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个为什么，我就把你锁到屋里！你想看也不能看！”

  ［2036年2月14日］

  凌晨两点。

  “啊…”

  地上已经被汗水滴的快成小水塘了。我手一滑直接趴到地上。

  “可以了！她从晚上就没吃饭，现在又做这些。”里奇在莱斯身旁说着。

  “她一只手还是假的！你想给她整坏啊？！”

  莱斯笑着转头看向里奇。“坏了你再给她重新按呗～”

  “你这个老混蛋！”

  贝唐捏着我的胳膊，抬头看着莱斯。“差不多了吧？！够了！”

  莱斯脚尖踢了踢我。“继续啊，别停！”

  靠！我都想哭了。

  “我…”

  我手撑着跪坐起来。“我真的…做不了了。”

  莱斯身体往前探，歪着头看我。“做不了？你答应的时候…明明挺痛快啊～”

  他往前拽了拽我衣服。“快点！继续！”

  我把外套脱下来，垫到手掌下面。做了一个之后，又趴到地上。

  莱斯抓着我的裤腰带把我拎起来。

  “你撑也得给我撑到早上九点！”

  ……

  早上八点五十。

  “啊！”

  我右胳膊已经没知觉了，现在完全是左边的假肢在硬撑。

  “小波加油啊！不到十分钟了。”里奇在凳子上也根本坐不住，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

  贝唐直接盘腿坐在我身旁，坐了整整一宿。

  她还偷摸拿拳头顶着我肚子，给了我一个偷懒的支撑点。

  垫在手掌下的外套也湿透了，额头上的汗还在不停的往下掉。

  我两个膝盖贴了一下地，但又立马撑起来。

  莱斯看了看手表。“最后五分钟了，你掉一次加一个小时，自己看着办。”

  啊！要崩溃了！好想哭啊…

  我把衣领子竖起来，用牙咬着。

  怎么时间过这么慢啊？！

  我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莱斯，他双眼发红面无表情的紧盯着我。

  莱斯突然把双腿压到我身上，我整个身体往下塌了一下，又立刻挺起来。

  幸亏没挨住地。

  越到最后我越着急，浑身控制不住的抖。

  “你看着时间了吗？！”我吐掉衣领，大喊出来。

  莱斯又抬起手腕看着表。“额…两分钟。”

  我右拳使劲砸了两下地板。“啊！”

  我心里已经把最脏的话都骂了一个遍了。

  还没到点啊？！两分钟过的比两小时都慢！

  他的腿还他妈在我上边压着…

  “真想给他锯掉！”

  “你说什么？”莱斯耳朵凑过来。

  完蛋！我怎么给说出来了？！

  我转头和他对上眼。“你他妈耳朵被狗咬了？！我说！我真想把你腿给锯掉！”

  莱斯猛的一脚把我踹倒，正好摔到贝唐怀里，我放松的躺着再也不想动了。

  他把椅子踢到旁边那个房间里。

  “生日快乐。”莱斯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这里。

  今天生日啊…我都忘了…

  里奇快速抖着我的双臂，给我放松，又脱掉我上衣给我喷着一堆药剂，各种揉各种拍打。

  他又检查了假肢有没有损坏。

  我靠到贝唐身上，她搂住我脑袋。

  “我以后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你怎么还闹这种小孩脾气啊？”

  …

  之后我也没有立刻吃饭，直接就去睡觉了，又累又困，浑身没劲。躺床上舒服的都不想呼吸，不想翻身，想死在床上。

  贝唐在旁边不停的捏着我的胳膊，给我放松，等我睡着了她才开始睡。

  ……

  下午五点。

  ［所以到底哪天结婚啊？］

  ［二月十四号。］

  ［昂～二月十四…啊？！我生日！］

  ［你生日也挺意思！和情人节一天。］

  ［算了吧，我突然不想结了。］

  ［为什么？！］

  ［就是…突然不想娶你了…没有为什么？我们分开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别走啊！］

  ［你别拉我！松开！］

  “给我回来！！”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还出了一身汗。

  是梦啊…

  “怎么了？”贝唐在床下刚换好衣服，转身又爬上床，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

  “出这么多汗啊？！”

  “做了个梦。”

  我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

  “饿死了。”

  “穿好衣服就去吃饭。”

  她捏了捏我胳膊。“疼吗？”

  我转动肩膀。“还行吧，没有很难受。”

  我系着领带的手停下来，抬眼看向她，微微一笑，伸手抓住她的衣领，猛的一拽，咬住她的嘴唇。

  她伸开双腿，直接把我抱起来放在腿上。我双手搂住她的腰，保持这个姿势，她开始给我系领带，又拿起旁边的外套给我穿上。

  “生日快乐。”

  “嗯…”

  “好了，去吃饭。”

  贝唐松开我，下了床。我挪到床边穿好鞋，站起来把裤腰带扣好，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捣鼓两下头发。

  “哎呀，别照了，好看！”她扶着我的肩膀，推着我走出房间门。

  “你让我照照嘛，真是的。”

  “快点去吃饭，我都饿了。”

