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

  完成了任务成功脱离世界的小姑娘，此刻却生不出半点欣喜。她趴在系统准备的小床上，托了托腮，闷闷不乐的。

  许久，她低落的声音响起，“00……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没有！”

  “你都不听我说完。”小姑娘耷拉着眉眼，眼瞅着又要哭。

  系统头都快大了，连忙哄道：“好好好，你先说。”

  宋颂抿了抿唇，小声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可以重新回去……？”

  “你死成那样了，所有人都都看见了，这回去不得吓死人啊？”系统苦口婆心地劝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回去了，世界意识也是会抗拒你的。”

  “……”小姑娘不说话了，重新垂下脑袋，恹恹的。

  系统说了一大堆，嘴都干了，随后打开了任务面板准备挑个容易的世界，可当它的小短手在那挑挑拣拣时，忽然被一个疯狂跳动的弹窗吸引了注意力。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怎么是世界意识在给它发消息？它没看错吧？！

  系统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确实是世界意识发来的消息。

  它连忙点开弹窗，瞬间被满屏的消息击晕。几百行文字，全都在喊它把宋颂还回去，跟讨债似的。

  系统用了几分钟消化掉眼前复杂的信息，半晌后，它转过身看向宋颂，无语凝噎，“如果我说，你能回去了，你信吗？”

  小姑娘一下抬起头，从床上蹦了下来，“信！”

  系统抓耳挠腮，“我真服了，这几个男的不愧是世界意识的亲儿子啊，受不得丁点委屈。”

  “我带着你把人家亲儿子甩了，还把别人虐得那么惨，差点被追杀！”系统搁那疯狂倒苦水，回头发现宋颂坐在一边傻乐，想死的心都有了。

  呜呜呜它容易嘛它，怎么什么坏事都赖它身上了。

  小姑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转过头问它，“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马上出发了？”

  “不行。”系统瘪了瘪嘴，“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混乱，我们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离开，甩掉包袱，再回去，不就相当于把搞崩世界的责任主动推到自己身上了吗？”

  “要回去也等过段时间，让世界意识自己解决烂摊子，然后我们再偷偷摸摸溜回去。”

  宋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现在不能回刚刚的世界，但是可以去第一个世界！”

  “原理上来说是没问题的，你等我先看看校园文那个世界的意识恢复好了没。”

  系统又重新在面板上捣鼓了一半天，直到翻出了一条尘封已久的信息。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世界意识，还会威胁人。”

  短短的几行字，只表达了一个坚定的意思。

  “快把我儿子的老婆还回来，不然立刻鲨了你！”

  系统的小胖手忍不住抖了抖，当即大喊，“走走走！我们马上走！”

  “哪里来的疯批世界意识555太可怕啦。”

  一阵眩晕袭来，甚至还没等宋颂准备好，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A市的早秋是带了些凉意的。

  街边的树叶只是泛了点黄边，随着风的抚摸，轻轻颤动。

  小姑娘裹成厚墩墩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街头，匆匆走过的行人只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还以为是什么流行的反季节穿搭。

  宋颂苦哈哈地脱掉外套，认命似的抱在了怀中。

  也没人跟她说怎么走的就怎么回来啊。

  害她一个人奇葩似的穿得更个熊一样。

  宋颂委屈地垂下头，喊系统也不出声。它还老说她是怂包，实际上最大的怂包是它才对，被世界意识吓得面都不敢露了，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姑娘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点无助。

  时间线移动到了她离开后的第十年，算起来，江执也快26了，她对他的现状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应该去哪找他。

  正当她灰心丧气时，不远处的大屏忽然播放起了东西，宋颂抬起脑袋，好奇地张望。

  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面容闪现在面前，宋颂骤然瞪大了眼睛。

  她没看错吧！是江执！

  小姑娘差点没跳起来，激动地想和系统分享，想起它现在相当于是个ai，默默地闭上了嘴。

  大屏上应该是江执公司的宣传片，大概是因为他好看，把他的照片也顺道放上去，正好让宋颂看了个正着。

  这下她知道江执在哪了，记下了公司名和地址，高高兴兴地打了个车说了地址。

  还好江执习惯往她兜里塞些钱，不然她就得自己一个人走过去了。

  下车时，司机叔叔拿着她递过去的纸币，细看后感叹了句，“姑娘，十多年前的钱还没用完呢？”

  宋颂笑着打了个哈哈。

  呆呆地现在高大的写字楼前，宋颂忽然有点犯怵。

  但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快就被她统统打消了，先找到江执再说，管他还认不认识自己，总得见了人吧。

  这么想着，她恢复了心情，走进了大门。

  前台穿着制服的漂亮小姐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但说出的话仿佛和机器人一般。

  “不好意思哦小姐，没有预约是不能让您进去的。”

  “好吧。”宋颂也不坚持，想着不上去也行，她就在这等江执还不行吗？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自个儿在旁边找了个沙发坐下去。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

  等到她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公司连人影都没几个了，江执还没下来。

  看得前台小姐姐都有点不忍心，准备上前告诉她，其实总裁下了班都是直接去地下车库坐车回家的，不往这边走。

  她甚至还没从前台走出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女人顺着声音看去，差点惊掉下巴。

  总裁真的从这边下来了……

  远处，几个男人簇拥着中间的人缓缓走来。

  被如同众星捧月般围住的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西服，面无表情地送来一个视线。

  江执扯了扯衣领，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往日他都是直接去停车库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有人在指引他一般，莫名将他引到了一楼大厅。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有几分化不开的愁绪。

  注意到前台的视线，他转过头，难得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总裁百年难得一见主动开口，前台小姐姐激动地狂点头，随后指了指角落，小心翼翼道：“这有位小姐，说要见您，可她又没有预约，我只能礼貌拒绝了，她也没走，就这么一直坐着等了一下午。”

  小姐姐说完，还紧张地看了江执一眼，生怕自己说错话，惹了总裁生气。

  男人忽然心头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骚动。

  他顺着视线看去，在望见那个缩成一团，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时，彻底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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