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的先头部队里，接二连三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还伴随有巨大的白色烟雾。

  鞭炮的爆炸声音，不一定能吓住训练有素的战马。但身边瞬间的高温和火光，一定能恐吓到这些动物，还能烧毁、破坏部分最好的上等雕翎箭羽，以及弓体上的原始材料。

  最重要的是，小衙内在里面加入了具有强烈的刺激性，燃点低，有剧毒，能够在狭小或空气密度不大的空间充分燃烧，一般燃烧的温度可以达到1000度以上的白磷。

  白磷弹的危害性非常大，接触肉体后，很难及时消除，肉皮会被烧透，然后深入到骨头，同时散发出对眼鼻具有极大刺激作用的烟雾。

  白磷弹爆炸后产生的强光效应和四处横飞的燃烧碎片，以及伤口的惨不忍睹，容易给对手造成心理震慑，打赢心理战。

  它是现代国际公约，明令禁止使用的战争武器。小衙内很不服气：美帝能用，老子为什么不能用？

  现在是数九寒冬，加有白磷的超大号纸质鞭炮，都是放在户外存放，不会发生自燃，里面还有黄土层，作为天然防潮剂。

  为了安全保险，鞭炮上面的药捻子，是用油纸和粘土分两层封住，使用前再去除挑出来。加上都是新近制作，没有受潮失效，产生的爆燃效果非常好。

  爆炸半径三五米范围内的战马，被白磷燃烧腐蚀产生的剧痛，折磨的要么横冲直撞，疯狂奔跑；要么就是歇斯底里的不断扬蹄跳跃。

  马上的鞑子拼命鞭打，都不能控制住，直到自己被摔落马下。有的骑士的脚还在马镫里，上半身却在地面上，随着狂奔的马儿，摩擦出一路的血肉，直到露出白骨。有的倒霉蛋落马后，还被自己因为白磷烧灼，而癫狂的战马践踏而死。

  有七八枚在空中爆炸的白磷弹，在敌人头顶上方，形成一个约十几平方米的白色烟雾，在朝阳的映照下，格外明显。

  “轰”，一两秒过后，白磷烟雾笼罩下的鞑子军阵，就像被竹竿捅下来的马蜂窝，下面的战马突然间象马蜂一样，集体四散狂奔。

  因为它们要么被白磷持续烧灼，要么被白磷燃烧产生的有毒烟气，强烈刺激到口鼻。可怜的马儿除了本能般的乱跑乱踢腾，根本没有其他方法，解决自己的痛苦。

  骑乘在上面的鞑子战兵，如同耍醉拳一样，在马上大幅度不规则摇晃。不管多好的骑术，最终还是因为相互碰撞或者手臂脱力等原因，纷纷摔落马下。

  即使没有被马儿践踏，他们的脚脖，也会因为剧烈的颠簸，导致身体变形扭曲而筋断骨折。

  三十枚白磷燃烧弹投掷完毕，两三百米外的鞑子先头部队，以爆炸点为圆心，如同被原子弹冲击波扫荡过一样，由内而外，迅速尖叫溃散，并把附近原本严密的军阵，搅动的乱七八糟。

  在白磷燃烧弹投入到战争后，不要说低智商的战马等动物，就是高智商的人类，除了哀嚎躲避，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法术，法术啊，佛祖开眼了！”威风锣鼓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们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起朝东方跪拜磕头。

  “村夫愚妇，这是小衙内的家传军事秘技——烂骨火油神炮。”说话的，是艾举人留下来看管民堡的主事兼族弟，留着八字胡须的艾万谷。

  “烂骨火油神炮”是明朝的投掷性火药武器，其实就是原始的燃烧弹，外面是陶瓷外壳，内装火药、毒药、铁砂和油脂等材料。

  明朝还有一种强悍的烧灼性武器——毒药喷筒。它总共分为五层，装填了五枚毒药丸，射程达到三十多米（十丈），据说“中者立毙”。

  威力稍弱一些的毒药喷筒，喷射的有毒火焰，也能令中招者“肉烂至骨”。两种武器的原理与白磷燃烧弹类似，只是威力要弱一些。

  不同于现代大威力火药，点燃传统黑火药，严格来说不能称为爆炸，只能称为“爆燃”。即现代手榴弹和炮弹，一般只能看到爆炸后的烟尘，只有黑火药爆炸时，才能看到伴随产生的火光。

  为什么小衙内不做手榴弹呢？现代考古队在南宋钓鱼城遗址，就发现有当时的原始铁质圆球形爆炸开花弹。明代长城遗址，也大量出土石质爆炸弹，即原始版的手榴弹。

  抗日战争时期，我党领导的人民军队，也曾经一度大量使用黑火药装填的手榴弹，但杀伤效果不理想，还容易受潮失效。综合考量下来，黑火药更适合做燃烧弹。

  再考虑到明末清初时期，世界各国军队都还装备有精良铠甲，防护力更高。小衙内就暂时放弃了用黑火药，制作爆炸碎片杀伤弹，改做更简单易行的爆炸燃烧弹。

  在明末制作爆炸燃烧弹，不用费力不讨好的，熔铸铁质空心弹壳。只要把纸质鞭炮做大，适度加大黑火药中硫磺的配比，再加上白磷这个大杀器，几乎就算完美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纸壳燃烧弹方便携带。陶土罐子制作的煤油火罐，不利于长途奔袭和行军。小衙内为了安全起见，夜袭民堡时，一股脑都扔出去了，真不敢长期保留在部队里。

  前苏联二战期间的“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也只是战时的应急产品，不算制式武器，因为日常保存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随造随用或者是重要战斗时使用，比较靠谱。

  很多现代读者，以为黑火药只有外国科学家，确定的化学方程式这个唯一配方。

  其实明代黑火药与现代火药一样，已经严格区分发射药、爆炸药、燃烧药、适用于毒烟毒气的挥发药等，多种多样的种类和配方。

  早在明朝初年，十四世纪的《火龙经》一书里，就记载有五十八种火药。有些穿越者只靠一种火药配方打天下，纯属痴心妄想。

  “百鸟朝凤”，随着指令，穿云裂石的唢呐声飘荡在河谷中。小衙内所在的民堡上面，投石棍民兵开始朝鞑子的先头部队，投掷大号鹅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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