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立凯抽走言非手里的手，并用书拍了言非脑袋，“小小年纪，看这种书干什么？”

  老言下手有点重，言非吃痛捂头，“不能看吗？”

  “这本书可就夹在你给我推荐的书架里。”

  “……”

  言立凯假咳了两声，正色道：“放错了。”

  “这种书？是什么书？不能看的吗？”云泽突然问。

  “也不是不能看，就是你们还太小了，这又不是儿童读物，不用看，浪费时间。”

  云泽不管能不能看，他更关心一件事，“言叔叔，言非的翻译对了吗？”

  言立凯这下愣了下，随即道：“没错。”

  “一句翻译都没错？”

  “嗯。”

  “怎么可能？”

  “确实没错。”从言非说出第一句翻译时，言立凯也在一旁，所以把接下来的翻译都听了个遍。

  云泽脸色都变了，五颜六色都往他脸上凑，仿佛是羞的没尽头，气的无休止。

  言立凯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面向言非，把他的疑惑也问了出来，“小非，你什么时候学的俄文？”

  “……”

  言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言立凯，居然还敢问他这个问题？

  言立凯：这什么……目光？

  言非初中时报了一个俄文班，还是老言报的，而且老言还是先逛了整个城市所有的兴趣班，最后瞎填了一个就让言非去上，那时候谁都不爱理的言非，倒还真去了，但也只去了半天，后来他就自学了……

  为什么这样子呢？后来言非学霸说，他都看完一本书了，那老师的讲课还停留在第一页，效率实在是太低。

  言立凯从刚才言非说出翻译的时候，就很惊讶，“我也没给你请俄语老师，还是说，你学校里的老师教你的？”

  言非点了点头。

  既然你都为我找到借口了，那我也就不否认了。

  云渺在他们说话的这些时间里，也坐到椅子上。

  方才听了言非的翻译，云渺觉得这本书，有些奇怪，它似乎是描述了一个“重复”的生活，书里的那个人，似乎永远都在做一件事，他似乎没有办法摆脱这件事情，他先是从头开始做一遍，做到结尾，可到了结尾，又重头来过，如此，周而复始，没有终止。

  有点类似于她的重生。

  云渺总在做相同的事是“重生”，并且目前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云渺恍然间觉得，也许这书里的人，和她一样。

  那是不是通过这本书，她就能知道更多关于重生的事情？

  “爸……”

  言立闻言凯看向云渺。

  昨天云渺就这么叫过他几次，虽然还不是很习惯，但也知道云渺叫的是他。

  叫出来了之后的云渺：“……”

  好吧，叫了那么多年叫习惯了……不过现在是小孩子，也不用计较这么多了吧？

  云渺接着期待地问：“这本书是谁写的啊？主要是讲了什么内容呢？”

  “渺渺想知道？”

  云渺猛点头。

  言立凯笑了，“啊，还是渺渺爱听故事，小非一点都不爱听，每次我讲，他都苦大愁深一样地看着我。”

  言非：“……”

  因为你真的乱七八糟啊！老言！

  “这本书，是我的一个朋友写的，自费出版了……二十本。”

  “……”这算哪门子的出版？

  “书里面的内容，是讲他的爱情故事，我这位朋友，他爱上了一个女孩，于是他向他表白了，但是女孩没有接受他的表白，而且没过多久，女孩就和另一个男孩结婚了。”

  云渺：“……”

  “我的这位朋友，不知是钻牛角尖，还是怎么的，一直陷于思考爱她还是不爱她的问题，并且奇异地进入了一个死循环的阶段，迟迟不能从里面走出来。”

  云渺：“……”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尴尬了……

  原来一本关于爱情的自传，作者也就在纠结爱或不爱的问题，甚至他还自费出了二十本厚而重的大书……

  “为什么是自费出版了二十本？”云渺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言立凯道。

  “我这位朋友，是一名杂志社的主编，爱好文学，也博览群书，还是一个喜欢写文章的文学作者，他的这二十本书，只送给了十九个人，也就是他的朋友，我也是他其中的一位朋友，还剩下的一本书，他自己留着作留念了。”

  “他写这本书，也写了十年，从大学一毕业就开始写，完成了之后，又不想真正的出版，于是就自费印了二十本送人。”

  “他……十年来，一直都喜欢着那个女孩吗？”云渺问。

  这样的人，应该是用情至深的，花了十年，写了十年的书……又厚又长，想来，里面的都是他十年来的感受，可十年又那么的长，感受又何其多？

  “是啊，我觉得他一直喜欢的，他现在还单身。”言立凯道，“但是那个女孩，人家已经移民了，因为女孩的丈夫觉得那个情敌有些强大，怕女孩最后对他动心，所以结婚一个月后就带着女孩移民了。”

  “……”

  “……”

  “……”

  很是果敢又迅速啊！

  “他们现在，也早就断了联系，”言立凯叹了口气，“唉，要是能成，也是一段佳缘，可惜，人家就是不喜欢他，咦？我和你们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又不懂。”

  “那你又对我们说？”云泽撇了撇嘴，仍是在气言非会翻译俄文的事情。

  “哈哈，”言立凯道，“我这叫有感而发，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你们大人就只会说，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这样的话。”云泽心里仍是耿耿于怀，并且打算回去后他也要自学俄语，并且不只俄语，还有法语、德语、日语、意大利语……总之一定要超过言非！

  偏偏他就忘了英语……

  言立凯哈哈大笑，褥了云泽的头发一把，“等你长大后，你也可以对小孩子们说这句话。”

  四个小孩：“……”

  无语……

  但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哈。

  “老言！你又在教坏小孩子！”顾女士从厨房里出来，冲着言立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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