薛延陀现是漠北一强国,现在对付薛延陀只有两策,一是剿。派遣大军灭掉薛延陀;二是抚。同意与薛延陀和亲,继续将其作为藩属国。现在是采取剿还是抚?”
魏征上奏:
“在隋朝灭亡、天下大乱之后建立起大唐帝国,多年的战争造成人口损失了大半。兵凶战危,圣人所慎,和亲之策,实天下幸甚。”
李世民说道:
“朕曾诏令告诫过薛延陀:‘朕将要派突厥人北渡黄河,恢复其故国。你们薛延陀汗国受册封在前,突厥汗国受册封在后,后者为小,前者为大。你们薛延陀人在漠北地区,突厥人在漠南地区,双方各守疆土,镇抚本族各部落。如有越境劫掠,我大唐就要发兵,各问其罪。’薛延陀趁着朕准备去泰山封禅之机,突袭突厥人,朕才取消封禅,派大军攻打薛延陀,救援突厥人,这是对薛延陀人的一个惩戒。朕已决定,不同意薛延陀和亲。”
说完,李世民宣布退朝。群臣们都议论纷纷离殿。
袁天纲回到袁府,与高淑行说起薛延陀请求和亲之事,高淑行说道:
“看来薛延陀使臣这次是空跑一趟长安了。”
“那也未必!” 袁天纲幽幽地说道。
“怎么会有转机?” 高淑行问道。
“经过诺真水之战,薛延陀惨败,其汗国内部矛盾激化,汗国有土崩瓦解的迹象,珍珠毗伽可汗为了保证汗国内部不分裂,只有依靠与大唐和亲,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所以嘛……” 袁天纲分析道。
“所以珍珠毗伽可汗迫切希望与大唐和亲,而圣上坚决拒绝和亲,怎么会有转机呢?” 高淑行不解地问。
“你听说了吧?契苾何力在战前就已经向圣上请求回沙州省亲,圣上应允了,并封契苾何力为朝廷钦差大使,巡视、抚慰凉州的突厥、铁勒一些部落,他已经离开长安了。” 袁天纲徐徐说道。
“契苾将军回沙州省亲与圣上是否同意和亲有什么直接关系?” 高淑行不解地问。
“一千多年后的学者讲了一个哲理:一只蝴蝶扇一下翅膀,就会带来千里外的狂风暴雨。”袁天纲说道。
“先生,这个哲理太深奥了,请给我讲讲。” 高淑行没有听懂其含义,不解地问。
“我的意思是:契苾何力回沙州省亲,与圣上是否同意和亲,这两者之间虽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会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袁天纲解释道。
“先生,我还是没有听懂,但闻其详!” 高淑行还是懵懂。
“契苾何力这次请假探亲,恐怕会凶多吉少,会被薛延陀作为人质,圣上为了解救他,恐怕会以同意和亲为代价来交换人质。” 袁天纲总算说出谜底。
“啊!契苾将军有危险,你赶紧去通知他!” 高淑行急切地说。
“来不及了,我在前线跟随李英公(李积)打薛延陀的时候,契苾何力已经请假离开长安一个多月了。” 袁天纲说道。
“那怎么办呢?” 高淑行焦急地问道。
“只有静待其变吧!” 袁天纲平静地说道。
次日上朝议事,李世民接到凉州都督府李大亮急报:
“据传闻,左领军将军契苾何力率领契苾部落叛逃到薛延陀。”
群臣们一听到此急报,都跟炸锅一样,混乱一片,议论纷纷。大家都纷纷向李世民上奏:
“契苾何力身负国恩,不思报恩,却叛逃薛延陀,其心可诛!应诏告天下,免去其一切职务,并将其家属子女拘押进大理寺监狱候审。”
李世民并未听信传闻,他坚持道:
“这肯定不是契苾何力的本意。”
群臣们都说道:“这些胡族人都是同族,他们之间臭味相投,契苾何力肯定是投靠薛延陀了。”
李世民坚持说:
“朕绝不相信契苾何力会叛逃,他对大唐的忠心如铁石般坚定,肯定不会背叛朕。”
数日后,鸿胪寺卿唐俭安插在薛延陀的侯官报回来消息,原来真实情况是这样:契苾何力回沙州省亲,当时薛延陀势力正盛,契苾部落准备去归附薛延陀,契苾何力大惊的说道:
“圣上待我们有如此厚恩,怎么能做出叛逆之事呢?”
契苾部落部众说:“夫人(契苾何力阿娘)和都督(契苾沙门)已经先去拜见薛延陀珍珠毗伽可汗了,我们为何不去归附呢?”
契苾何力说:“契苾沙门是孝顺于亲人,我忠于大唐天子,必然不跟随你们。” 契苾部众就挟持契苾何力去见薛延陀珍珠毗伽可汗,契苾何力当场拔出佩刀向着东方大声呼喊说道:
“怎么会有大唐烈士在敌人面前受屈辱呢?日月可鉴,希望能知道我的心意!”
说完,他割下自己的左耳以发誓。珍珠毗伽可汗见他拒绝不投降,就勃然大怒,想要杀了他,可敦看到契苾何力如此忠烈,及时进谏劝住了珍珠毗伽可汗。
唐太宗听完实情后落下泪来,对群臣们说道:“契苾何力不负朕,朕必不负他!朕决定应允将新兴公主下嫁薛延陀,前提条件是薛延陀必须释放契苾何力。”
群臣们都劝谏说,薛延陀时叛时和,他们在战败的时候来请求和亲,其诚意值得怀疑,更况且还要把公主远嫁到漠北呢?”
李世民坚持己见道:
“朕作为大唐百姓的父母,只要能让人民得利,牺牲一个亲生女儿有什么可怜惜的?”
因此,李世民向薛延陀使者应允新兴公主和亲,但要求珍珠毗伽可汗立刻释放契苾何力,并准备好亲迎大唐公主的聘礼,与李世民在灵州亲自面谈和亲。
一个月后,契苾何力被薛延陀释放,安全回到长安,李世民对其信任有加,加封其右骁卫大将军。
后续事情,薛延陀珍珠毗伽可汗准备好五千匹马、一万只羊作为聘礼,长途跋涉地送到灵州,因经过沙漠时,路无水草,马羊损耗过半,还没能如约而至,李世民以“薛延陀不讲礼义,聘礼没有准备好,就想与大唐和亲,如此轻视大唐”为由,拒绝与其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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