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饿了太久，压根等不到鸡肉烤熟，见司瑶旁边有几个没见过的东西好奇的拿起来翻看，有半个司瑶咬过一口的面包露在外面，他小心翼翼的拿过来看了看尝试着塞进嘴里，咀嚼两下眼睛猛地看向司瑶，亮晶晶的眼神期待着，司瑶轻笑：

  “你喜欢吃甜的？”

  陆远看了看手里的面包直点头，司瑶伸手将其他几个面包小蛋糕拆开递过去：

  “都给你吃，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被我发现了，我就再也不给你吃！！”

  陆远嘴里塞着面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他是疯了，可他不傻！！！

  深怕司瑶收回去，他进食的速度极快，司瑶翻着手里的烤鸡，等再一转头时就见这人被噎得直翻白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递过去，陆远已经见怪不怪，很顺手的接过来一气喝光，见他拿着瓶子安静的玩，司瑶专心手里的动作。

  烧鸡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木柴烤出的肉香味与各种香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香味，当鸡被烤得金黄酥脆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去。

  陆远扔了瓶子坐在司瑶旁边喉结不断滑动，搓搓手跃跃欲试，他也想试试……

  “给，当心烫，先转一面我撒上调料你再翻一面。”

  司瑶让开位置给陆远，见他有兴趣拿出调料一边撒一边说，俩人的肩膀不自觉的挨在一起，火光映照着两个人的脸庞，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

  陆远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咬了一口，眯起眼睛享受着美食，司瑶见他吃的欢快眸色浅笑：

  “如果哪天我没回来你不要等我，自己照常吃饭喝水，知道吗？”

  陆远咽下一口肉看向司瑶，小仙女在说屁话？？

  他不等，他上哪吃这么香的肉去？

  他不傻！！！

  撇了一眼摇摇头，继续低头吃肉，司瑶感觉他有些不高兴，微叹口气：

  “都是债啊………”

  司瑶吃了半个剩下的准备包起来，陆远却不乐意了，他虽没开口说话，但是一手拽住司瑶的半只鸡，表情不快。

  “你还没吃饱？”

  司瑶皱着眉看着地上一堆鸡骨头，他一晚上吃了四个烤鸡，再吃下去怕是明天村里人能吃他的席了！！！

  陆远点点头又摇摇头，见司瑶脸色有些不好，伸出去的手又缓缓收回去，眉眼垂下来有些失落，司瑶直接要气笑了，可又见不得他这般丧气。

  “给，拿回去明天再吃，晚上再不许吃了，不然我生气了！！”

  司瑶包好递给他，然后收拾地上的残渣和灰烬，陆远偷偷咧开嘴一笑，随后过去帮忙收拾。

  俩人下山往回走，陆远跟在司瑶身后十米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你回去吧。”

  司瑶站住脚转身轻声开口，陆远看着不远处就是她家，听话的点点头转身就走，司瑶静静的目视着。

  月光如水洒在路上，映照出那个独自行走的背影，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孤独，却又那么坚强。

  司瑶回到家里黑灯瞎火的，听到动静柳娘披着衣服出来忙问：

  “是瑶瑶吗？”

  “娘，是我，您吃饭了吗？”

  “你怎么这么晚，你有没有吃？锅里还热着一碗粥，娘去端给你……”

  “娘……走，咱俩一起去。”

  她娘避而不谈看样子是饿着肚子等她，眼睛看向黑漆漆的屋子，她爹呼噜声震天响！！

  伸手挽着柳娘的胳膊轻声道：“哥哥们都安顿好了，您不要操心他们，以后只顾好自己。”

  柳娘眼底闪过泪花，轻拍了拍司瑶的手：“娘知道，娘听你的话。”

  锅台里温着一碗稀薄的野菜粥，柳娘拿出筷子端给司瑶：

  “饿了吧，这是你爹给你留的。”

  司瑶一听脸色有疑，柳娘拉着司瑶的手坐下轻声解释：

  “今天你爹回来交给我几十文钱，说让给你扯点布做件新衣裳，你奶不乐意在那闹着不停，我还想着你爹会妥协，结果他没听你奶的话，还说把他那份饭留给你吃，等不住你已经睡着了。”

  司瑶垂着眼睑静静听着，片刻后将手里的碗递给柳娘，嗓音轻轻：

  “我回来路上吃过了，您替我吃了吧。”

  “真吃了？”

  “吃了，还给您买了份点心。”

  司瑶幸好在家门口就拿出布袋子，里面是她买的一些零嘴，借着灶台里的光亮拿出来放在柳娘手边，柳娘见此面色凝重道：

  “以后不要往家里买东西，你有钱在外面偷偷吃了就回来，娘不会饿着自己的。”

  司瑶轻笑：“花不了几个钱，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瑶瑶，你也别嫌娘烦，手里有两个钱要存起来，日子还长着呢，你一次花光了日后要是遇到点什么事可咋办，我和你爹地里刨食你也知道指望不上，你两个哥哥眼下还好，日后成家了娘也不好张口，姑娘家手心朝上的日子不好过……”

  司瑶一手撑着脸眼中带笑看着柳娘，此刻眉眼间全是暖意，看得柳娘有些不好意思，戏文里说灯下看美人，柔三分，醉九分，她闺女长的真真好看……

  “我知道了娘，快吃吧，您明天干什么去？”

  “你爹要去村尾挣钱，我早上去地里把剩下的活干完，下午到山上拾柴去。”

  司瑶听到这话眼神暗了暗，又开口：

  “大伯娘不干活吗？”

  “和你奶给耀哥儿收拾东西呢，说等中举后就准备搬到上京去。”

  司瑶嘴角一勾，司耀要是能中举，母猪都能上树！

  “爷奶也去吗？”

  “不知道，你奶没说，去了也好，家里就咱一家子也清静。”

  见柳娘心思单纯，司瑶满眼苦笑，前程都是各自奔波努力挣来的，凭什么咱一家子给旁人当苦力、当垫脚石！

  柳娘吃完收拾了往屋走去，司瑶慢了几步朝司老头睡的屋子看了看，黑夜里伸出手做了什么柳娘也没看见，只轻声催促：

  “瑶瑶，快进屋睡觉。”

  “来了。”

  等司瑶洗漱完躺在床上才不过二十一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再挨一段日子她就有自由了……

  陆远并未回到自己家里去，而是借着月色在司瑶新建的房子这边干活，他吃饱了饭又不想睡觉，先转着巡视了一圈屋前屋后，随后拿起地上的铁锹将院里多余的土铲出来，一个人忙进忙出等到后半夜时才觉得有些发困。

  扔了手里的工具走到旁边码放着青砖的地方，他已经在这里睡了好多天，没人敢来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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