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凡跑过来跟在她后头问道：“姐，这些都是什么果树？”

  姜瑜摇摇头，特光棍道：“我也不知道，等长出果子来就知道了。”

  姜云凡哽了一下，沉默一会又小声道：“刚才她说的胡荣华，是不是胡明他爷爷？”

  姜瑜也小声道：“是他，这事情你也别去外头说，省得招惹麻烦！也别跟爷爷说，省的他老人家担心。”

  姜云凡点点头：“我知道了。”

  姜爷爷看到他们姐弟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啥，于是道：“你们俩在嘀咕什么，赶紧过来，小瑜，咱们不是租的房子吗？你怎么还买果树回来种？”

  姜瑜略有心虚道：“爷爷，这是我以前的好邻居婶子为了庆祝我们搬家送的，还有两棵晚点送来，我不好不要。”

  姜爷爷吃惊道：“这些就够了，怎么还有啊，剩下的让她自己家留着就好。”

  姜瑜无奈只能继续编下去：“婶子说那数字吉利。”

  姜爷爷：“这样啊，那你可得好好感谢她。”

  姜瑜暗自吐了吐舌头，还好混骗过关，要不然被姜爷爷这样正直的人知道，她肯定免不了要被教育一顿，虽然她之前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但在他看来这是不对的。

  姜瑜之前搬过来时就让温言卿帮忙问过他家亲戚，院子里能不能种东西，得到的反馈是，只要不把房子给拆了，其他地方随他们造，她听后都哭笑不得，这简直是神仙房东。

  萧母回到车上，看到萧光远伸长脖子，一双眼睛还盯着巷口那头。

  萧母脸色顿时一沉道：“你看什么看？你是不是知道里面住的人是谁？”

  萧光远眼珠子乱飘，结巴道：“不、不知道，我不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

  萧母一个字也不相信这话，冷声道：“你回头要是敢把今天这事告诉你表哥，我回头就让你老子打断你的腿，不信你试试！”

  萧光远：“……”这么狠？他怕不是家里捡来的吧？

  表哥萧承平回军队之前曾叮嘱他，说姜同志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一定要打电话告诉他。

  他本来打算回去打电话，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跟表哥比起来，还是自己的腿重要。

  ***

  因为生意好，又加上收到萧母带来的以后无后顾之忧的好消息，所以姜瑜一夜好眠，一觉睡到天光亮。

  由于惦记着做生意的事，她也没闲情逸致睡懒觉，于是就起来忙活了。

  和之前一样，姜瑜他们到了之后就直接去了学校外面的大树下摆摊。

  “小姑娘！你来了！”

  隔壁摊儿的婶子，看到姜瑜便笑得格外灿烂。

  这其中少不了昨天婶子的包子生意因为姜瑜翻了足足三四倍的功劳。

  所以，婶子见到姜瑜，除了笑，还凑过来低声告状：

  “刚刚有人见你之前生意好，就想霸你的位置卖奶茶，不过被咱们阻止了！你放心，咱们之前就说过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固定摊位，咱们都帮你护着呢！”

  附近的大叔大婶也点头附和。

  还跟姜瑜打小报告说那个人卖的奶茶一点都不香，还有奶腥味，半点都比不上她卖的，让她放心。

  听得姜瑜即窝心又感动的。

  现在虽然是夏末，但大中午的依然炎热，大家本来都喜欢喝汽水，可自从有了姜瑜卖奶茶之后，瞬间变了口味，都冲着奶茶来了，喝奶茶甚至成了潮流，姜瑜的生意一时好到爆，一到下班放学时间，摊位前就排满长队，她和姜爷爷一个打包一个收钱，分工合作，忙得不可开交。

  连之前姜瑜坐车送酸菜鱼去总兵大院那个司机大叔路过也来小摊买吃的了。

  还有人一来就问还有没有汉堡。

  姜瑜则表示汉堡没了，因为比较费时，食材也有限，以后有机会再做，不过今天新增加了新品凉皮。

  姜瑜做的凉皮呈一种透亮的米白，佐以蒜水，辣椒油，糖，醋等调味料，中央码一叠青翠整齐的黄瓜丝和绿白相间的豆芽，油泼辣子鲜红油亮，白芝麻粒颗颗明显，卖相上佳，散发着香辣酸香的味道。

  食客一看连价格都没问就买了两份。

  隔壁大婶见自家摊位这会没人，看到姜瑜做的凉皮很诱人，于是也跟着买了一份。

  她稍微把凉皮拌匀，夹一口放入口中。

  凉皮滑嫩，外皮微微的黏润，薄而柔软，有一种很嫩的筋道。

  油泼辣子不算太辣，有一种特殊的香，醇厚悠长，加了糖以后带着鲜甜的回味，与同样香醇的醋香夹杂在一起，构成了辣中带酸、酸中透鲜的口味。

  黄瓜丝清爽解腻，豆芽脆生生的，嚼起来有点回甘，与凉皮一道入口，绵软鲜香，酸辣清爽。

  她边吃着边跟姜瑜竖起大拇指。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抢购起来，毕竟数量不多，不抢的话明天不一定能吃到。

  剩下没买到主食的人，只好乖乖排队买爆米花跟奶茶。

  姜瑜正一脸笑容的跟前面的学生说着话，一缕阳光透过树梢透进来，光柱暖暖地照在她脸上，将她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

  程文远和一班同事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日光倾斜，空中飞舞着灰尘，她站在小摊前，身子一半沐浴在阳光中，一半隐藏在阴影中。

  安静而美好。

  程文远差点没认出来。

  他记忆中的姜瑜向来都是咋咋呼呼的，那天在医院饭堂她更是咄咄逼人、牙尖嘴利，让他颜面扫地。

  这样笑容满面，恬静淡雅的她，他从来没看过。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摆摊？

  她爸妈之前不是在安庆县的纺织厂当工人吗？她回去不是接他们的工位了吗？

  ?他的同事甲看他怔怔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进来，“咦”了一声：“那个女同志不是那个谁吗？”

  ?同事乙也跟着瞧了一眼：“我知道，就是程文远的未婚妻！”

  ?程文远眉头蹙了起来：“你们快别胡说，我跟她从来没有谈过对象，更没有订过婚！”

  ?同事甲道：“不对吧，我记得她自己亲口说跟你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程文远：“那是长辈开玩笑随口说的话，再说了现在是新社会，又不是旧社会，谁还会把娃娃亲这种事情当真？”

  ?同事乙点头：“你说得对，娃娃亲跟盲婚哑嫁都是包办婚姻，都是旧社会的糟粕，我们应该强烈抵抗和反对！”

  ?“哎，快别说那么多了，她那个小摊人那么多，东西肯定好吃，我们赶紧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同事甲说着率先走了过去排队。

  听到有人在问话，姜瑜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程文远的脸，下一刻她把头扭回去，仿佛没看到他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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