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耿书记静静的听着滕副局长打来的电话，不时插话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说和那个小陈没有必然关系？”

  “是的，我们依照事实出发，再调取了附近一些监控和曹书记以及随行人员的回忆留档，行凶者大概有三个人，分工明确，有踩点有放哨有执行，而且根据走访这三个人一直混迹于范堤几个网吧里，沉迷于网络游戏，调取了他们的身份资料原来不是本地人，而是东北那边的，平常在建筑工地上打零工过日子，属于过了上顿没下顿的，缺钱永远是常态，所以只要有人愿意给钱，那就可以给他卖命，据走访这两年多次因为寻衅滋事被派出所拘役。”滕局原来是刑侦口的老人对于这种案子那叫手到擒来。

  耿共翔继续问道，“那你还没说为什么排除陈友明的作案嫌疑或者有关联？”

  滕局长在电话那头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他不是傻子，哪有当天被曹书记批评当天就找人揍他？不符合常理，我们公安内部都说作案总的有动机，陈友明的动机是什么？”

  “可以说是泄私愤啊，这原因也强大啊。”耿书记还杠上了。

  滕局长心平气和的说，“破案子只能讲证据，因为没有找到哪怕一点点的线索能和陈友明扯上关系，即使他有泄私愤的可能，那也是唯心论了，不符合刑侦的基本常识，都说‘论迹不论心’，就说的这种情况。另外书记，范堤这中午发生了一起严重的黑恶势力侵害人民群众的群体事件，目前范堤县委县政府正在开会磋商看如何处置。”

  耿书记听了一点波澜都没有，这种事每天都能听到，光黄海城区郊区以及下面五个县发生的大小案件数不胜数，只要没有死人根本上不了市领导的办公桌上，领导们操的那都是大事，譬如招商引资、国企改制还有城市棚户区改造等等。

  “这个我们不要过问，除非人家主动提起，你还是把重心放在曹书记遇袭案上，看看多下点工夫追追那些人的下落，都是大活人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一只鸟飞过也会在天空中留下点什么。”

  “书记果然好文采，连泰戈尔的诗都会。”滕局长趁机送上一个彩虹屁。

  呃？我刚才说诗了吗？耿共翔有点恍惚，泰戈尔是谁？回头问问家里上高中的儿子。

  “行了，希望你早点找到幕后凶手，市委领导天天催我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海市人民医院高级病房，首富鹿相贵的老婆曹美芳拎着果篮扭着性感的大屁股走进来，曹彪有个特别好使的鼻子，闭着眼一闻就知道她来了，“妹子，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年底了公司不忙吗？马上要过年了。”

  曹美芳笑嘻嘻的把果篮搁在门口，还大咧咧的说道，“还是当领导好啊，你瞧这果篮牛奶保健品都堆到门口了，脚都没办法插了。”

  曹彪没好气的说，“这才到哪，上午我老婆都喊来一辆面包车才装走，下午又来这么多，我都让护士们看着拿，不要客气。”

  曹美芳美目一转，踩着高跟鞋跨过几箱牛奶来到曹彪身旁，一脸阴笑，“莫非看上哪个美女护士了？我说男人就是喜欢十八岁年轻的，哼。”说着把冰冷的手直接直接伸进老曹的被窝里，还一把抓住。

  “哎呀！你发什么神经啊，冻死我了。”老曹一个激灵冻得他大声嚷嚷。

  “呵呵，叫你好色，这下子看你还敢不敢了。”曹美芳果然性格豪放不拘小节。

  曹彪推开她的冷手，“小涵这几天怎么样？脸上和肚子上的伤消了没？”

  曹美芳冷笑着说，“你还晓得关心小涵啊，他很不好，这回伤了自尊心了，一直躲在楼上不下楼，你说那个叫陈友明的混蛋一下子得罪了你们父子三人，怎么处理他的？”

  曹彪抓住她的手，慢慢的说道，“万事不要急，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都要一步一个脚印来，我去范堤就是为了当场羞辱他，让他没面子，哪想这小子这么沉不住气，竟然来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呵呵，还真的天助我也！他已经被停职检查了，江书记亲自下令的，没想到他在范堤根基不浅，好几个县委常委要保他，越是有人保越是狠狠把他踩在脚底下，那才叫过瘾呢。”

  曹美芳眼珠子一挑，“我还听说他和彭华英那臭娘们家有关系，孔愣子想招他入赘，有这回事不？”

  曹彪抬头看了门口一眼，低着声说道，“是有这情况，否则城南派出所还能无果而退吗？还不是老孔亲自打电话的，呵呵，我正打算利用这件事做文章狠狠的打她两口子的大耳光子，叫你不会做人！我的刘大哥呀，兄弟可逮着机会给你消消气了。有时间去探望一下老刘，咱们三个在一个地方插队，他当初也追过你的，唉，这一晃都快三十年了，妈呀！人真的不抗老啊。”

  说到往事曹美芳立刻眼神柔和，含情脉脉，“你和刘文生考大学回城，我却留在那嫁给了鹿相贵，其实我的心一直惦记着你，可你为了前途又娶了现在的老婆。”

  曹彪也真情流露，安慰道，“那也没影响我去看你啊，否则小涵哪来的，有时候我悄悄溜到他学校门口仔细打量过他，和我年轻时候一个样子，一比较他和小东还真的有四五分相似，你说基因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曹美芳顺势倚在曹彪怀里，“这么多年，我也挺满足的，有你和老刘帮忙，才能把皮鞋厂盘过来，银行也肯贷款给我们扩大经营，还是谢谢你们的。”

  这时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曹美芳吓得赶紧站起来，大声的说道，”那曹书记，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回头抽空再来看望您。“

  原来是主治医生来查房，他眯着眼瞧了一眼，这中年美妇神色慌乱，脸颊通红，一看就是男盗女娼还装模作样，不就在我面前掩耳盗铃吗？老夫看的太多了，这高干身边总会有一些红颜知己都是很平常的事，前任书记在市院母女通吃也就新鲜一两天就没有热度了。

  “嗯，曹书记啊，感觉怎么呀啊，头颅顶还有疼痛感，还有嗡嗡的耳鸣声吗？”主治医生抛开脑子里的杂念开始了一天的例行问话。

  曹美芳理理头发昂首挺胸离开病房。

  站在走廊里她心里一阵疑惑，小涵到底是老曹还是老刘的，怎么看起来和他俩都像呢？那一天和他俩都睡了，难道基因还会混合遗传？

  有空问问遗传学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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