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熹元挑眉，拒绝的话还未出口，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

  “宁宗主别着急拒绝。”

  说话间，半空中突然有水雾凝成影像。

  许多人跪在广场中央巨大的神像下，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服装，双手合十，放于胸前。

  尽管每个人都闭着眼睛。

  但就是让人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虔诚。

  宁熹元还在人群中看到了宁瑾。

  最前方。

  只是...

  宁熹元轻笑了声。

  宁瑾可不怎么虔诚。

  气运之女怎能甘居人下，尤其是这么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虚无缥缈不见踪迹的“神”。

  “他们在祈求神明的赐福。”

  慈悲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尾音轻轻上扬，像是情绪有了变化：“宁宗主可知，这些人中有多少出窍期。”

  宁熹元随意扫了一眼，顺便翻了个白眼。

  神经啊。

  光看一段影像，连气息都感知不到，谁知道有几个出窍期。

  【29】系统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它查询的很快。

  虽然已经记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但眼前现在又不在身边，小小装逼一下不影响的。

  宁熹元：“29。”

  不装白不装。

  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门口跪着的大祭司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这个宁熹元，究竟是什么人！？

  沉默的还有那道声音，像是没有想到宁熹元能够回答上来，所以一时间无话。

  半晌，才幽幽问道：“你可知这下灵界有多少出窍期？”

  这个问题......

  宁熹元垂眸。

  出窍期已经是下灵界无法逾越的高峰。

  这里的灵气就不足以使修士达到更高的境界。

  那么下灵界究竟有多少出窍期？

  曾经南域浮屠宗的前任宗主是出窍期，但不久前已经灰飞烟灭了。

  那么现在呢？

  只有东域有。

  而且在今天之前，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长生殿竟然有整整二十九个出窍期。

  这样恐怖的实力，想要统治整个下灵界都有可能。

  宁熹元：“哈哈。”

  无语，笑一下算啦。

  其实这个数目并没有让她震惊。

  长生殿的气息混杂，灵气浓郁到无法言说之外，气运之力更是不可忽视。

  最重要的是...

  宁熹元想到了莽荒城那些人。

  修炼邪术。

  长生殿说不定也是这样呢？

  毕竟宁瑾身上还有邪灵的存在。

  “......”

  “......”

  尬笑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大概是没有想到宁熹元会是这样的回答。

  “宁宗主，你也看到了，我长生殿受到神明庇护。”

  “加入我们给你更强的力量还有永恒的生命。”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循循善诱，像是蛊惑人心的靡靡之音。

  能够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宁熹元：“大可不必。”

  “实在没兴趣。”

  听到永恒的生命的时候，她就已经两眼一黑。

  跪在旁边的大祭司脸上再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多少人挤破脑袋跪着求着想进入他们长生殿...

  殿主三番四次的邀请，这个宁熹元竟然拒绝！

  当真不识好歹！？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对力量和永生无动于衷。

  那道声音又是沉默。

  接连的拒绝显然让其措手不及。

  “呵呵，宁宗主真是...高风亮节。”

  笑声过后，后边四个字更像是嘲讽。

  紧接着，那声音又抛出了一个条件：“加入长生殿，带你去上灵界。”

  宁熹元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袖间的匕首。

  所以长生殿还是个连锁的？

  上灵界和下灵界都有？

  宁熹元微笑：“谢谢哈，只是很快我们自己会去上灵界，不需要多管闲事。”

  唉呀。

  还是太弱了。

  强一点的话，真想把这长生殿炸成碎片。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收敛点儿。

  【......你也没收敛】系统无语。

  宿主这态度，进门到现在没挨打，真是个奇迹。

  大祭司闻言，连忙将头低的更低。

  生怕殿主因此动怒。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

  “宁宗主，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天道忌满，人道忌全。”

  “好自为之吧。”

  宁熹元原本已经走到台阶了，听到这句话，又回头。

  少女微笑，脸上不见半分怒色。

  语气稀松平常，甚至夹杂了些许愉悦：“痛哉言乎，人头畜鸣。”

  说罢，走的干脆利落。

  【宿主，你真的是......】

  系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应该谨小慎微些。

  它毕竟不是真正的逆袭系统。

  “你也觉得我窝囊了些？”宁熹元叹了口气，语气之中尽是不爽。

  长生殿中高手颇多，方才躲在暗处只说话不露面的缩头乌龟应该是渡劫之上青云境。

  她打不死。

  但青云境也打不死她。

  菩提乃是上灵界了无踪迹的神树，菩提果亦是千万年难遇。

  她肉身被菩提果滋养，得修为达到金仙境界方可彻底击杀。

  金仙...

  近万年，上灵界都没有一个。

  “死很多次，也很麻烦。”宁熹元叹了口气。

  【......6】

  窝囊？

  大祭司没觉得自己窝囊都不错了。

  宿主怎么好意思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回去时，神像又是如出一辙的操作，将宁熹元托了过去。

  “系统，你认得它吗？”宁熹元随口问道。

  【眼熟】

  系统随口答道。

  “......”

  【......】

  一阵沉默之后，系统自觉失言，下线溜了。

  该死。

  好像被套话了。

  宁熹元笑了笑，却在对面，看到宁瑾走来。

  白色的长裙，还有斗笠。

  宁熹元不需要看到脸，只是气息便足够了。

  “宁熹元？你怎么在这里？”宁瑾停住，她的目光落在宁熹元身上，眼中满是警惕。

  宁熹元笑道：“长生殿主邀我来。”

  宁瑾：“......”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面色有些难看。

  这话的真假她并不怀疑。

  她了解宁熹元。

  只是...宁熹元为什么会与长生殿有牵扯？

  是合作吗？

  大会在即，难不成能有什么合作！？

  宁瑾面色发寒，直勾勾盯着宁熹元离去的背影。

  她要当最强者。

  这是长生殿许诺她的！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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