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三次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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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升堂审问,胡大人都乏了。
从来没有一桩案件审那么久的。
他上堂前伸了个大懒腰,才慢慢走了出来,坐在了公堂之上。
“听说今天有新的物证,且呈上来给本官看看。”
胡大人懒懒地吩咐道。
谁知,呈上堂来的却是一堆栗子壳。
胡大人瞪大了眼,指着那些栗子壳,转头问程潜:“这、这栗子壳是什么证物?”
程潜笑而不答,“传个大夫上来解释下就知道了。”
桐县着名的回春堂顾大夫,上了堂前来。
程潜开口问道:“顾大夫,你且看看眼前这堆栗子壳,可有什么蹊跷?”
顾大夫虽白发苍苍,可步伐稳健,一看就是常年练功的高手。
他应承,上前来拿起一块,稍稍查看了下,又闻了一闻,回答道:“回禀大人,确实是寻常栗子壳。”
“你且再看看清楚?”
程潜暗示他。
顾大夫闻言,再次回头拨弄了好几下,突然脸色就变了,惊叫道:“哎呀,不得了呀,这栗子里面掺杂了许多山栗子,那可是有毒的啊!”
胡大人听闻,也变了脸色,忙问,“程大人,这栗子壳是哪里收集而来的?”
“乃是死者家中地面散落的栗子壳也,且数量还不少,您的属下吴捕头亦可作证。”
程潜回答得一脸淡定,从善如流。
胡大人身后的吴捕头也站了出来,禀告:“大人,是属下和大人他们一起去死者家收集的。”
齐杏听罢,喜悦地大声喊出来,“大人,那可是证明那人毒发只是食用了山栗子,而不关小人烤鸭的事情呀?”
胡大人看了看程潜,又看了看顾大夫,再看了看自己的属下吴捕头。
朗声宣布道:“本官已查明,死者乃是死于误食了山栗子而亡故,与齐氏的烤鸭无关,齐杏及一干人等,无罪释放!”
“好啊,好耶,终于无罪了!”
齐杏展开了笑脸,高兴地扶了行动不便的忠叔起来,而忠叔更是高兴,顾不上屁股的疼痛,当场蹦跳了起来。
她欢声笑脸的同时,还不忘回望下那坐于堂之上的程潜,报以感激的目光。
……
齐杏和忠叔高高兴兴地踏出了衙门,坐了牢那么久,终于呼吸到新鲜清爽的空气了。
雷于然早早就等在门前,见他们出来,立马迎了出来,眼睛也是亮亮的。
“家主……劳烦您来接我们了。”忠叔见了,是受宠若惊。
“快别这么说了,先同我回客栈,大吃一顿再说吧。”
齐杏顶着个红肿的猪嘴,跳下来问,“真的吗,随便吃也可以吗?”
雷于然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能吃,只要你个猪嘴吃得下。”
三人同坐在一马车上,雷于然见无所事事,便问了她,“我们吃完饭,休整一下便回橘县?”
齐杏跟着马车节奏随意摇晃,脸上展开了笑容,“不回去,现在不回去。”
雷于然惊讶,追问:“为何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觉得那田六死的太冤枉了吗?”
齐杏回眸,回答着他。
“哇,你不会吧?他死关你什么事呢?”
雷于然生意人本色发作,觉得这纯属就是多事。
“是不关我事,但是幕后黑手想置我于死地。”
齐杏目光缓缓瞧向前方。
她不把他连根拔起,就不姓齐。
夜里,大家都累乏了,回到客栈后都早早歇了下。
齐杏被分配了一个极好的房间,窗外是一片漂亮的绿景。
她沐浴完毕,正重新着了装,突然窗外砸进来了一枚小石头。
她披着一头长发,过去拾了起来,剥开上面的纸条,画着一个小栗子。
齐杏顿时抿唇,甜笑。
她以为程潜在楼下,便过去撑开窗户,正准备探头出去,眼前忽然冒出了一个脑袋,吓得她哇叫了一声。
爬窗进来的人居然是他。
“你疯了吗,爬窗进来干嘛?”
齐杏不明白,他明明可以大摇大摆在外面敲门进来来着,干嘛要多此一举,那么危险爬窗。
程潜无暇解释,忙向她伸出一手,略为惊恐地悄声喊道:“快拉我一把,好高啊,我害怕。”
齐杏忍不住偷笑,只好把他拉了进来。
待程潜站定,她双手插着腰,故作责问,“进来做什么,快说吧登徒子。”
“嘘,”程潜坐下,看了一眼门外面,悄声道:“别让那烦人的雷于然听到。”
呵,原来不是防别人,是害怕雷于然啊。
齐杏无奈,只好也坐下,顺便给他沏了一壶茶。
她清洗过,也卸了妆,此时整个人恢复了清爽白嫩的样子。
程潜瞧着,渐渐失了神。
“你是来找我商量追查幕后黑手的事情么?”
齐杏说着,递过来给他一杯茶,那手,十分粗糙,就跟个男人一样,同她的脸完全成反比。
也对,她整日那么辛苦,以前说不定还要干农活,手而已,以后养养就会好的了,嗯,我知道下次该送什么礼物了。
程潜喝着茶,还不断盯着她那双手。
齐杏疑惑,忙问:“我手有什么问题么?”
程潜恢复过来,抬眸瞧着她,微微笑了。
“你手没问题,可嘴的问题大了。”
程潜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齐杏皱眉,“我知道,怪自己出言不慎嘛,也不知道几日才能消下去。”
“无需几日,我这儿有特效药膏。”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了她。
“真的吗?”
齐杏接过,高兴地爱不释手,“我该怎么感谢你好啊。”
“不用客气……快试试看有没有效?”
齐杏也不客气了,用尾指点了一小点,涂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还别说,涂上去冰凉冰凉的,嘴里面觉得没那么疼了。
“真的不疼了,好神奇啊。”
齐杏一时兴奋,把药膏涂得越过了脸。
程潜见状,不禁噗呲了一声。
“你看你,都涂出脸儿了,还嘚瑟呢。”
“真的吗?”
齐杏脑袋四处晃悠,房间里硬是找不到一块镜子,她只好自己用手指抹,弄得脸上都是了。
程潜看不过去了,忙喊停。
“别动,看你,都要成大脸猫了,我来帮你吧。”
程潜拿着丝帕,凑近了她,用帕子在脸上轻轻擦拭。
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得程潜喷呼出来的气,都到她的脸上了。
齐杏脸色霎时绯红。
程潜见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眼眸对上她的眼神,慢慢地,慢慢地,不由自主地亲向她柔软的唇。
齐杏扑闪着大眼睛,开始并未清楚他的意思,待弄清时,彼此的唇已经近在眼前。
做生意她是厉害,可谈感情却是一塌糊涂。
她现在也一塌糊涂。
程潜的唇恰恰挪移到她的唇上,一线之间,便要吻下去。
“嘭嘭嘭!”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巨大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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