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不怕麻烦，要是花钱，我们借钱也给我晚宁看病。”

  玉儿听到这话吧，心里是挺感动的，但是没大夫也成不了事啊！

  “稍等。”

  玉儿用传音分别叫来了烟娘和红睿，让他们分别带韩家的男男女女去解释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下一步打算呢？”闻文在他们出去后，进来给玉儿递了杯茶。

  “三天后，土地们都能来吗？”

  “能来，目前还没有告假的。”

  玉儿是打算用法力给韩晚宁先解决了肚子，手术就得等找到孙思邈了。

  “我家大人就是考虑到女儿家的名声，和她的实际状况，她是可以嫁人生儿育女的，所以这个手术才非动不可。”

  “名声，那我晚宁重要，不怕仙女笑话。”

  “不敢当，不敢当，您称我一句胡娘子就是了。”

  “是，胡娘子，我夫家姓韩，是汉人，我却与娘子是本家，是鲜卑族人，我们对名声没那么看重。还是这孩子傻，听了别人的闲话。”

  妇人先是心疼，后恨铁不成钢，拍了韩晚宁两下。

  “蒋婆子说，在他们老家，女子未婚先孕是要被沉塘的。”

  韩晚宁低着头，捉着自己的衣角不松手，语气喏喏的。

  “你信那老婆子鬼话，你都不信你娘，你都不肯告诉娘，娘给你找大夫啊！”

  妇人说着又要掉眼泪。

  “沉塘，别说你是病，就算是真的，她敢沉你的糖，我就敢要她一家老小的命。”

  烟娘心里是很赞同的，表面上咳嗽了两声，“韩婶子，神灵面前，不能大放厥词。”

  “是是是。”

  “所以您也不介意，为小娘子动手术的是个男的老大夫。”

  “不介意，晚宁你也别介意，那碎嘴婆子的话不能听，要是光听她们的话，这日子也不用过了，直接扎脖去死算了。她们嘴里那有一个是好人，都是，不是这有毛病，就是那有错处的。”

  “行，那我去和我家大人，先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治疗。”

  烟娘就要出去。

  “麻烦胡娘子。”妇人送了送。

  “不麻烦，韩娘子毕竟小，您在和她好好聊聊。”

  送走了烟娘，“晚宁，你要是还过不去，等土地奶奶给你治好病，咱们就搬家。”

  “娘。”韩晚宁扑到自己阿娘怀里，放声大哭。

  “晚宁乖啊，娘在，娘在。”妇人一边拍着韩晚宁的背，一边微微摇晃哄着她，就像小时候那样。

  “这一家子挺不错。一会儿让那个小娘子和她娘一起过来就是了。”

  这是土地庙，一丝一毫的动静都逃不过玉儿的眼睛和耳朵。

  “这样的家人，总会让人觉得很安心。”烟娘很感慨，她基本上算是天生天养的，过得久了，早不记得自己的爹娘，看到别人有爹娘疼爱，还是很羡慕。

  韩晚宁和她娘缓和好情绪，他爹和他哥竟然也一起泪眼婆娑的进来了。

  “妹妹，别怕，等你好了，哥带你出去玩，给你买花戴。”

  “臭小子，”韩父拍了自家儿子一下，“晚宁不怕啊，爹在，有土地奶奶看着，咱们一定能好。”

  说完，就去了神像前跪下了，磕一个头，口里念叨一句，奶奶保佑，我女病好起来，小老儿一定来还愿。

  磕一个头，念叨一遍。

  他儿子见了，也赶紧跟上。

  感动是挺感动的。再感动，重复太多遍，也很像苍蝇哼哼，弄得玉儿直接屏蔽掉了。

  玉儿再度现身，韩母想要行礼，被玉儿制止，“烟娘，你看着，如果一时半会寻不到大夫，她每个月都得来一次，我不在，你就给她做。”

  “是，大人。”烟娘很明白自己的职责。

  “小娘子，闭上眼睛吧，再睁眼噩梦也就醒了，就是会有点痛。”

  玉儿掐起法诀，将玉门的一侧轻微剥开，撕裂感让韩晚宁咬着牙齿，面露痛色。

  一股黑褐色散发着腥臭味的液体，从韩晚宁下身流出。

  等到不再有东西流下时，玉儿收回法术，“烟娘端出去，走远点，处理掉。”

  淤血装了多半个餐碗的。

  “每个月固定那几日腹痛，就是你该来月事的日子，注意保暖。我会尽快为你找大夫，若不舒服，就再来这。”

  玉儿这句话是对韩晚宁说的。

  “女儿家腼腆，你多关注她，还有可以让大夫给她把把脉，养养身子。”

  玉儿觉得交代清楚了，就要走。

  “奶奶，这个手术不能您做吗？我不是介意，只是，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多一日，我就煎熬一日。”

  韩母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神仙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实话实说，若是让伤口愈合，甚至恢复残肢。我都能试试。可这个，它是在身上挖个不能愈合的窟窿，我实在是办不到。”

  有求必应也是要分情况的。

  “谢谢奶奶，是我贪心了，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

  韩母想到自己昨天女儿不见了，心急如焚，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如今女儿问题解决大半，觉得不能再贪心了。

  不能贪心！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心！

  玉儿看着韩母这副疼爱女儿的样子，有懂分寸，忍不住多说两句。

  一个挥手，让韩晚宁昏了过去，“没事，让她再睡会儿，接下去的话，她太小了，还不能听。”

  韩母接住女儿，听了玉儿的话，把她小心翼翼的扶上了床。

  “想来烟娘已经简单说过了，需要在玉门那里划个口子。”

  韩母点点头。

  “其实要不是，韩娘子有月事，也有生儿育女的能力，我并不太愿意让她做这个手术。手术不会太难，只是后续很麻烦。”

  玉儿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韩母就继续说。

  “你已经成婚过了，应当知道，男女交合，玉门是有缝隙的。而韩娘子，应该就是非常窄，以至于月事都排不出。而手术完，要用涂了药的玉势，撑开那个口子，直到他们不会再长到一起。这个过程很痛苦！”

  说的玉儿又叹了口气，“就算是做了这个手术，她将来产子恐怕也不会太容易。若是真性石女，彻底了了生儿育女的心思，立个女户就是了。”

  “奶奶说的，我都记下啦！”

  “大夫有消息了，我就通知你家。”

  “谢谢奶奶，谢谢奶奶。”韩母除了说谢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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