  “嗨呀！”我猛的跳到贝唐后背上，挂住。

  她往前踉跄的几步，扶住我大腿稳住。“你跳太猛了，一会儿再摔了。”

  我贴住她的后背，两个胳膊紧紧搂住她脖子。

  “哎呀～你肯定不会摔了我的～”

  走到餐厅门口，贝唐抬脚踹开餐厅的大门，我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视线瞥到莱斯和里奇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

  他俩同时回头看向我们，我从贝唐身上跳下来，转身就往餐厅外走。

  “站住！”

  莱斯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喊。

  艹！他怎么吃饭吃这么早？！

  我还没走出餐厅，就被他喊住。我双手插进裤兜，回过身站在原地。

  “过来！”莱斯说完又坐下，冲我勾了勾手

  这老头还没完没了啊？！

  贝唐走到我身旁扯了扯我袖子。“过去吧，你不过去他又发火啊。”

  “切！惯的他。”

  我拉上贝唐的手，转身走出餐厅门。

  嗖－

  一把飞刀突然从我耳边飞过，落到前面不远处。

  我转头看向莱斯，莱斯每两根手指之间各夹着一把飞刀。

  “赶紧过去吧！”

  贝唐生拉硬拽的把我拽过去。

  我双手插着兜，俯视他。莱斯坐在椅子上还翘着二郎腿。

  他把那一堆飞刀放到餐桌上，双手交叉握在一起。

  “不服啊？”

  “对！不服，怎么…哎呀！”

  贝唐在旁边，抬膝盖顶了一下我的腰。“你要死啊？！”

  “哎！你别说话！”莱斯抬手指了指贝唐。

  他又看向我笑了笑。“你不服管是吧？！”

  我右手在兜里已经快把衣服抓烂了。“不是我不服管，是你的方式有问题！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想说…连打带骂只会让人更不服。”

  莱斯低头笑出了声，他右脚伸到贝唐跟前使劲跺了两下。

  “你问问她！从小到大我怎么管的！”

  “呵！怎么管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方式？！”

  我右手伸出来，往裤子上蹭了蹭手汗，又插回去。

  莱斯收起脸上的笑容。“你病好的差不多，又想着造反呢？！”

  “没有！我只是提出质疑而已！你不能再这样了，我们都这么大人了…道理都懂，以后有话好好说，我们会听。”

  “你们会听？”

  咚－

  莱斯使劲一跺脚，地板瞬间出现一个洞。

  “这些年，我说话你听过吗？！说了就忘！昨天中午挨了几棍，下午就忘！！谈恋爱谈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感觉裤兜已经被我抓出一个洞来了。

  “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开始飘！！你生病那阵，我也难受，前些天又出了那种事儿…但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莱斯还在继续骂着…

  啧！真麻烦啊，早知道不说了。

  该怎么收场啊？

  我没蹬鼻子上脸啊…

  我也没飘啊，我哪里飘了？

  我自己也挺难受的…

  我昨天不就是说错一句话啊，也不至于那样吧？

  贝唐不就试了试烟嘛，她又没试两口，而且她以后也不打算抽。

  他是不是暴力狂啊？！

  真恶心。

  “嘿！”里奇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你这孩子想什么呢？！不听人说话啊？！”

  我愣了一下，看向里奇，又瞥了一眼莱斯。“不是…我听了！”

  “你听了？！那我刚才说什么？你给我重复一遍！”莱斯双手紧握椅子把手，想着站起来。

  我咬着牙低下头，右手已经开始扭大腿了。

  “我…没听…”

  莱斯腾的一下站起来，椅子都翻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贝唐拉着我胳膊把我拽到身后。

  “您…消消气…”

  她自己害怕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轻轻把她推到一边，冲里奇招了招手，里奇拽着贝唐胳膊，把她拉走。

  莱斯瞪着两双发红的眼，深吸一口气。“我刚才，有好好说话吧？”

  我低下头，脑袋快钻进衣服里去了。“没…没听到！”

  “啊哈！”

  莱斯猛的一脚正蹬踹向我肚子，我直接飞出去撞到餐厅大门上。

  重重的摔到地上，一口血喷出来，完全站不起来了，整个身体都没知觉，脑子也是懵的。

  “啊…嘶…”

  感觉呼吸，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一天没吃饭，刚才那一脚好像把前后肚皮都贴在一起了。

  “别在这给我装！站起来！”

  我双手撑地，让两个膝盖贴地，硬挺起上半身，坐在脚后跟上。

  “我错了…我会改…咳咳咳咳…”

  我抬手接住吐出来的血。

  “你自己在这好好想想吧！明天之前不许起来，不许吃饭！”

  莱斯说完，从我身旁走过，快步离开餐厅。

  贝唐朝我跑过来，还没跑到一半…

  莱斯突然又返回来，把贝唐和里奇也拽走。

  “哎？！干嘛拽我？！”

  莱斯手指贝唐的鼻子。“赶紧走！别逼我扇你！”

  “不是！她…哎？！”

