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提出了疑问：“殿下，你说这个荷英为何留着那支断箭？如果是我杀了人，我一定会毁灭所有证据，不会给自己留后患，她留着那东西，只能说明，人是别人让她杀的，而这个人指不定是位高权重，荷英留着这一个把柄，或是是想日后要挟那个位高权重的人，又或是留一手，保命。那就是说这两个人，只是交易，不是相互完全信赖的关系。”

  宇文玦点头：“嗯，你说的没错，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用的是北戎的箭，有谁搞暗杀还自报家门的。又或是说，一个细作，走在路上还特意背着一支北戎的箭，那就是说，先太子当时不是在东宫死的，而是在哪个地方死了，被人运回了东宫。能在这么多东宫的眼线下做这等事情，一个王玄一个李嵩，还有一个，就是本王了。”

  叶无双说：“不止的，要不是昨天，我们都不知晓上京还有一个荷英，人外有人，这个荷英的武功可比王玄高很多。所以，杀害先太子的人，不是王玄，不是李嵩，而是荷英身后的那一个人。”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殿下，我还有话要说，我来个假设，先太子死，这个储君之位，有可能是宇文卿、宇文羡、宇文晟。最后获益的是宇文羡。”

  宇文玦沉默的盯着桌面不语。

  叶无双的话他不是没听明白。

  太子之死，谁都看得出来获益最大可能性是宇文卿，所有人都把宇文卿当作了怀疑对象，但了解陛下的人，一定不这么认为。

  那么，如果一切都是在为宇文羡铺路呢？太妃是最了解陛下的人。

  这念头一起，宇文玦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叶无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怀疑太子之死是太妃一手谋划的。

  太妃的形象，在宇文羡的眼里就是不争不抢，和蔼慈祥的母亲，但她经过一次“夜谈”再经历过叶元鹤之变，她的心思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表象。

  不相信任何人，那宇文玦呢，她从沉思中清醒，回眸看向旁边的男人时，发现他正好也看着自己。

  两人都心事重重的神色，随即相视一笑。

  “想什么？”异口同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

  她先开口：“殿下可以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也不会算计你，嗯，只是偶尔会利用一下你。”

  宇文玦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在想你是不是连我都不信了。”

  原来她刚才在心里想的那些，他也替她想到了。

  她经历的每一件事，他几乎都知道。

  不奇怪。

  叶无双捧着他的脸，细细端量着，眉眼里含着笑意，她的左手食指描摹了一遍他的唇形。

  他眉宇时常微蹙，明明很爱笑，却又让人夫端生出寒意。

  她说：“信的，信你，不信你早就跑了。”

  宇文玦喉结滚了两下，把脸埋在她的胸脯，鼻尖拨弄开她的衣襟，闻着她的体香：“谢谢夫人。”

  叶无双抬起手，摘下他的束发冠，他的长发倾泄散开，一头青丝缠绕着她的指尖，有说不出的柔情。

  宇文玦还没在外面试过披头散发，他依旧贴着她的胸口含糊说着：“别使坏。”

  叶无双笑了笑：“不然我帮殿下编几条小辫子吧，你要是扮个女装，一定是颠倒众生。”

  宇文玦抬起头，看着她那面具觉得碍眼，于是把她抱了起来，回了房间，刚进门就用脚把房门关上，把人压在了门上，直接上手解开了她的面具。

  “生个女儿吧，她的头发给你随便折腾，别说编几条，编满头都没人说你。”

  叶无双低下头：“说这话题还太早。”

  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宇文玦低头吻住她，慢慢的，轻轻的，一吻一啄，看到唇上的水光，别样迷人眼。

  “你是我的。”他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真切。

  叶无双仰着脑袋，混沌迷离间，她脱口：“你也是我的。”

  宇文玦勾唇，再次吻了她，吻了许久，他弯下腰，将她抱起，让她两腿搭在自己腰上，像抱个孩子，把人抱回了里间，

  一夜没睡的两人，一碰到床，叶无双的困意就来了，宇文玦恰恰相反。

  他气笑了：“叶无双，氛围到这了，你敢睡着试试。”

  叶无双无奈的捶了捶他的肩头：“昨天那么大的事情，今天肯定会有位高权重的人找你，你赶紧先睡一觉，别大白天的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宇文玦将她的手压回床上：“不行，不做它不肯消停。”

  叶无双只好坦白：“我的手腕还很酸疼，你看你前晚上弄了多久，右手差点废了，今天要不是左手能用剑，我指不定就输给荷英了。”

  宇文玦说：“谁说要用手。”

  “......”

  他把人抱了起来，叶无双惊呼：“你要做什么？”

  那人不回答，抱着她往房间最里面的方向走。

  “我洗过澡了。”那方向除了浴池，没别的了。

  宇文玦还是不说话。

  到了浴池边上，只脱了外袍，就把人扔进了水里。

  他自己则是脱光了也跳了下来。

  “宇文玦...”要人要发疯，困意全没了。

  宇文玦将她拖进怀里，温柔得出水的嗓音说：“在水里做，没那么痛，让我一次，好不好。”

  “......”

  他开始动手解开她剩下的衣衫。

  水很清澈，可以从水面看到他的情|欲暴涨，骇人得让她不敢再看，再看就要落荒而逃了。

  而她，不想逃了。

  她身子靠向了他，虽是主动，碰到那祸害的一刻，她还是害怕了。

  这是白天，光线明亮，她第一次看清。

  “长得好丑，会温柔吗？”

  宇文玦嗤笑：“不一定，尽量。”

  她仰起头看他，长发披散的他，温润了很多，好看却又含着攻击性。

  她踩在他的脚背上，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主动探到了他的柔软舌尖，笨拙了些，但正是因为这笨拙，才更让他销魂。

  津液交替的声音，慢慢被水波的拍击声盖过。

  她软得像只圆毛兔子，倒在了宇文玦的怀里。

  “为什么这次比上次疼，你骗人。”

  宇文玦扶着她腰继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她的唇再次封上，也不管浴池的水翻起怎样的狂潮，也不管那被水沾湿的长发。

  直到结束，直到她躺在床上，他才回答她：“上次你吃了药，不一样，这次才是真实的，多做几次就好了。”

  “......你满意了，我要睡觉。”

  宇文玦亲了亲她的额头，看着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的人温柔道：“夫人，我是你的。”

  她不想听甜言蜜语，他口中出来的，都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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