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没有变化，缓慢的运转，黑气和绿气依旧分庭抗礼，不过中心处多了红气和白气，代表不同天赋的诞生。

  他把玩片刻，伸手入八卦，在里面一阵摸索，又抽出一根藤蔓，藤蔓上赫然有五个幼童。

  幼童有大有小，体格强壮的孩童一身黑气，五官不停变化模样，似有千人千面。第二个孩童身体萦绕淡淡绿气，眉清目秀，颇具仙风之气，看到公孙无敌也不惊慌，咯咯笑着。

  前面两个孩童的体型差距不大，第三个孩童稍小一些，剑眉星目，威风凛凛，手中握着一柄被白气包裹的菜刀。

  第四个和第五个都太小，一个背上刚刚长出翅膀，似只小妖怪。另一个紧闭双眼，表情肃穆似悲天悯人。

  常无牙有傻眼了，他在许坏体内这么久，从没发现这几个孩童的存在，他们是如何产生的？

  公孙无敌看了一阵，无奈叹息摇摇头，把第一个孩童放到了最后，更是合上他的双眼，反而把最小的放在首位。

  “前辈，您这是？”常无牙有些不解。

  “原以为道与魔互相抵消可以缓解魔气成形的速度，没想到相辅相成了。我把最小的放在前面，是要培养他的佛性。慈悲之心，善意之人，希望能成功吧”。

  “这五个孩子都是灵体？那不就是说许坏以后具有五大天赋了？”常无牙为之动容，眼中的希冀之色掩饰不住。

  “是啊，幻天大陆这几个老怪物，哪个不是具有三种以上神通，我就培育许坏五个，到时候争霸幻天大陆时，不是有趣多了”。

  “您老有先见之明，我能陪在他身边看他成长，是我的荣幸”。

  “你？算了，今夜你杀了这么多人？造了孽障，还想脱身”？

  常无牙一惊，慌忙跪地磕头如捣蒜，颤抖不已。

  “从今日开始，你就留在调兵城，安抚逝者亡灵，希望有一天他们会宽恕你。”公孙无敌有些疲倦，把五个孩童塞回八卦中。

  “那许坏呢”？

  “他啊，让他跟秃驴学佛，早日见我，那个时候方能大成。”公孙无敌将八卦外泄的气息重新稳固好，使之归于混沌。

  归置好一切，天色已然放亮，晨光沐浴在演武场中，数千具尸体开始淡化，缓缓隐去尸身。

  染成黑红色的地面，干枯的鲜血慢慢随初晨的气息升上天空，形成昏暗的乌云，渐渐聚集在一起。

  “从今开始，你要辅佐秦虹管理调兵城，何时这片乌云散开，你何时才能离开。”公孙无敌将许坏扶上驴背，牵着毛驴走出演武场，离开调兵城。

  北州无佛，没人信佛，只信手中的利刃信心中的执念，还有弱肉强食。

  曾经定山郡出现一个佛陀，在刀皇劫杀苏语棠时化身大金刚法相阻止海水倒灌，这一晃都快一年了。

  时间荏苒，岁月蹉跎，他的伤势逐渐痊愈，重新返回定山郡露霞城，成为一城之主，守护一方百姓。

  调兵城的乱子由许坏开启，常无牙结束，中间的过程不算曲折，枉死无辜人员达到数千，想必一时半会再难凭借演武场的威名提起地位。

  秦虹云深不知处，常无牙一改常态，化身偏偏邪公子，临时成了城主。

  这一切看似归于平静，但在其他城主眼内，吴忧俨然成为不详之人，除了露霞城的计无言，没人敢收留他。

  “爷爷，咱们这是去哪？您怎么来了？为什么我的头好疼”？

  “去露霞城，爷爷带你治病，你的脑袋出了问题，需要治疗”。

  “爷爷，为什么莫家的人说我叫莫星魂，不叫吴忧，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哎！家族纷争，我不忍你参与其中，才改名换姓，其实你就是莫星魂，是莫家大少爷。出于对你的保护，带你离开凤凰城，你不会怨恨爷爷吧”？

  “不，爷爷最好，那我父母可在？孙儿十分想念他们”。

  “在，但还不是时候，等机会到了，我接他们过来看你”。

  “机会？是指孙儿的病吗？爷爷，我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的心好疼”。

  “乖，少胡思乱想，来，把这张面皮戴上，以免被莫家人看破你的身份。记住了，你以后恢复身份叫莫星魂，不是吴忧”。

  公孙无敌拿出一张薄薄面皮贴附在孙儿脸上，揉捏几下后，一张无比英俊却带着邪气的脸庞出现。

  他喃喃道：“长成这幅鬼样子，修佛有点暴殄天物了，我要有这张脸，小闺女不是上赶子给我暖被窝”。

  莫星魂不理解这张脸有何不同，脸上有邪气不假，但目光悲悯，仿佛在他一人身上同时具有正邪两种气息。

  翻身下驴，搀扶爷爷上驴，他将一个孙子该做的都做了。

  “爷爷，为什么要离开调兵城，我还有朋友在那里”。

  “路不同，如果有缘分，你们这辈子还会见面，就算见不到，下辈子一样可以”。

  “爷爷，这次见您，感觉您说话变的深奥，好像都不认识您了”。

  “你见我，犹如见你。你看我，犹如看你。你知我，犹如知你”。

  “不懂”。

  “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他叫许坏，看到他你就懂了”。

  “我知道他，北州最坏的坏人，像我这样的人理应为民除害，可就怕打不过他。”莫星魂习惯性挠着头傻笑。

  “什么是坏？什么是好？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会有不同的一面”。

  “看到他，我要做什么？跟他成为兄弟？他能看得上我吗”？

  “到了那一天，你就会知道了。瞧，露霞城到了，城主是个秃驴，以前欠我不少银子，答应替我教你佛法，可以使你头疼的病状消退”。

  “爷爷，您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没有您陪伴，我时常感觉冷，好像无根浮萍”。

  “当然会，不过爷爷没空理你，听闻露霞城的女子个个如花美貌，是咱们北州盛产美女的地方”。

  “爷爷，您是想给我找个奶奶吗”？

  公孙无敌脸一黑，让他学佛是不是一种错误？说起话来唠唠叨叨，磨磨唧唧令人烦躁。

  谈话间，已然入了露霞城，一个肩搭长剑表情浮夸的青年正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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