  莱斯在前面拽，里奇在后面推，把她硬拉出去，锁上餐厅的大门。

  “嘶…”我捂着肚子侧躺到地上。

  真难受啊！

  莱斯和里奇把贝唐拉到外面甲板上，三个人一块扒着栏杆看海。

  “你出腿重了吧？！”里奇蹬了莱斯一脚。

  “啧！”莱斯拍拍裤子上的土。“我知道！要不然我干嘛那么快跑出去啊！踹完就后悔了。”

  “切！”贝唐不屑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他。

  “你切什么？！心疼她？”

  “那当然！我都想掏枪崩了你！”

  莱斯使劲踢了一脚栏杆。“你个白眼狼！白养你了！”

  里奇：“人家孩子今天过生日，你这么搞！”

  莱斯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生日回去再过呗，着什么急！”

  他俩凑过去看。

  “哟！这大蛋糕！”

  “你这老头还弄惊喜？！”

  莱斯收起手机，微微笑着看向远处。“人家叫我一声爸，我就得守好她。”

  “那你还下手这么重！！”

  “我那是…为她好！”

  里奇一拳砸到莱斯后背上。“别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下这么重的手！！”

  “那要不…”莱斯又掏出手机翻着网购软件。“我再送她点什么？”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贝唐也掏出手机翻着。“她好像…一直喜欢的一个歌手，发专辑了，正准备买呢。”

  “呀！我之前都没仔细看，你哪来这么好的手机？”莱斯凑近仔细看着她的手机，上手摸了摸。

  贝唐推开莱斯的手。“我喜欢的人送我的。”

  莱斯假装生气的头扭向一边。“哼！也不知道给我买一个！”

  里奇冲他大喊着。“给你买干什么？！你把人家弄成这样！！你还想着让她孝顺你啊？！人家喊你声爸就不错了！你也别蹬鼻子上脸！！”

  莱斯顶着里奇的脸把他推开。“我说着玩而已！”

  “我也后悔了！突然一下火上来…就没收住。”

  里奇气的手舞足蹈。“那么点小身板，她都飞出去了！你踹之前能不能先想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莱斯牵制住里奇的双臂。

  “我去看看她。”

  贝唐转身就要走…

  “不行！”莱斯揪住她的衣服，把她又甩回来。“等会儿一块去。”

  “她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

  “我知道！一会儿就让她吃，这还没过多久呢！起码得…”

  莱斯看一眼手表。“起码得两个小时之后。”

  里奇拍了拍贝唐的肩膀。“唉～你是怎么活着长这么大的？”

  “呵！我只是命大而已。”

  ……

  晚上九点。

  “这都过俩小时了！去看看吧！大晚上外面的太冷了！”

  “走走走走…真是的！”

  他们仨快步走进船舱。

  里奇长出一口气。“呼…暖和了～”

  “你们两个走快点！”贝唐两只手各拽着一个人，往前跑。

  快到餐厅门口时，莱斯猛的一使劲，把贝唐拉到他怀里搂住。

  “嘘！小点声走过去。”

  莱斯松开她，他们俩轻手轻脚的挪过去，先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贝唐轻轻按下门把，打开一条缝，他们仨脑袋摞在一起，往里面看。

  “嗯？躺地上了？”

  “是不是睡着了？”

  “呵！还有心情睡觉！”

  里奇胳膊肘往后一顶，想顶到莱斯身上，结果顶空了，他回头看向莱斯刚才待的位置。

  “哎？人呢？”

  这时，莱斯从旁边的房间里抱着被子出来，慢慢推开门走进餐厅，把被子舒展开轻轻盖到我身上。

  “她真睡着了？不会有什么事吧？”贝唐蹲在我面前，歪下头看我。

  里奇也走过来，仔细看着。“额…确实是睡着了，没事儿。”

  莱斯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等醒了再给她吃饭吧。”

  里奇也拉开椅子坐下。

  贝唐盘腿坐在我身边，拿纸一点一点擦着我嘴边的血迹。

  ……

  我熟睡中，突然感觉站在悬崖一下子踩空摔下去，猛的一蹬腿惊醒。

  “嗯！”

  “嗯～”我迷瞪着翻了个身，脸朝上，抬手揉了揉眼。

  呵呵－

  谁笑呢？

  我转向笑声那边，胳膊肘撑着把头抬起来，使劲睁了睁眼。

  “嗯？”

  贝唐盘腿坐在我面前，双手托着脸，脸上还挂着宠溺的笑容。

  我拽着被子滚过去，躺到她腿上。

  “你快起来吃饭吧，你不饿吗？”她轻轻捏着我的脸。

  “那个老头不让我吃。”

  咳咳咳咳－

  我脑袋从她胳膊和腰之间的空隙钻出去，看到莱斯和里奇坐在椅子上。

  “啧！”

  我又缩回来，头顶住贝唐肚子，整个身体蜷缩着藏起来。

  “别藏了！都看见你了！”

  莱斯敲了敲桌子。“过来吃饭！”

  我从她腿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往莱斯那边瞅了一眼。

  饭里没给我下毒吧？

  咕噜－

  我揉了两下肚子。

  好饿。

  算了，不管了，有毒有毒去吧，吃个香味就行。

  我跳起来，快步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叉子开始往嘴里炫。

  “你慢点！一会儿胃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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