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起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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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开始一个身着灰色盔甲的小士兵就在程将军的军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其他士兵进去汇报军情时,总要先被那个不安的小士兵拦住盘问几句黑城军的情况。
程茂对她的举动即无奈又有些担忧,但若拦着她,她又会在自己身边神神叨叨个不停,也就由着她。
折腾了一整天,小士兵有点累了,蔫蔫的趴在左侧的一座沙盘睡着了,但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紧闭着双眼,蹙着眉头,身体微微地发抖。
突然,帐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被惊醒,急忙跑出营帐。
天已经黑了,朦胧的月色中,她看见殷雷和几个将军搀扶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将军冲冲忙忙地走进中央的大帐。
“快,快叫军医。”孔兴对着四周的士兵大喊道。
不一会儿,军营里的所有军医都被士兵们拉扯着进了大帐。
慕容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将军布满全身的血让她觉得很害怕,隐隐约约之间她觉得那个将军很像哥哥,但她不敢确定,心里期盼着也许只是别的什么将军。
这样想着,她悄悄地靠近大帐,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她轻轻地掀开帐帘走进去,正中的军塌边围满刚才进来的那些将军,几个军医双手沾满鲜血,在那不停地忙碌着。
床塌上躺着一个人,他似乎很痛苦,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呻吟声,他的脸被人群挡住,慕容月看不清楚,她想走过去看个究竟。
站在床榻边的程茂发现她,他走过去把她带出大帐。
慕容月不解地看着程茂,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叔,那人怎么了,我哥哥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程茂有点愣住,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姑娘解释焰城的那场惨烈战役,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他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说道:
“月儿乖,我们要在大帐里忙些事情,你先回去,等下我再告诉你。”
“可是,哥哥呢,哥哥怎么没跟殷雷一块回来,躺在那里的是哥哥吗。”慕容月不想离开,她拽着程茂的衣袖问道。
“你哥哥,他,回来了,他现在很忙,等下忙完了就会来见月儿,月儿乖,好吗。”
“哦,好吧,可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等哥哥。”
她安静的坐在帐外的草地上,抱着膝盖,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呆呆的看着远处,默默的等待着。
.
军塌边围着的人都散开了,只剩下一名年长的军医。殷雷走过去急切地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老军医无奈地摇摇头。
殷雷愤怒地向前双手抓起那个军医,咆哮着:
“什么意思,你不是大夫吗,你给我救活他,否则我杀了你。”
年长的军医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将军,饶命啊。不是我不肯救,只是这箭上有毒,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药可救啊。”
殷雷把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滚,统统给我滚。”
站在旁边的几个军医连忙扶起年长的军医跑出大帐。
大帐里只剩下殷雷一个人,他走到军塌边,看着塌上的那个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少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从记事起,他就认识这个家伙,他们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参军,一起讨论未来。所有快乐的、悲伤的、难忘的记忆都跟他有关,摸不掉,也忘不掉。
现在,他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玩笑话而冲过来,把他揍趴在地上。
他想冲过去大声叫醒他,他想给他一拳把他打醒。可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殷雷颓废地坐在军塌边,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静谧无声的军帐中,昏暗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一闪一闪的。
许久,床塌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慕容羽艰难地睁开双眼,右后肩的剧烈疼痛向他袭来,他有些经受不住,他想用手去触摸,可他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缓缓扫视四周,他发现坐在塌上的殷雷,微弱的唤了一声:
“殷雷。”
坐在床边发呆的殷雷无意间瞥了一眼军塌,他发现慕容羽醒了,激动地站起来。
“小满,你终于醒了。”
殷雷握紧拳头,想走过去给这个可恶的小子一拳,可手才伸到一半,他就犹豫了。
他缩回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满,怎么样,你感觉如何,要不要叫军医来。”
慕容羽看到这样反常的殷雷有点想发笑,可还没笑出声来,就牵扯到伤口。
“咳咳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殷雷顿时慌乱起来,他坐到塌沿,扶起咳倒在床上的慕容羽,轻拍他的背部,焦急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羽才停止咳嗽,殷雷把他扶在床上躺好,他站起来想去找军医,手却被慕容羽拉住。
“别去,没用的。”
慕容羽停止咳嗽,缓缓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刚才可没睡着,你吼着要杀那个军医,我都听到了,我快要死了,对不对。”
“别胡说,那是,那是个庸医,回头我让我爹找全城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你会没事的。”
慕容羽微微摇头。
“殷雷,看见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我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好吗。”
“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做到,别说一件,一万件都行。”殷雷坐回塌边,拍拍胸脯大声说道。
慕容羽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死后,你帮我照顾好我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要替我看着她,好吗。”
泪水涌上眼眶,殷雷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点头。
“谢谢你,好了,你别急着哭,把我扶起来,我没有力气。”
殷雷用手胡乱地擦了一下眼泪,向前慢慢地把慕容羽扶靠在床塌上。
“你先把程叔一个人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哦,那你乖乖躺好,别乱动。”殷雷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程茂走进大帐,他来到床塌边,哽咽着说道:
“少将军。”
慕容羽吃力地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被子下露出一块被鲜血染红的披风。
“程叔,这披风里包裹着我父亲的头颅,我把他带回来,你帮我把他保存好,等战争结束的时候,送回慕容家,娘还在等着父亲。”
程茂有些吃惊,他手足无的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那件披风。
“这,这是,阿慕的。”
他说不出话来,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兄弟现在只剩下一个染血的头颅,什么豪情壮志,什么血战沙场,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他的兄弟没了,连一具全整的尸骨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已经双鬓发白的老将军无力的瘫倒在塌上,他颤抖着双手从军塌上拿起那慕容羽拼死夺回,用战袍包裹着的兄弟的头颅,小心地捧着怀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程叔。”慕容羽在唤他。
程茂从痛苦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现在还不是真正伤心难过的时候,阿慕的两个孩子还托付在他手里,他要振作起来。
他看向慕容羽,“小满,别担心,程叔一定保管好你爹的遗体,你安心养伤,军营里的事你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
慕容羽嘴唇微微抖动,“别让月儿看到这个,她会害怕。”
“好,她就在外面,她想见你。”
“好。”
程茂站起来,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的少年,他感到万分心痛。这个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现在却要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苍天啊,为何如此不公。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离开大帐。
慕容月在大帐外看见程茂慌慌张张的走进去,就有点坐不住了。她焦急的大帐外面走来走去,看见程茂出来,急忙跑过去。
“程叔,我哥哥呢。”
程茂不敢看她,怕她发现他眼里的泪水,他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身后,转过头低声说道:
“月儿,你哥哥想见你,他在大帐里,你进吧。”
一听到哥哥想见她,慕容月放开程茂,激动地跑向大帐,掀开帐帘的一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程茂身后的东西,她想问清楚那是什么,可她好像又害怕知道。
她摇摇头告诉自己,别怕,哥哥还在等着她。
慕容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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