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别的，她恍然大悟：“你之前跟那些女人，都是出卖色相？你去卖身？为了获取情报？还是为了招兵买马？”

  宇文玦眉眼的笑意瞬间收起，无语的夹了她一眼。

  再次开口时，声音温柔了许多，满口的胡言轻佻：“夫人，我只卖给你，要不要？”

  叶无双皱着一张脸看着他，听得懵懂。

  “不....不..不用呵，我..我我对这方面没有嗜好，也不需要那什么....”她只感觉到脸开始烧到发根，再烧到脖子。

  宇文玦见她一脸凌乱的模样，甚是有趣，他戏谑道：“可是，我需要啊。”

  她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宇文玦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强势而不容推拒的吻。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直往后躲，手直接握住她的脖颈将人压向他。

  炙热的吻，令人心颤的有些站不住脚，女孩被亲的脑袋空白没了思想，抓着他衣襟的双手缓缓的松了些，由一开始的紧张，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他品尝着属于她的清甜，柔沁入骨的分分寸寸的讨要。

  离开她的唇时，彼此的额头抵靠着，他低哑轻语：“吻了那么多次，你怎么都没个反应，当真不想要我？”

  叶无双似懂非懂，脸已经可以用滚烫来形容，她娇怒道：“宇文玦，你胡说什么，很晚了，皇后应该准备好了房间，我要回去睡觉。”

  她慌了，很明显的想要逃避。

  男人将她的脑袋扶着靠到他的胸膛，他叹了一声好笑又无奈：“算了，还小，再给你一段时间适应。”

  他的话，让怀里的人浑身一麻，是密密麻麻的酥感，充斥着所有感官，心里有了微微的悸动。

  立在花园小道上的宇文羡，怔怔的站着，看了许久，两丈远，一树之隔，宇文玦做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他们之间津液的交织声响，他都看见了、听见了。

  他从宴会上回来，祝砚书命人去通传时，他阻止了，自己找了过来，就看到了这两人缠绵的画面。

  他没有躲，看得光明正大。

  而宇文玦不知是故意还是吻得太投入，竟然连他到了都未察觉。

  看他们相好，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

  叶无双咕哝道：“十两银子。”

  “嗯？”

  叶无双扬起两条眉毛，怒气横生的模样：“嗯？”

  宇文玦失笑：“嗯，知道了，先欠着。”

  一声干干的咳嗽声自身后传来，叶无双身子一僵，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宇文玦。

  宇文玦正好面对着那个方向，抬眸一看，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松开了怀里的女孩：“你去找砚书。”

  叶无双从他的反应里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她转过身，那人已经走了过来。

  简单的见礼后，她拔腿就跑。

  宇文玦的目光依然追随着她，但却毫无温度。

  “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嗜好，偷看了多久了？”语气不温不冷的，却也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

  宇文羡坐在了石凳上，石桌上有茶杯，他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你们都能光明正大的做，我为什么不能看。”

  宇文玦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依旧靠在护栏上：“叶无明和宇文灵的婚事成了没？”

  宇文羡挑挑眉，喝着那一杯冷了的茶：“成了。你身边的奸细查出来了没有？”

  “在查，最近事多。难民的事，我在信上说了，你有没有看？”

  “看了，银两过几日就会送达凤冥山，为了隐秘，走小道，所以运输会慢一些。”

  宇文玦道：“户部如今已经换了我们的人，这事倒是不用担心。”

  宇文羡道：“现在收网还早了些，兵部你有把握吗？”

  “兵部尚书陆执忠，此人多变，早些年犯下的错可不少，但为了让王玄放松警惕，暂时不能动他，他如今也会配合我们，容姨会帮盯住他，涉及到陆家全族的事，想必她也知道孰轻孰重，淳儿对她父亲的事知之甚少，暂时别让她知道吧，我承诺过容姨，事情结束后，会保全陆家上下。”

  宇文羡沉默了一会也站起身走到湖边上，与宇文玦站在一起。

  “最关键的一步是兵权对吗？”

  “嗯，王玄手上的兵权，想要他交出来是不可能的，如今有祝家的兵马来与王家制衡，但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胜算还是不大，王家军数量远高于祝家军，外地的藩王态度未明，如果秘密召回，王玄定会狗急跳墙，那将会是一场恶战，血洗皇城的事，不想再上演了。”

  现是朝中势力尽在王玄掌控之中，不是他们不想除奸，而是现在真的无能为力，如果要拨乱反正恢复朝纲，就必须先铲除王玄，但是杀他谈何容易。

  两人分开时，宇文玦说了一句：“宇文羡，就算没有我的算计，你也必须要娶祝砚书，就好比今天，你让叶无明娶宇文灵，是一个道理，别不知好歹，念着一个曾要谋害你我的死人，而去伤害一个全心全意满眼是你的女人。”

  宇文羡阴沉着脸回头低吼：“那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可是有问过叶无明的意见的！不像你们，把我玩弄戏耍！把我当个玩物一样！”

  宇文玦同样冷着一张脸，吐出来的字字句句都寒若冰霜。

  “跟你商量？你登基的第一年，就像只疯狗一样，见我就咬，你跟我有来商量？你不反其道而行，我宇文玦三个字倒过来写！”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对峙一阵后，宇文羡愤然离去。

  湖水被风吹起了波纹，一层一层的漾开，在月光下泛起银光，像极了宇文玦此时的心绪。

  他和宇文羡都无心这皇权，却又被这皇权桎梏，何为大义，他一点都不想懂，也从未深思过自己为何一定要走上这条路。

  觉得是对的，那便做了。

  而这一路，他杀过无数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虽身居高位，虽身在这无数人都向往的恢宏宫宇，但他却觉身处地狱。

  为何甘愿身处地狱，因为这世道混沌黑暗。

  天，是不会自己亮起来的。

  总要有人将这黑暗驱散，人们才能看见前方的路。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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