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朝着何立的手侧了侧脸，拉着他的手抚上你的小腹。

  “阿立，那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女孩儿吧。”

  何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像是已经在脑海中想过无数遍这个问题了。

  “为何？”

  “女孩儿多么乖巧可爱呀，男孩太调皮了~”

  乖巧与否还不都看父母如何教养么？

  你正欲反驳何立，却被他忽然凑近，贴在你脸颊的吻给止住了动作。

  “你瞧。”

  “男孩儿多么调皮。”

  “你......”

  何立这人，惯是会蛊惑人心的。

  成亲多年，他的这些小伎俩，还是能将你撩拨的面红耳赤。

  “若是女儿，便叫蔻儿吧......”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是好。”

  何立轻轻将头倚在你的小腹上，想要听听孩儿的动静。

  “哎呦！她踹了我一脚！”

  何立假装被踢中，捂着脸往后一撤。

  你轻笑出声，伸手捏住何立的鼻子。

  “如此调皮，只怕是个男孩儿了！”

  “啊？那可不成，我再听听！”

  何立复又搂住你的腰，贴耳上去。

  你笑着轻拍着他的肩膀，“好啦~这才三个月，能听出个什么来？”

  “娘子~”

  何立沉默良久，闭上眼用头在你腹部蹭了蹭，“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娘子莫怕，我定护你们周全。”

  “若是生了个男孩，便多一个人爱你。”

  “若是生了个女孩儿，我的爱便更多一分......”

  你听着何立温柔的呢喃，好似被包裹在棉花里一般。

  是温暖的、踏踏实实触手可碰的幸福感。

  “阿立~”

  你捧起何立的脸，想起他方才展露出的失落神情，亦坚定地对他说道：“我也爱你，信你。”

  “嗯......”

  何立往前凑上，吻上你的唇。

  “阿青，多谢你。让我这飘荡的浮萍，终于有家了......”

  “大人。”

  谷梁安在芳汀苑外垂首询问，得了何立的答允后方才进门来。

  “听老蒋说夫人怀有身孕，特来恭喜大人、夫人......”

  “怎么了？是有何事吗？”

  你见着谷梁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开口问道。

  “呃......”

  谷梁安抬眼在你与何立之间转换着，话到嘴边，却不知到底合不合适在这个场合说与你听。

  “你们有事瞒着我？”

  你偏头看向何立，右手隐在袖间掐了一把何立腰间的软肉。

  惹得何立闷哼一声，胡须一颤。

  “有话便说来，不许瞒着夫人！”

  “嗯？”

  你又转回脸来朝着谷梁安。

  只见他又瞧了眼何立，才怯怯地咽了口口水，“那季大人......送了两名女使来......”

  “哦？”

  你又转头看向何立，只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起身便冲上前揪住谷梁安的耳朵，低声斥责道：“怎么不私下与我说！”

  “诶诶诶！大人！这可是您叫我不许瞒着夫人的！”

  “夫人！夫人您可得说句公道话呀！”

  “相公何必恼怒？”

  你瞧着他们打闹的样子，笑着整理了衣袖裙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既送上门来了，那便好好安顿着，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莫要辜负了~”

  “对对对！娘子说的甚是有理！”

  何立见你并不生气，赶紧放开谷梁安，又坐到你旁边搂住你。

  “花园庭院修理正缺人手呢，便将他们安排去那儿吧！女使办事最是心思细巧，这等活计定能办好！”

  “嗯~相公安排得甚是合理~”

  你瞧着何立那一脸‘娘子我棒不棒，快夸夸我’的表情，笑着点了点他的脑门，以表嘉奖。

  “老爷。您送两个女使去何府......是何意呀？”

  季府中，季夫人正在给季樾按着肩膀。

  “听闻那何立对他家那夫人是痴情得很，那两个女子相貌平平，恐难以分宠吧？”

  “嗯......”

  季樾悠闲的闭眼享受着，这番模样却把季夫人给急坏了。

  一把掐在他的肩上，惹得季樾一下从摇椅上弹了起来。

  “哎哟！”

  “哎呀，夫人莫急！”

  季樾笑着拉季夫人坐下，“我送那两个女使，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分得何立的宠爱。”

  “那你废这番功夫干什么？”

  季夫人白了他一眼，“净整这些弯弯绕绕的，如今如何将女儿嫁入那何府才是正事！”

  “夫人~”

  “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嘛！”

  季樾按住她的手，将她拉过覆在双手掌心中轻轻拍着。

  “送进两个女使，便是在他们府中安插了两个眼线。总比我们如今在外围，什么都不知晓要好吧？”

  “若是这番动作，还能引得他们夫妻二人生嫌隙，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人与人之间呐，若有了疑心，便如那布匹裂了口。只需稍稍用力，便可如破竹一般，将他们二人一分为二。到时，还怕咱们女儿没有嫁过去之日吗？”

  季夫人听闻他还是有为女儿打算的，脸上扬起满意的笑脸，趴在季樾的肩头。

  忽的，又眉头皱了皱，“那若是，他二人分不开呢？”

  “分不开？”

  季樾眯了眯眼睛，不让那阴冷的狠意泄露太多。

  “那便有分不开的办法！”

  两个月后，那两名女使中的芍药借着出门采买花枝为由。

  终于得以出门。

  可她却行迹鬼祟，行至陋巷中的一处马车旁。

  屈起两指扣了扣车壁。

  “如何？”

  车内传来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

  “回大人，芍药与月季无能，未能使得他二人离心。反倒是......”

  “有话便说来。”

  “见着那妇人肚子日渐大了起来，像是怀了身子。”

  芍药低着头，等着车内人的责骂。

  车内那男人闻言倒是沉默了良久，轻哼一声。

  “果是夫妻情深啊！”

  “你这样......”

  芍药将头又朝里凑了凑，这才听清里头低声地吩咐。

  却顿时双目泛起震惊，“老爷，这......奴婢不敢！”

  “妇人怀娠生产，本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你为着你母亲，也定是会小心谨慎的，对吧？”

  听到母亲，芍药心中一凛，咽了咽口水，只能硬着头皮答了声“是”。

  “去吧，安心做好你该做的，我必不会亏待了你母亲。”

  “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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