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沫芒宫。

  “王助理，今天的日程安排是什么？”芙宁娜品尝着早晨的蛋糕，睡眼惺忪地问。

  王远看了喵大师一眼。

  “喵。（上午有两场审判，下午是与你子民的一场会面。）”喵大师不情不愿地替王远回答。

  “那看来今天的事情还挺少的，王助理，我的报纸在哪里？”芙宁娜伸出一只手。

  喵大师从门口叼来一张报纸。

  芙宁娜接过报纸，有点疑惑：“怎么我感觉都是喵大师在办事？到底谁才是助理啊？”

  “喵大师是我的助理，你让我办事，而我让喵大师办事，这很合理吧？”王远解释道。

  芙宁娜点点头：“嗯，听起来相当的有道理，才怪啊！那我干嘛不直接命令喵大师？”

  “喵。（你也可以直接使唤我。）”

  喵大师的语气幽怨，她原本是不乐意干这件事的，但没办法，王远直接拿出了《武经》来诱惑她。

  对于武者来说，《武经》就像是一颗由世间最昂贵的材料制作的仙丹，光是闻着就会让人浮想联翩，值得付出所有东西去交换。

  “哪有这么干的，助理就应该有助理的样子！而不是挂着助理的名头不干事情！”芙宁娜用勺子根部用力敲击着桌子，“既然助理的事情都让喵大师做了，那你负责干什么？”

  “嗯……负责瞻仰芙宁娜大人绝世的美貌？”

  芙宁娜脸颊微红，说话吞吞吐吐起来：“就算你这么说……”

  她能感觉到王远的真心，可这样的赞美也让她想起了从前。

  在就任水神以来，她经常被人赞颂，枫丹的民众会用各种方式来表达对神明的崇敬之情。

  但这么多年来，真正让她从心里感到高兴的只有一次。

  那是在三年前，她去甜品店时遇见的一个小女孩，指着自己喊着“那个姐姐好漂亮！”。

  她的赞美看起来和其它人并无两样，但芙宁娜明白，别人赞美的始终是神明“芙卡洛斯”，而只有那个小女孩，真真切切指的是自己。

  可惜，那个小女孩很快就在她妈妈的教育下改了口，一字一顿，变成了如同在背诵书本般的“芙宁娜大人的美貌真是如钻石一般璀璨”。

  浮夸是芙宁娜的保护色，但这也让其它人与她之间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无比疏远。

  想到这，芙宁娜口中的蛋糕都有些发苦起来。

  察觉到芙宁娜心情的变化，王远也很及时地安慰：“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不喜欢听到赞美吗？难道需要我骂一下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王远这么一搅和，芙宁娜悲伤的情绪瞬间散去，她生气地打开报纸，扫了两眼后，眼神有些变化。

  “怎么了？”

  在至诚之道的帮助下，论在感知他人情绪上，绝对没人比王远更敏锐。

  芙宁娜把报纸向后递给王远，又开始吃起了蛋糕：“看看吧，这对你来说可是不算好的消息。”

  接过报纸，一行大字排列在报纸的最显眼处。

  【新助理？何德何能？】

  向下看去，文章猛烈地抨击了王远的身份，认为一个不是贵族，没有任何功绩和名气，而且还不是枫丹本地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担任水神助理一职。

  作者还列举了大量历史中有关于助理乱政的史实，危言耸听地说这样下去会有亡国之相。

  整篇文章，很明显就是在针对王远一个人。

  看了看作者名，阿尔瓦·洛林。

  不认识的人，但是是熟悉的家族。

  “贵族，什么坏事都有他们。”王远把报纸还给了芙宁娜。

  “贵族啊，我也不太喜欢他们，不过你瞧，我这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

  芙宁娜也明白枫丹的毒瘤是哪些，但她作为一个扮演神明的普通人，想要解决这种现状，只能借用那维莱特的力量慢慢磨去贵族的势力。

  要是她太过强硬，贵族狗急跳墙，她暴露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要我以水神的名义删除这篇文章吗？”芙宁娜吃完了蛋糕，用手帕擦了擦嘴。

  “不，既然他已经发出来了，删去反而像是欲盖弥彰，但不反击也不是我的做法。”

  俗话说，挨镢头，不挨针头，这样公开的诋毁，王远一点都不怕。

  “芙宁娜，我想请你帮我两个忙。”

  “到底谁才是水神啊？”芙宁娜头上的呆毛都萎了下去，“你说吧。”

  “在歌剧院之外，决斗代理人之间的战斗需要双方同意才能进行，但如果借用水神的名义，我就能向其它决斗代理人发出一场他们无法拒绝的挑战。”

  “这和反击有什么关系？”芙宁娜一时大脑转不过来。

  “既然有人认为我名气不显，身份不够，不配做水神的助理，那就让他们看看，最强的决斗代理人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停顿了一下，王远继续道。

  “而且，在舆论上，也得做出反击，在昨天我遇见了一个记者，按理来说对我有利的采访内容应该会出现在报纸上，可现在报纸却干干净净，我觉得她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这也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唉！听起来就很麻烦。”芙宁娜闷闷不乐。

  “你也没必要无精打采，作为报答，我会教你拳术。”王远出拳，拳罡直接在几米外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拳印，“这是普通人也能学的力量，也是普通人能和神明比肩的力量。”

  “这是可以学的吗？”芙宁娜眼睛睁大，心里极其吃惊，“我还以为这是和神之眼一样的东西呢？”

  在担任水神的这些年里，芙宁娜也渴望过力量，渴望过神之眼，也曾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是神明，枫丹的预言会不会就能被自己解决。

  她一直认为这只是奢望，可现在，一个机会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她眼前。

  “怎么样？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解决。”王远已经把饵撒了出去，他相信，鱼一定会咬钩。

  “好吧好吧！你说服我了，我允许你用我的名头去做一些事情。”芙宁娜妥协了。

  “很好，这样一来，你每天的日程表还要加一项，那就是和我练拳，你寿命无穷，就算天赋不够，踏入更高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芙宁娜捕捉到了王远语句之中的关键点。

  “我知道很多事情。”王远觉得还是得给芙宁娜一些动力，“这样吧，你每在修炼上突破一个境界，我就把我知道的一部分信息告诉你，这些信息，有些和预言有关，有些和预言无关，但都能加深你对提瓦特的了解，让你能找到更多对抗预言的方法。”

  听见这话，芙宁娜整个人又直挺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贫瘠的胸脯，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你就等着我把你的知识榨干吧！我可是天才芙宁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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