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宇文适（三）

  趴在窗户上偷看的小太监路生看到里面那美妙的画面，激动的心花怒放，鲜红的鼻血不知不觉中从鼻腔里流出来，站在旁边等得着急的太监们看他如此模样吃了一惊。

  “路生，你没事办，怎么流鼻血了？”

  叫路生的太监傻笑着摇摇头，“呵呵，好美，呵呵，美。”

  “什么好美，你说什么呢？”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身材较高的太监说道。

  路生依旧傻笑。

  高个太监不耐烦一把将他推开，猫着腰将眼睛贴在窗户上的小洞上往里面瞅。

  房间里，小宫女被小太监邓子拽走衣服，全身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衣服，吓得惊慌失措，蜷缩在地上低声哭泣。

  邓子自知做错了事情，连忙向小宫女道歉：“小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衣服，衣服我还给你。”

  他边说着边拿着衣服向小宫女走去，可小宫女却不相信他，以为他也跟秦仁一样扒她的衣服要跟她做她不喜欢做的那件事情，吓得连连后退。

  慌乱之间她撞到立在墙角的一个实木高脚花架，上面摆放着一块仙桃状的和田美玉，小宫女慌不择路碰撞到花架，美玉从上面掉落下来正巧砸中小宫女的脑袋。

  名贵的美玉碎裂成几块散落在地上，美玉的碎片上依稀还带着血迹，而旁边的小宫女“啊”的一声倒下，一股鲜血从她的脑袋上缓缓流下，滑过苍白的脸颊落到地上。

  她甚至都还明白发生什么，就在惊恐的眼神中慢慢失去知觉，孱弱的身体微微地颤动几下并静止不动。

  邓子拿着小宫女的衣服呆呆地站在那里，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活生生的小宫女怎么就躺在那里不动。

  她的身体仰躺在那里，全身上下的美景一览无余，可邓子已经无心欣赏，他只记得她的额头上鲜红的血液和惊恐的眼神，邓子吓得将手中的衣服丢在小宫女身上，撒腿就往外跑。

  秦仁正站在门口，邓子跑过来的时候被秦仁拦住，他伸手抓住邓子的胳膊不让他逃走，呵斥道：“慌什么慌，给我站住。”

  邓子吓得直哆嗦，“秦，秦公公，她，她死了！”

  秦仁面无表情，“那又如何，宫里死的人还少吗？”

  邓子惊呆，“可，可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就这么没了？”

  秦仁收紧握住邓子手臂的手掌，强大的力道捏着邓子感觉自己的手臂就快断掉，他疼得站立不稳，双脚弯曲向下，弓起身体，脸上的表情已经严重扭曲。

  但他不敢反抗，秦仁在掖庭的手段无人不知，眼下一个活生生的宫女死了他的无动于衷，更何况是捏死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太监。

  疼痛让他忍受不住，只能苦苦哀求道：“秦，秦公公疼，疼，求求您快放手放手。”

  然而，秦仁并没有放手，而是弯下腰，俯身逼近邓子，一张丑陋却凶残的大脸出现在邓子面前，暴戾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吓得他一动也不敢懂。

  秦仁道：“小邓子，你给我记住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向外透露，如果让我知道他在外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暴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邓子惊恐地猛点头，“不会，不会，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秦公公您放心，小的却对不会说出去。”

  “这才听话。”秦仁收起凶残的眼神，转而变得伪善起来，他眯着眼睛，笑嘻嘻地拍怕邓子的脸，“小邓子，今后你就是我秦仁的人，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你一定要记得若是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对你也是没有好处的，只有我们俩谁都不说，才能安稳度过，知道吗？”

  秦仁的脸色转变太快，邓子一下接受不过来，他愣在那里没有说话，秦仁皱眉，手掌的力度加紧一分，邓子从疼痛中惊醒，“知道了，小的知道了，秦公公，以后你就是小邓子的再生父母，您说一小邓子绝不敢说二，求求您行行好放开小的，小的的手臂快断了。”

  “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秦仁放开手，邓子的手臂终于得到解脱，他松了一口气，双腿酸软再也没有力气站立，跌坐在地上。

  .

  窗户外的高个太监吓得双腿发软，一个活生生的小宫女就这么在她面前死去，秦仁一向心狠手辣，要是让他知道他在窗户外面偷看到此事，恐怕他的性命难保。

  他战战兢兢地离开窗户，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感觉到从脚心冒出来的寒气，他打了一个哆嗦，低声喃喃：“快走，快走。”

  路生道：“快走什么，这么好看的景色你想一个人独享，那可不行。”他说着又要往窗户上钻。

  高个太监仿佛没有听见路生的话，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消失在院长外面，几个跟高个太监比较要好的太监见他不对劲，也跟了过去。

  窗户外只剩下路生一个人，他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一群傻蛋，这么美妙的场面都不懂得欣赏，活该没女人。”

  他猫着腰，半眯着眼睛往窗户里面窥视，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也看不见，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他伸出手指捅了捅窗户纸想把洞捅的大一些。

  手指刚刚伸进去一节就被人抓住，强有劲的力道深深地将他禁锢住，任他如何挣脱也挣脱不开，窗内的人突然发力，用力向里一扯。

  路生的手臂直接穿透窗户纸，里面的人又另一手握住路生的手臂往里面带，一瞬间的功夫，路生整个人都撞破窗户纸摔进屋内。

  秦仁握住路生的手臂强行向后掰折，摔倒在地上的路生疼得直叫唤，“哎呦，疼疼，快放手，快放手。”

  身后的人并没有减轻力道，反而越拉越后面。

  “哪个王八蛋敢对你爷爷对手，你活得…”路生转过头破口大骂，当他看清楚站在身后的人是谁的时候，脸色瞬间铁青，战战兢兢地说道：“秦，秦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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