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已经九点多了，肚子早已在梦中就开始咕咕叫了，癞子简单洗了一把脸，镜子里他的脸还是很干净的，穿好衣服出门吃早餐，他还背着包，因为不放心包里的一万块钱。

  放在屋里始终不放心，但是卖了价格又低，癞子只好每次出门都背着它，出门吃了一碗面条，癞子就去等公交车，他要去公园看看。

  那个地方是健身公园，离市区五公里，癞子恍恍惚惚的记得那天晚上大概撒尿的位置，但是让他详细记住那个位置一点也不偏差，他还有点迷糊。

  “只能到哪里找找看了。”

  来到了地方，癞子看着这座桥，桥宏伟气魄，高大约二十多米，长近两百米，到了晚上桥上的霓虹灯闪烁，更是美丽动人。

  这是这座城标志性的建筑，癞子摘了眼镜再看这座桥，不过就是两个弯曲弧线的线条而已，里面的钢筋也成线条状，甚至他看到八根柱子里的钢筋有粗有细很不均匀。

  癞子嗤之以鼻：“也不过如此吗。”

  自从他的眼睛可以透视这些东西后，他看过太多的建筑物了，他也会留意房屋的钢筋结构，很多建筑的钢筋都是比手指头还细，有的不均匀，有的索性没有放。

  辍学以后癞子跟父亲干过几个月的工地，他知道这工地建筑的规则和标准，每一个环节都要有质检的，还有工地戴白帽的就是管这事的。

  但这又能怎么样那？因为豆腐渣工程无所不在。

  癞子想起头几年乡里要盖小学，把周边所有村庄的孩子集中到一块学习，这是好事啊，于是就在几个村的中间位置盖了一所学校。

  慢慢悠悠的盖了两三年，框架算是盖起来了，外墙漆也刷好了，从外面看很是气派，周围的村民也时常盼着早点让孩子来这里上学。

  但是不知什么情况，工程停了两年没有动工，村民们也不知所以，有的调皮的孩子经常翻墙进去玩，癞子也去过几次。

  去过的人都知道，里面的墙都裂纹了，刷的大白都起皮了，院子里的草长得比人都高，房顶都长了小树苗了。

  没有动工，也没有人管理，又过了几年学校无缘无故的塌了。

  后来这事也是黑不提白不提了，各村的学校还是照办，乡里也不算建学校了。

  想到这些癞子就觉得来气，真是一帮狗官。

  来到桥底下，癞子四处撒摸着，由于当时天黑，癞子也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走到一处有点印象的地方，一股尿骚味吸引了他，这块地方略微隐蔽，有大桥的柱子挡着，也挨着一个桥洞，一般人不会注意这里，所以成了大家方便的好地方。

  “就是这地方，差不了。”癞子认出了此地，可惜望眼一看已经换上了新的井盖，井盖的上方还写着几个字：“禁止在此处大小便。”

  癞子踩在井盖上，这井盖很是结实，这次换的是水泥板，以前都是铸铁的，容易被偷，现在学聪明了，水泥的，死沉的，根本没有人要。

  井盖上有个眼，癞子试着用手去使劲抠，可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打不开。

  “看来没有工具真的不行。”

  井盖旁边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癞子看了一眼原来是一泡屎，看来像是早上拉得，还没有冻上。

  “那个缺德的人干的？真他娘的臭，”

  癞子离开了这个地方，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打开井盖看看，但是没有工具确实打不开。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不看了。”癞子有点失望的走开了，他来到河边抽着烟，实在是有点失望，“为什么镜头里面没有自己，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癞子越想心越烦，此时距离那天晚上从井盖爬出来已经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癞子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竟也穿不过水面，或许是在地面的东西他都看不穿吧，他已经不再奇怪了。

  “还是去北京吧，自己有这功能不去大城市看看多可惜，换个环境再说。”癞子这个想法是临时起意的，在家里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又因为拍照的事心烦。

