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之走过去，把三轮车推过来，“奶奶，你今天不跟我们去玩，就为了在家里捡垃圾吗？”

  奶奶面不改色说：“在家里坐久了有点无聊，出来散散步，不是特意出来捡垃圾的。”

  贺行之：“……你这话问问郁儿信不信？”

  郁儿脆生生道：“我信啊，我信奶奶。”然后转头跟奶奶，一脸乖巧讨喜着说：“奶奶，我信你哦。”

  奶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两人一起笑嘻嘻地看着贺行之。

  贺行之叹一口气，只能认命。

  “好好好，我陪你们一起，总行了吧？”

  郁儿走上来，从旁边握住贺行之的胳膊，笑得甜甜地说：“行之最好了，奶奶，行之今天带我去吃了好多好吃的。”

  奶奶：“是吗？都吃什么了啊？郁儿玩得开心吗？”

  郁儿：“超开心的，吃了蛋糕、糖葫芦、煎饼果子……”

  三人就这么往胡同里面走。

  贺行之在后面推着三轮车。

  落日余晖落在他们身上，胡同两旁的人家，年年炊烟升起，背景音里偶尔掺杂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对话，或是聊聊今日饮食，或是训斥家里不听话的孩子，等等。

  贺行之回到家里，把三轮车停放好，走向厨房，“你们晚饭想吃什么？”

  边说边把挂在厨房门口的围裙拿下来，系在身上。

  郁儿帮奶奶把废品拿到角落分类堆放好，听到贺行之的话，头也不回说：“行之，我想吃拔丝地瓜，奶奶想吃什么？”

  “奶奶想吃蒸鸡蛋。”奶奶说。

  郁儿回过头，朝着厨房窗户大声喊：“行之，奶奶要吃蒸鸡蛋，我也要吃。”

  贺行之从窗户伸出脑袋，手里还拿着一口锅：“知道了。”

  郁儿又朝奶奶说：“奶奶，行之说他知道了。”

  奶奶：“好好，奶奶也知道了。”

  郁儿：“行之，奶奶说她也知道了。”

  贺行之：“再炖一个番茄牛腩吧。”

  郁儿拍手：“好耶。”

  一个多小时后。

  贺行之把煮好的饭菜往外拿，郁儿乖巧地帮忙把屋里的椅子拿出来。

  还帮忙盛饭了。

  贺行之和奶奶抢着夸他。

  “郁儿真棒，郁儿好厉害，郁儿会帮忙了。”

  给郁儿夸得小脸红扑扑的。

  牛腩炖得很烂，奶奶吃着也不费劲。

  郁儿还把汁拿去拌饭了，拿勺子一勺接着一勺吃，吃得满脸都是饭粒。

  贺行之伸手给他拿掉脸上的米饭，顺手就塞到了自己嘴里。

  奶奶看到也没说什么，只是往郁儿碗里又舀了一大勺蒸鸡蛋。

  郁儿有样学样，接过勺子，给奶奶挖一大勺，又给贺行之挖一大勺，“奶奶吃，行之也吃。”

  接着给自己碗里又挖一大勺：“郁儿也吃。”

  吃饱后，奶奶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下面乘凉，郁儿跑回客厅看动画片。

  贺行之收拾好碗筷，把厨房的锅也刷得干干净净，还把桌子擦了，地也扫了拖了。

  忙完还给自己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舒适的居家衣服出来。

  然后直接坐在郁儿旁边，也不嫌弃郁儿还没洗澡。

  他靠近一些，在郁儿脖子旁边闻了一下。

  郁儿发现他这个动作，扭过头笑眯眯地问他：“行之，郁儿香吗？”

  贺行之故意说：“不香，郁儿该洗澡了，洗完澡才能香香的。”

  “像行之一样吗？”郁儿忽然扑倒他怀里，拉开他的衣领，把脸埋在他胸口嗅来嗅去，鼻尖还一直蹭到贺行之结实的胸膛。

  炙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肌肤上，贺行之呼吸沉了些。

  他垂眸，看着在自己胸口上忙活的毛茸茸脑袋，一边还要分些注意力在门口，防止奶奶忽然走进来。

  “行之好香啊，是草莓牛奶的味道，我可以吃一口看看吗？”郁儿仰头看着贺行之，下巴尖尖搭在贺行之的胸口上，压着胸肌下陷了一丢丢。

  贺行之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的时候，被郁儿看见了。

  郁儿好奇地伸手摸着他的喉结，又摸摸自己的，然后好奇心驱使下，他往上凑了凑，伸出粉粉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贺行之的喉结，然后嫌弃地吐出小舌头，“不好吃，不甜。”

  贺行之大手落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郁儿的好吃。”

  郁儿眼睛瞪得亮晶晶地，“真的吗？那行之要吃吗？郁儿给行之吃。”他说着还认真地仰头，把脖子暴露在贺行之眼皮子底下。

  贺行之口干舌燥，热流涌动。

  他抬手，轻轻放在郁儿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郁儿的肌肤。

  郁儿咯咯笑：“行之，好痒。”

  贺行之看着他的脖子，舔了一下嘴唇，然后俯身凑近，在郁儿的脖子上，轻轻落下一吻。

  郁儿忽然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贺行之以为他怎么了，停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郁儿：“好舒服，行之，亲脖子好舒服，我也让你舒服好不好？”

  说着就低下头，跟小狗一样埋在贺行之脖子旁边，使劲地亲亲。

  贺行之一边享受着，一边也担心在院子里的奶奶忽然走进来。

  莫名有种偷感。

  郁儿亲了一会儿，仰起头，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贺行之，“行之，舒服吗？”

  贺行之目光落在郁儿的嘴唇上，指腹按了上去，娇娇软软的，看上去很好亲。

  郁儿乖乖地让他动手，还微微张开小嘴，无意识地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贺行之此时觉得更渴了。

  理智的弦被反复割磨，随时都可能会断裂。

  “行之，不舒服吗？”一双好奇的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又往他脖子上亲了好几口，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执着劲儿。

  贺行之摸着他的头，哑声说：“舒服，谢谢郁儿。”

  郁儿笑弯了没有，“不客气哦。”然后又仰头，露出自己的脖子，对贺行之说：“行之也要让郁儿舒服哦。”

  贺行之有种引诱犯罪的感觉。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低头，亲吻上去。

  轻轻的吻，反反复复地落在郁儿的脖子上。

  还种下了一朵灿烂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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