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

  “见了吗？”

  “了吗？”

  “吗？”

  “？”

  宛若似的音符，融入轻柔微风，卷着窗台边的土褐色枯叶，涌向蔚蓝色的苍穹尽头。

  直至消失殆尽、戛然而止，再也寻觅不到踪迹。

  白幼薇垂着眼眸，茶褐色的瞳孔浮现出黯然忧伤：“可是……可是沈欣永远都听不到了。”

  “她不见了……”

  “冰淇淋家族……也没有了……”

  哗啦——

  白幼薇扑向穆凡，紧紧相拥：“小凡凡……我只剩下你了……”

  “你……不要走……”

  穆凡安静地注视趴在怀中的女人，心里泛着同情与伤感。

  看来……梦境中的白幼薇，过得并不好啊。

  啪叽！

  穆凡一遍遍地抚摸白幼薇的脑袋，给予她更多的温暖：“笨蛋……又开始乱想了。”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永远，也不会。”

  白幼薇抬起浮现一层水雾的眼眸，委屈巴巴道：“真的吗？”

  “当然。”穆凡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冰淇淋家族的成员，是不会撒谎的。”

  “傻丫头，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把冰箱里的黑鱼汤拿出来，再热热吧。”

  “你做的黑鱼汤，味道挺不错的。”

  “哦对，顺便再给你科普一个小知识。”

  “黑鱼，也叫做乌鱼，肉质鲜美，而且还有医用价值。”

  “如果身体出现伤口，流血不止，或者正在结痂。”

  “它能够帮助伤口快速愈合，是食疗的大补品。”

  白幼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又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怪不得小蝴蝶平时在家里的时候，都会说，‘小黑子’、‘真乌鱼’之类的东西。”

  “她是想表达，越黑的乌鱼，越是真品吗？”

  穆凡：“……”

  骚话就在嘴边，但却说不出口。

  穆凡只好点头，认可道：“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白幼薇点点头，清幽回应：“那，小凡凡老公，我们每天都做小黑子，吃很多很多的乌鱼。”

  ……

  夜，静得出奇。

  黝黑幕布似的天空，聚集着无数繁星。

  隐约闪烁，尽显朦胧美感。

  “我回来啦！”

  “我也回来啦！”

  孩子们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欢声笑语，给宁静的气氛增添了些许暖意。

  儿子放下书包，直奔厨房而去，找白幼薇索要夜宵。

  小蝴蝶则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查看。

  见穆凡坐在沙发上，她立刻小跑过去，扑进胸膛撒娇：“爸爸，我回来啦！”

  “我好想你呀！”

  “我也要学你，用胡子扎你的脸。”

  “噶叽噶叽噶叽——”

  “诶？爸爸，你的胡子呢？”

  小蝴蝶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伸出手指去抠穆凡的下巴。

  穆凡伸着脖子，眉开眼笑：“胡子刮掉了喔。”

  “不过，还是能够继续蹭你的。”

  “噶叽噶叽噶叽——”

  穆凡用胡茬摩擦女儿滑溜溜的脸蛋，打打闹闹。

  小蝴蝶放声嬉笑，用手掌去推穆凡的脑袋：“哈哈哈……”

  “爸爸，你轻点儿……轻点儿……”

  “你弄疼我啦！”

  “哈哈哈……”

  打闹过后，穆凡松开小蝴蝶，将它轻轻放在沙发上。

  受到‘胡茬’洗礼的小蝴蝶，明显有小脾气。

  她撅着嘴巴，双手环在胸前，生着闷气：“哼，臭爸爸，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你欺负妈妈去呀！”

  “母老虎妈妈，会咬死你的。”

  “就像这样。”

  “啊呜啊呜……”

  小蝴蝶张牙舞爪，凑着脑袋朝穆凡哈气：“恶龙咆哮！”

  穆凡毫不客气地抬起手，朝小蝴蝶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贱兮兮道：“恶龙要倒大霉咯。”

  “呜哇……”小蝴蝶吃痛，立刻捂着额头，在沙发上到处打滚。

  “哼，臭爸爸，我本来还想给你看惊喜的！”

  “但是，你居然欺负我。”

  “所以，我不打算把惊喜给你看了。”

  穆凡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云淡风轻道：“那我不看了。”

  小蝴蝶鼓着腮帮子，满脸气呼呼：“不行，这是沈娇娇让我带回来的，你必须看。”

  “啊？你的那个眼镜同学吗？”穆凡疑惑道。

  “对呀对呀。”小蝴蝶的脑袋，宛若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她将镶嵌兔子徽章的白色双肩包，轻轻放在大腿上，拽开拉链翻找。

  “小蝴蝶，你怎么用的是妈妈的书包？”穆凡诧异道。

  “就用就用！”小蝴蝶傲娇噘嘴，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挂件，“喏，这是沈娇娇给你的。”

  “这是什么？”穆凡伸手接过挂件。

  挂件并不大，仅有几厘米。

  塑料材质，看起来十分廉价。

  但外形，确是冰淇淋的形状。

  “冰淇淋？”穆凡的眸子里掠过些许惊讶。

  小蝴蝶点头附和：“对呀，就是冰淇淋。”

  “沈娇娇说，既然我们成立了冰淇淋组合，就应该拥有组合的标记。”

  “她还说，她以后想做大祭司，让更多的人加入冰淇淋家族。”

  穆凡满头问号。

  这番言语……貌似在哪听过。

  莫非……

  穆凡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神秘兮兮地凑近脑袋：“小蝴蝶，沈娇娇的妈妈，是沈欣吗？”

  “不是呀。”小蝴蝶的眉间浮现出几分困惑，“沈欣阿姨，不是已经去贝加尔湖了吗？”

  见小蝴蝶并不清楚，穆凡也没有多问。

  “或许……只是个巧合吧。”穆凡喃喃自语。

  他捏着冰淇淋挂件，闲聊道：“小蝴蝶，沈娇娇今天还好吗？那些坏孩子，应该没有欺负她了吧？”

  小蝴蝶一个劲点头，眼眸深处洋溢着温馨笑意：“没有喔。”

  “因为我告诉他们，我爸爸是散打冠军，曾经在很多地方打过架，还拿到了魔鬼筋肉人的封号。”

  “就算他们把家里人全部喊过来，也打不过我爸爸。”

  “因为我的爸爸，能打100个人。”

  “然后，他们就害怕，不敢欺负沈娇娇了。”

  穆凡：“……”

  突如其来的吹牛皮行为，让穆凡哭笑不得。

  他探出手掌，轻轻搭在女儿的脑袋上，温柔抚摸：“小蝴蝶。”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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