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工作多年，连一套自己的房子都没能购置。

  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李总这是……”

  何野沉默一会儿，察觉到小高秘书的紧张：“别紧张，我并非要你去做违法乱纪之事。”

  小高秘书想了想，问道：“那您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何野判断小高秘书还是有机会被说服的，

  只要触动他心中的不满，就能动摇他的决心。“你应该也知道，沈老这些年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

  小高秘书听到何野如此直接的话语，颇感惊讶，

  没想到竟有人胆敢直言不讳。

  他连忙回应：“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何野笑了笑：“你跟随他十年，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而且这十年你仅是个小秘书，沈老连业务都没让你接触过吧，”“不给你发展的空间，也不肯放你走，对吗？”“不然以你的能力和抱负，早就另寻高就了。”

  小高秘书被何野点中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痛点。

  虽然表面上跟随沈老风光无限，

  但实际上并未得到任何实质的利益。

  没有发展，更未成为亲信。

  两年前他曾鼓足勇气提出辞职，

  却被沈老以离职将无法在业界立足为由威胁。

  他对沈老的能力深有了解，也确实信服。

  他不敢反抗，而且心里明白，他知道沈老太多的秘密，沈老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这就是他内心最关心、最无法摆脱的枷锁。

  何野看着小高秘书面带困扰，正在思索，

  就知道自己的话已触及了他的心弦。

  因此，他更加努力地说服，“你看，我原本也不会无故打扰沈老。”“但现在他威胁到了我的工作，连我的女友也因此受到伤害。”“我尊重他是前辈，如果他不再对付我，我会息事宁人。”“但如果他继续伤害我，我需要你的帮助来反击。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提供他这些年所作所为的证据。”“剩下的，我会处理，你不必亲自参与，同时你也能获得解放。”

  小高秘书听到“自由”二字，内心真的动摇了。

  他问，“你能确定这不会牵连到我吗？你能保证吗？”

  何野依旧平静地回应，“这次事件涉及到的是地产大亨林天豪的女儿，你应该听说过他的作风。你可以想象，一个愤怒的地产大亨会如何反击。”“而且你想为什么沈老既不培养你，也不让你离开呢？也许就是为了某一天，一旦出事，你可能就是那个替罪羊。毕竟许多事情都是经由你手办理，要将责任推给你，并不困难吧？”

  小高秘书听完，背脊一阵寒意，衬衫已被汗水浸湿，双手也颤抖不已。

  的确，这么一想，他似乎就是为沈老当替罪羊而存在的。

  不可以，他已经得罪了人，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小高秘书终于下定决心，接过支票，“我同意，但条件是你必须确保我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何野严肃地向小高秘书保证，“我们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确保你不受影响。”

  小高秘书的眼神坚定下来，点头说，“我相信你，给我三天时间。”

  何野松了口气，成功争取到了沈老秘书的信任，“没问题，不急，同时注意别引起沈老的怀疑。”

  两人分开后，何野先返回林天豪家，准备去看望林清瑶。

  何野没有打扰林天豪，直接去看林清瑶。

  与林天豪交谈后，何野来到林清瑶的房间看她。

  他走进房间时，她已经睡得很沉。

  何野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帮她整理好被子，然后悄悄退出。

  出来后，看见林天豪在阳台上沉思，何野想到沈老与林天豪多年的友情，心中想必不好受，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林天豪确实承受着沉重的思绪。

  尽管已有大量证据摆在面前，但他仍感到痛心。

  没想到，直到最后才发现老沈早已变样了，

  内心感到一阵凄凉无力。

  昔日的老朋友，未来却要成为对手。

  多一个敌人并不可怕，但失去一个朋友，真是让人心寒。

  另一方面，小高秘书在何野离开后，

  独自在咖啡厅坐到打烊才离去。

  这十年间，他已习惯每日为沈老效命，这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

  它使他在面对许多不仁不义之事时，内心竟不起丝毫波澜。

  这些年，沈老用尽各种卑劣手段打垮了无数对手。

  有的人仅仅损失了几百万，

  有的则家破人亡，甚至有人因承受不住压力而跳楼，摧毁了无数家庭。

  但他清楚这一切，

  虽然他未曾亲手去做，但深究起来，他也难逃干系。

  原本以为一生就这样度过，

  直到一道光芒照亮了他的世界，他才意识到过去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有多么绝望。

  他决定抓住这束光，

  一边无声哭泣，一边向家中走去。

  回家后，他彻夜未眠，

  因为救赎的到来太过突然，让人难以置信。

  次日清晨，小高秘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进了公司。

  沈老见到他疲惫不堪，面色不佳，

  关切地问：“小高，你怎么有这么重的黑眼圈？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感冒了吗？”

  小高顿时一惊，连忙解释：“没，没那回事，就是昨晚邻居吵架，吵了一整夜，我没睡好。”

  沈老并未在意，说：“实在不行就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

  小高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

  十年来，他从未请过病假，

  连年假也没休过。

  除非沈老自己休息，否则他每天都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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