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眼睛里带着明亮，大姐，二哥，还有宋家，都在为她努力，她又怎可辜负全家的期望。

  宋玉学习时刻还会抽出时间写自己的小说，而那五个大学士终于离去，让宋玉想不到的是，学堂中，沉默寡言的孟泪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大学士的关门弟子。

  宋玉放出意识，看着那个孟泪背着包袱跟着那群人走了，人的机缘一直都是很玄学。

  孟泪十岁，并不怎么突出，但是宋玉从来不小瞧任何一个人，这孟泪定是有什么才能，才会被破格收入那个女人的门下的。

  不过，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八月十五日。

  天气格外的好，鼠一她们终于是归来了，猪十二，羊十一，猴十与她们格格不入，不过看着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的鼠一，三人眼里满是笑意。

  于是三人开始了套路楼里面的人，直到牛二也被收服后，县城的暗楼才彻底被宋玉掌控。

  “鼠一，我这有一单大生意，你做不做？”

  牛二一脸严肃，谨慎的看着周围。

  鼠一来了兴趣。

  “多少报酬？”

  “八千两。”

  鼠一犹豫了一下，八千两不少人，她最近手头比较宽裕，所以不是很想接单，于是她对牛二说道。

  “我最近状态不佳，不想去，休息几日再说吧！”

  话一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上当怎么办？”

  牛二问猪十二。

  “明天她一定会去赌场浪一天，叫蛇六跟着她去，让她一直输，一直输，没钱了她就愿意了。”

  听着猪十二的话，周围的十一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马七的换脸技术好，明天把庄稼换了，蛇六在动动手脚，鼠一谨慎聪慧，我们得更小心才是，而且鼠一她有钱。”

  于是针对暗楼唯一一个还没收服的鼠一计划开始了，鼠一武功高强，人狡黠得很，最重要的是，她们馋她的钱。

  鼠一；“…………………………”

  太没人性了。

  宋玉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裙，换下学生服。

  她要去宋居树的书店看看，听她奶说，进了一批新书，现在她越来越独立，喜欢一个人神出鬼没的。

  宋居树的书店不算大，但是人多啊！

  看着宋玉穿的绫罗绸缎，好多贫寒的女郎都避开了她，碰到了赔不起。

  宋玉默默的看着书架上的书，挑选了几本没看过的，讲的是一本植物跟农业。

  “番薯吃多了会中毒，放屁，不适合哥儿使用，有失文雅。”

  宋玉；“…………………………”

  “洋芋发了芽才可食用，这样的会更加美味多汁。”

  宋玉；“…………………………”

  “要在杂草上种植白菜，这样的菜才会又脆又绿。”

  宋玉；“…………………………”

  不行，宋玉忍不住了，这到底是谁他妈写的？

  看看作者，找到了，“公子羽”。

  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误人子弟不说，还害人不浅。

  她默默的把书选了出来放空间里。

  这样的书就不要放出去祸害别人了。

  看了一下午的书，天差不多快黑了，宋玉看了一天，是时候回家了。

  宋心在拐角处看到了蔡春，他真是成熟了不少，原本应该在妓院的他，现在却在药店。

  “掌柜，我爹的病有得治吗？”

  蔡春清冷的声音响起。

  “没救了，你回去吧！得了这个病本来也没什么的，吃吃药还有机会，但是他不行了，得的花柳病太重了，后期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人还没死，大夫就把他说死了，蔡春站在门口良久。

  宋心看到了他的悲凉，绝望，痛恨，还有孤单。

  他双眼无神的望着药堂的牌匾，孤单形影。

  莫惊鸿拉着宋心的手，说道。

  “走吧！天黑了。”

  宋心点了点头，跟莫惊鸿手牵手回了家，而他却没发觉丝毫不对。

  蔡春回到了妓院住处，来到了后院破旧的房间，里面有些浓浓的霉味，还有一些腥臭味，跟腐烂的味道。

  他爹蜷缩在角落，呼吸断断续续的，苟延喘息着，听着脚步声，他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咳咳……咳咳……春哥儿，你怎么来了？”一道嘶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蔡春看着他爹，眼里满是心疼，他走过去抱着他瘦小的身体。

  “爹，孩儿没用，治不好你的病，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蔡春并没有隐瞒他，告诉他爹，时日无多。

  “愿望啊？”

  男人沉思良久后说道。

  “爹爹想穿一次婚服，漂漂亮亮的。”

  男人眼里带着一丝憧憬，还有一丝微笑。

  “爹，我知道了。”

  蔡春慢慢的放下他，起身离去，床上还放着丰盛的饭菜。

  蔡春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破房间，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手指颤抖的摸着他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

  “爹，醒醒，我给你穿衣服。”

  男人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他瘦得跟皮包骨一样，全身都是排骨。

  蔡春最终还是给他爹穿好了，还给他画了一个很好看的新郎妆，一身红色衣服很艳丽，很喜庆。

  “有镜子吗？”

  蔡春从怀里掏出镜子。

  男人颤抖着手把镜子举了起来，看着自己画的妆还有一身红色的嫁衣笑了。

  蔡春抱着他，怀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春哥儿，爹知道你恨我！爹也后悔了，女人啊！女人的话最不能信，特别是那些越漂亮的女人。”

  恨吗？也许吧！但是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他只希望自己爹活下去罢了。

  “你恨娘吗？”

  蔡春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那个背信弃义，破了他爹身子又负心的女人，让他爹嫁入蔡府受尽折磨后，又为了银钱陷害他的人。

  “恨啊！为什么不恨？恨自己心瞎眼瞎，恨，我恨…………春哥儿，爹的银钱都放在了城外河边的柳树下，原本那是给你准备的嫁妆，没想到被那个畜生…………呜呜呜～对不起春哥儿，爹真是没用，爹对不起你…………”

  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的霉味吹散了一些，男人却早就没了呼吸。

  他一身红装，枯瘦的身体，脸上带着恨意而去。

  蔡春眼角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

  他离开的时候眼角带着笑，他早就烂在了泥里，爹解脱了，他为他高兴，妓院里的一张破席子就把他爹丢去了河里。

  宋心站在他背后，默默无言，他想起那次他的遭遇，那天，他要是出手拉扯他一下就好了，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春哥儿，他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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