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接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陈新凤的声音。“事情进展如何？”

  陈新凤语气恭敬，带着一丝微妙的讨好：“沈总，关于刘金翠的情况我已经查清楚了。”“嗯，”沈枫顺手点燃一支烟，烟雾弥漫，尹月不自觉地咳了几声。她对烟味挺敏感的。

  沈枫略作犹豫，瞥了尹月一眼，随即摇下车窗把烟丢出去，拿起旁边的空气清新剂喷了喷，兰花的香气弥漫开来。林钧看了沈枫一眼，默默取出已含在嘴里的烟，又认真地打开烟盒，重新放回去。尹月咳嗽的脸蛋微红，但眼中却抑制不住笑意。

  柳柳看了看沈枫，又看了看尹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容。电话中的陈新凤继续说道：“沈总，我们调查出来了。”

  沈枫应了一声：“说来听听。”

  陈新凤解释道：“刘金翠，女性，47岁，宁州市宁北区十四里铺人。她早年是公司职员，二十年前和同公司的李飞结婚，当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十年后，为了照顾孩子，她成为全职主妇。十五年前，她发现李飞出轨了。那时的李飞已在公司工作五年多，不再是小职员，而是管理层。被发现出轨后，李飞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离婚。

  按法律规定，没有收入的刘金翠无法抚养孩子，于是绝望的她选择了自杀。

  沈枫呼出一口气：“然后呢？”

  陈新凤接着说：“她在家里用煤气自杀，并给孩子喂了安眠药，可能是药量问题还是其他原因，她的一个孩子不幸去世，但另外两个孩子被及时救了下来。因此，刘金翠被定性为杀人犯。”

  沈枫微微疑惑：“那她不需要坐牢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定医院，难道是装疯卖傻逃避刑罚？”

  陈新凤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不太清楚，这些都是从她邻居那里听来的。十五年前这件事在十四里铺传得沸沸扬扬，但没人知道刘金翠为什么会去安定医院。而且，她和丈夫李飞的关系彻底破裂，他不可能会帮她开脱。”

  沈枫皱眉：“她另一个孩子呢？”

  陈新凤答道：“存活的是她的女儿，现在和外婆住在一起，这孩子叫……"陈新凤翻了翻资料，“这女孩叫李世狱。”

  沈枫接过柳柳递来的笔和本子，边写边问：“玉的玉？”

  陈新凤纠正：“不，是世狱的狱。”

  沈枫惊讶：“我去，谁会给女儿起这样的名字，有仇吗？”

  陈新凤似乎笑了笑：“这是李飞的儿子去世后，他给女儿改的名字，以前她叫李玉，就是玉的玉。”

  沈枫诧异：“李飞现在做什么？”

  陈新凤答：“李飞现在是无业游民，之后再也没结婚，私生活很混乱。我接到调查指令后，一晚上就有人看到他和三个女子见面，都是那种模特级别的。”

  沈枫挑了挑眉：“无业游民，还能泡到这么漂亮的妞，钱是从哪儿来的？”

  陈新凤停顿了一下：“这个不清楚，时间紧迫，只能查到这些。”

  沈枫沉思着放下电话，认真思考着。

  电话那头的陈新凤耐心等待。

  片刻后，沈枫说：“新凤，把李飞的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好的，马上发给你。”

  “叮！”

  沈枫的手机响了一声，信息来了，他挂断电话。陈新凤将所有资料都发给了沈枫，包括她刚才说的内容，还有刘金翠、李飞和他女儿李世狱的照片。

  柳柳瞄了一眼李世狱的照片，娇笑道：“没想到，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标致的。”

  林钧转头邪魅一笑：“沈哥，干脆别找了，我直接把她抓过来，我看刘金翠会不会就范。”

  沈枫瞥了他一眼：“干嘛呢？想黑社会啊！”

  林钧嘿嘿笑了起来。

  沈枫看向驾驶座上的方力：“方力，直接去宁西区的红粉街。”

  林钧嬉笑道：“沈哥，咱们去干啥？”

  沈枫看了他一眼，缓缓靠在椅背上，说：“去找李飞！”

  车子驶入红粉街，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林钧和方力经验丰富，一进红粉街，猛然加速冲到一家店门口。两人飞快下车，沈枫紧跟其后。

  老板娘大声喊：“哟~几位……"

  “群你妈的，”林钧直接爆了一句脏话，然后直冲二楼，逐个房间踹门。里面传来一阵骂声和尖叫声。

  老板娘大喊：“干什么干什么？我们要报警的！”

  沈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报警？你们这种生意还敢报警？”

  老板娘尴尬一笑：“老板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小本经营，你这样吓坏我们服务员可不好。”

  沈枫笑眯眯地说：“放心，我们只是找个人，不会吓到你们服务员的。”

  话音刚落，林钧用皮带勒住一个瘦弱戴眼镜男子的脖子走下来。男子上身赤裸，瘦骨嶙峋。

  男子踉踉跄跄，色厉内荏地喊：“你……你们干什么？我只是来洗头的，我他……”

  沈枫微笑看着他：“李飞？”

  瘦弱男子点点头：“没错，你他妈是谁！”

  林钧猛地往后一扯皮带，李飞被勒得直翻白眼，他用力想挣脱，“哎，轻点轻点！”

  沈枫嘲笑般地说：“李飞，我有事找你聊聊。”

  李飞瞪大眼睛：“你他妈是谁？你说聊就聊？”

  方力上前一步，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让你嚣张！”

  李飞被打得脸都肿了，立刻怂了。

  车上的尹月吓得心惊胆战，下意识地抓住了座椅。

  柳柳瞥了她一眼，嘻嘻笑道：“怎么了？丫头，害怕了？”说着，她扔给尹月一根棒棒糖。尹月接过棒棒糖，有些害怕地说：“姐姐，你不害怕吗？”

  柳柳轻轻一笑，媚眼如丝：“怕什么？跟着沈哥这种男人，你什么都不用怕，放心吧，这点小事。”尹月好奇地问：“柳柳姐，你们跟着姐夫见过什么大场面？”

  柳柳含着棒棒糖，“我们啊……”

  话还没说完，林钧粗鲁地拉开车门，说：“别聊了，老板让你去找冯木木，先把鱼伊伊接出来。”

  柳柳含着棒棒糖，无所谓地说：“接她干什么？”

  林钧挤挤眼睛：“你傻啊？你觉得老板对她的态度，会让她继续陪酒？”

  柳柳含着棒棒糖下车，“行，我知道了。”

  林钧又说：“对了，你别傻乎乎地跟进去，在外面等，让冯木木进去，你今天露面了，小心被人认出来。”柳柳点点头，轻佻一笑：“放心吧。”

  这时，尹月认真地说：“柳柳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好不好？”

  柳柳微微犹豫：“她可以去吗？”

  林钧耸耸肩，“我不知道，我进去问问。”

  过了两分钟，林钧跑出来：“老板说了，可以去，路上小心点，你负责照顾她。”

  柳柳笑着伸出两根手指，轻佻地碰碰额头，然后潇洒地敬了个军礼。“请老板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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