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众人来到相应的地点。

  戴着医用口罩的护士拿到报告单后，根据信息进行询问：“有吃过东西吗？”

  白幼薇眨巴着茶褐色的眼眸，呆呆地望着护士。

  突然，她看见桌面旁的小面包、旺仔牛奶、芒果、火龙果。

  白幼薇用手指戳了戳嘴唇，思索答复：“你要给我喝旺仔牛奶吗？”

  护士：“？？？”

  护士满头问号，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旺仔牛奶，默默地将它放远了些：“我的意思是说……抽血前的8小时，你有吃东西吗？”

  白幼薇踮脚站起，大拇指朝下，八根手指紧紧地趴在桌角边缘，将下巴磕在手背处：“吃了铁牛牛肉面，还有小凡凡的亲亲口水。”

  护士气呼呼地喘息，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了。

  唰唰唰——

  她在报告单上写写画画，摞在旁边备存。

  随后从旁边的器具堆里，拿出一个写着标号的试管小瓶递了过去：“抽血前8小时，不能吃东西。”

  “等明天早上再来抽血吧。”

  “先把尿验了。”

  白幼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却仍然保持着踮脚趴在桌旁的姿势。

  布灵布灵的卡姿兰大眼睛，散发着璀璨的荧光，紧紧地盯着未拆封的罐装旺仔牛奶。

  护士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默默地将旺仔牛奶，用手肘护在胸前：“你……你想做什么？”

  穆凡帮白幼薇拿着试管小杯，朝护士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那什么……不好意思……”

  “你的这罐牛奶……可以卖给我吗？”

  ……

  2分钟后。

  护士领着白幼薇众人，停在靠走廊拐角的房门前。

  不同寻常的白色。

  这扇门是黄色，具有很高的辨识度。

  这是专门给孕妇检测的私密场所。

  嘎吱——

  护士推开门：“进去吧。”

  见白幼薇始终都站在外面，朝里面观望。

  穆凡连忙迎上前，主动扶门：“我照顾她就行，你去忙吧。”

  护士平静点头，转身离开。

  穆凡同样站在门外，朝内观望。

  不大不小的空间内，有个蹲坑隔间。

  或许是为了防止孕妇摔倒的缘故，瓷砖地面铺着一层防滑毛毯。

  洁白的墙面，也干净整洁。

  隐约中，还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哇，好香啊，感觉都可以住在里面了。”杨婉婷冷不丁冒出一句。

  穆凡满脸黑线地看了一眼逐渐‘沈欣化’的杨婉婷。

  轻轻推搡白幼薇的后背：“薇薇，进去吧。”

  “尿尿的时候，记得用试管小杯接一点。”

  穆凡将手里的小尿杯递了过去：“喏，拿着。”

  白幼薇接过小尿杯，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攥着的旺仔牛奶，眨巴着眼眸询问：“小凡凡，我可以先把牛奶喝完，然后再进去尿尿吗？”

  “当然可以啊。”穆凡接过白幼薇手中的小铁罐，轻轻拽开拉环，“喝吧。”

  乳白色的牛奶，在拉环口晃荡。

  白幼薇立刻张开嘴巴，将罐口含住。

  托住罐底上抬。

  充满奶香味的甜甜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入白幼薇的口腔。

  白幼薇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她舔着甜丝丝的嘴唇，眯着眼睛憨笑：“小凡凡，真好喝。”

  啪叽——

  穆凡轻轻按了一下白幼薇的脑袋，温柔抚摸：“笨蛋，是牛奶好喝，不是我好喝。”

  “你可得好好谢谢刚刚的护士姐姐。”

  “虽然她很不情愿，但还是把牛奶送给你喝了。”

  “嗯！”白幼薇点点头，用鼻音发出软糯的音符，“要好好谢谢她。”

  “待会儿尿尿的时候，我要尿很多，然后端过去。”

  穆凡：“……”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白幼薇的描述。

  穆凡的脑海里，浮现出白幼薇端着一整盆液体，晃晃悠悠走向护士站的场景。

  “笨蛋，不用那么多的。”穆凡伸出手，指甲停在小尿杯的中段位置轻轻滑动，“大概到这里就好。”

  “不超过50毫升，别弄多了。”

  “尿液是最容易检测出雌激素的介质。”

  哗哗——

  穆凡收回前倾的身体，浅笑道：“薇薇，如果你真成为小孕妇。”

  “以后我们家，今后可就热闹了。”

  白幼薇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悠悠询问：“真的吗？”

  穆凡嘴角上扬，语气十分温暖：“当然是真的。”

  “到时候，不仅是我，还有杨婉婷。”

  “还有咱爸妈，都会照顾你的。”

  哗啦——

  白幼薇突然探出双臂，搂住了穆凡的腰。

  她将脑袋趴向穆凡的胸膛，古井无波的眼神忽闪忽明：“不想要那么多人……”

  “只有小凡凡一个人照顾薇薇……就够了……”

  （杨婉婷：不是？我还站在这里呢！）

  穆凡轻揉白幼薇的脑袋，满眼都是宠溺：“好，我照顾你。”

  （杨婉婷：不是……妹夫，你好什么好啊？）

  白幼薇：“那我进去咯？”

  穆凡：“嗯，进去吧。”

  （杨婉婷：哇，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嘎嘣——

  锁芯弹进凹槽的声音，微妙响起。

  穆凡握着白幼薇喝剩的旺仔牛奶，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安静等待。

  “呼……呼呼……”穆凡喝着旺仔牛奶。

  一股清甜的草莓香味，在唇齿间荡漾。

  “嗯？旺仔牛奶，还有草莓味的？”穆凡微微蹙眉，低头观望。

  牛奶罐上，写着硕大的两字：原味。

  “这也不是草莓味啊。”穆凡挠挠头，视线缓缓汇向拉环缺口处。

  缺口处，有些许红色印记。

  “这是什么？”穆凡轻闻，又舔了舔。

  夹杂着草莓味，类似唇膏口感的触觉，顿时在舌尖蔓延。

  穆凡瞬间明白：这是白幼薇喝牛奶时，不小心留的唇釉印。

  “这丫头……越来越喜欢打扮自己了。”穆凡微笑感慨。

  “等等……”

  “怀孕期间……貌似不能滥用化妆用品吧？”

  “等薇薇出来……得好好说说她才行。”

  哒哒——

  周围脚步声不断。

  护士与病人们，在走廊前交错行走。

  蓦然。

  穆凡发现身边正蹲着个满脸阴郁的女人。

  正是杨婉婷。

  “我去……这满脑袋的惰性黑线，是怎么回事？”穆凡张大嘴巴，尽显不可思议，“杨婉婷，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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