  癞子坐上公交车返回了宾馆，收拾好了东西，他退了房，癞子打车来到了火车站，马上要开启一段新的旅程，但还是老的地方，癞子的心情是激动地。

  以前往返了数不清多少次了，而这次的心情最不一样了。坐在火车上，看着往来奔波的人们，大包小包塞满了车，癞子明白挣钱是真难啊。

  癞子的对面坐着一位漂亮的女士，戴着耳机，围着围脖，面容白皙清秀，大大的眼睛乌黑的头发，癞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要是我可以看穿这人身上的衣服该多好，真可惜啊。”

  癞子反复的盯着对方看，把女孩看的都害羞了，癞子觉得以后的老婆要是这个样子那该多幸福，可也只能想想了，“自己何德何能啊。”

  “等我有钱了还缺这样的老婆吗？但是我还是想找田英这样的人当老婆。”

  一想到田英癞子就觉得气不过，他始终没有得手，如果田英嫁给自己，命运或许会不一样，哎......。

  癞子始终忘不了田英，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最低的要求也是找田英这样的女人。

  坐了一会腿有点麻了，虽然不过四个小时的路程，但是人挤人的车厢很难受，癞子来到火车车厢的连接处，这里可以抽烟，旁边是接热水的地方和厕所。

  癞子斜靠在车厢上，抽完两支烟刚要回去，他看见自己座位对面的女孩要来上厕所，癞子的脚就挪不动了，他还是斜靠着，摘下了眼镜。

  这种偷窥的感觉让癞子觉得很有负罪感，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不会有人发现。

  意犹未尽的下了火车，癞子倒了三趟地铁，还是去老地方马驹桥。

  癞子戴上了口罩，因为怕被认出来，虽然他已经不在乎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戴上口罩和眼镜也基本上没有人能认出癞子。

  马驹桥还是老样子，到处的外来务工人员，马驹桥的四大特色：旅馆、劳务、光棍汉、情趣用品店。

  癞子来到马驹桥必经之路的桥边，这边还是一个帐篷，癞子始终不明白，这个桥为什么要一直派人看着，“难道还会塌了不成？”

  这次这个帐篷里又换了个人，还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癞子懒得搭理他就走了。

  癞子径直来到了小蜜蜂旅馆，现在他身上有点钱了，虚荣心也上来了，也像做人上人了，他的虚荣心告诉自己住这样的地方有点寒酸，于是癞子打电话给老板娘：“姐，也没有好点的地方？”

  “好点你去酒店呗，或者宾馆，咱这是给打工人准备的，哪有好地方。”老板娘有点不悦。

  “别生气姐，你忘了我了，以前经常在你这里住，我就是想住你这，酒店我还不想去那，我付你酒店的钱就是了。”

  犹豫了片刻老板娘接着说道：“来吧，有，我平常不想回去偶尔住的房间，你过来吧。四层401，钥匙在门框上。”

  挂了电话癞子兴奋的来到四层，他还没有上过四层，一听说是老板娘住的地方他就有点激动，到了四层，原来这块就两个屋，剩下的就是屋顶了，说白了就是屋顶加的两个屋子。

  打开房间里面确实很干净，很整洁，独立卫浴，床单和被子都是花边的很干净，似乎还有老板娘的香气，屋内也没有霉味，不像以前他在楼下住的那种味道。

  因为楼下的房间换了一波又一波人，被子和床单始终不怎么换，癞子很清楚，但是很多打工人图便宜，也不讲究这些。

  屋内和家里差不多，有电视，有暖瓶。暖气开的也十分充足，看来这是老板娘经常休息的地方。

  “为什么自己以前不知道那？”

  癞子拉了泡屎，厕所的纸篓还没有来得及倒，里面还有卫生巾，似乎还没有完全干透。

  “看来老板娘来事了。”癞子笑了，笑得很邪恶。

  房间很温馨，癞子把钱给对方发了过去，然后顺嘴问了一句：“姐你认识收旧版人民币的人吗？”

  老板娘神通广大，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正好癞子算问对了，她在马驹桥还开了一家古玩店，一听到这消息，老板娘来了兴趣。

  “当然了，我就是干这个的，你有吗。”其实她的古玩店开的不大，生意也一般，日常的收入全靠这些个小旅馆养活着。

  “在我身上带着那。”

  “那我过去看看。”

  “好我在房间等你。”癞子听说老板娘要来，心里痒痒了，一个计划悠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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