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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二十四日壬子、李自成改制度、保定始陷


二十四日壬子

  刘宗敏使用活人试验新制作的夹棍,将两名跟随他记录工作、传递消息的书役人员在天街上夹住用刑。次日,这两名书役即告死亡。夹棍木料均带有棱角,以铁钉紧密相连,全部是在京城内制造的。刘宗敏在门前竖立两根柱子,每日都有人在此被凌迟处死。他日常穿着便服,从西华门进入皇宫,仅由四名骑士在前面引导。

  《大事记》记载:二十四日,李自成意图悄悄登基,刚刚登上宝座,便喊头痛如刀劈,昏厥跌下;之后三次尝试上殿,症状均与先前相同。同时,他又看见前方站着一个数丈高的白衣人,华盖之上蟠龙盘绕,发梢与爪子都在震动,心中惊惧,遂停止登基仪式。当天,贼寇将前朝勋卫武职官员捆绑至平则门外斩首。

  李自成改制度

  李自成贼军篡夺明朝政权后,对明朝原有制度进行了肆意更改。原内阁改为天佑阁,将六部尚书改称为政府,翰林院被更名为宏文馆,詹事府不再设立文选司,改为文谕院。御史改称为直指,给事中改称为谏议,主事改称为从政,布政使改称为统会,巡抚改称为节度使,按察使改称为防御使。

  另有一种说法是,兵备道也改称为防御使,尚宝司改名为尚契司,太常寺和鸿胪寺均划归礼部管理,太仆寺改为验马寺,通政使改称为知政使,中书这个以前处理机要政务的场所改称为书写房。府一级行政单位的长官改称为尹,州一级改称为牧,县一级改称为令。所有官员的选拔均由宋企郊负责。武官中的守备改称为守领,把总改称为守旅。太监的数量限定为一千人。官员的公服领口上绣有尚方图案,以云朵为等级标识,一品官员绣一朵云,二品官员绣两朵云,以此类推直至九品。云朵样式保持一致。腰带分为犀、银、角三种材质,废除轿子,改乘马匹。大篆字体的印章称为符,小篆字体的印章称为契。贼军首先铸造永昌钱币,但文字不清晰,随后又铸造九枚玉玺,但均未成功。

  乱贼将印信改为契,并采用小篆字体。有一位投降的官员向伪尚书进言,主张契应使用大篆字体,不应使用小篆。贼军怒斥道:“你这奴才,上次我就想杀了你,现在又多嘴多舌地来找死吗?”

  还是在四月初一日,贼军将大明门改名为大顺门,发布了新的官员服饰制度,高级官员的服饰上需加上雉尾装饰,领口为方形,同时收回各级官员原有的牙牌,自行任命“明光安令”为新的职官名称。

  保定始陷

  当时京城周边各地纷纷望风归附贼军,唯有保定府仍誓死抵抗,直至遭到贼军四面包围,力量耗尽无法支撑。二十四日,保定府最终陷落,在这场抗争中英勇牺牲的诸多官员包括:知府何复,莱州人,甲戌科(公元1634年)进士,刚到任不久,城破之时被火焚烧致死;同知宗立,闻听变故立即自缢身亡;太监方正化在城头上被杀。乡绅方面包括原任光禄寺少卿张罗彦自缢,进士张罗俊因痛骂贼寇而遇害,武进士张罗辅在城破后于街巷中奋力战斗,亲手斩杀数人,最终不幸罹难,张氏家族的妇女、幼童及老者共二十人一同遇难,都指挥使刘忠嗣面对敌人,宁死不屈,大声痛骂贼寇直至被害;举人张翚奋力抵扣贼军,遭到杀害;高泾被俘后遭杀害于水中;刘会昌与御史金毓峒的事迹另有专门记载。

  东村老人评论道:“无论是自我了断还是被敌人杀害,这些捐躯赴难的人同样都是保全了名节与忠义。献出了生命,那么名义就可以两全,忠节不会失守,他们对于此生无愧于心,他们的事迹也会影响一代人的精神。遗憾的是,有许多平民百姓同样壮烈牺牲,但他们的名字却淹没于历史之中,未能流传下来。”

  据《大事记》记载:宰相李建泰负责防守保定,当贼军逼近时,他便命令中军从城墙上放下绳索迎接敌人投降。而《史略》则记载:贼军进犯保定时,李建泰已患病,中军郭中杰利用绳索缒城向敌军投降,导致守军溃散,贼军趁机攻入保定,李建泰被俘。尽管两部文献的记载有所差异,但总的来说,作为宰相的李建泰在气节方面远不及那些以身殉国的小臣们,而且保定府官员们顽强坚守的意志品质,也远胜于京城文武官员任由城池被轻易被攻破的敷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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