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当然是中了谢渎的认知污染，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开门出去过。

  “游客们，观光结束了，请大家离开——3分钟内，祝你们旅途愉快。”

  谢渎说着，嘴角还露出诡异微笑。而3分钟，是罔天使领域到达这里的大概时间。

  哐当一声，谢渎一脚把整个卷帘门踹飞，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游客们先是恐惧地互相对望，然后争先恐后地向门外冲去。

  他们恐惧的当然就是开枪杀人的谢渎。

  但谢渎无所谓，他不在乎游客把自己当好人还是恐怖分子，只要能让他们快速撤离即可。

  然而却有三个游客在经过谢渎身边时，其中一个女人突然拿着小刀对着谢渎背后刺来。

  “你杀我老公，我要你陪葬！”

  谢渎头都不回，反手抓住女人一扭，一丢，她就进了黑箱。

  戏谑地看了一眼剩下两个游客男子，谢渎道：“你们是藏在游客当中的托儿吧，真有意思。你们的大巴车，能开吗？”

  说着谢渎还把枪管在其中一个男人脸上拍了拍。

  他所谓的托，当然就是混在游客当中，帮导游带节奏的假游客。

  皮肤传来枪管的炙热，男人吓得眼皮直抖：“能，能开！”

  “很好，马上出去把外面的游客送走，离开朝阳区，要是敢慢上一秒……”

  轰！

  “呜啊啊啊啊！”

  谢渎直接对着旁边的男人膝盖轰出一枪，后者整条左腿飞了出去，鲜血四溅，惨叫声凄厉无比。

  “他将是你的榜样。”

  男子恐惧地点头，根本没胆子管他的同伙，飞一样地跑向门外：“你们……跟我来，上车！”

  很快车子把人送走。

  商场里只剩下两个被枪打断腿的男人，一边惨叫一边对谢渎痛骂。

  不一会，罔天使的领域覆盖过来，同时空气中隐隐听见凄厉悲鸣。

  惨叫的两个男人声音突然静止，他们疑惑地看向悲鸣传来的方位，表情怪异。

  大概过了5秒钟，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捂住了双耳，双目流出血流，嘴里念念有词：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上帝的声音！

  啊！

  我理解了，我全懂了！

  上帝……伟大，天国……美丽！

  我们都是上帝的造物，一切都是上帝的造物！

  我全懂了，我知道了一切啊啊啊啊！”

  他哭嚎着，大笑着，努力用双手朝谢渎爬来，边爬边说：“朋友，让我来告诉你上帝的伟大的思想，神的语言，人类渺小，叽里呱啦，布鲁叽叽……”

  话语越来越语无伦次，最后变成了一串无意义的音节。

  谢渎冷漠地将枪管顶住靠近的脸：“你，没救了。”

  轰！

  男人粉身碎骨。

  而另一个男人同样状似癫狂，不停地对着上方空气膜拜。

  “我听见了，世界多么美妙，上帝多么伟大！膜拜！信仰！嘻嘻嘻！”

  疯言疯语中，男人身体自行撕裂，先是脑袋从中一分为二，面部还保持着虔诚微笑的模样，再到身体裂开，乱七八糟的内脏落地，最后一切都变成一滩血水。

  看着这一幕，谢渎突然有电光击中思想。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杀罔天使了！”

  反机响起，打来的是朱志军：“谢渎，我们拖不住了，天使已经到你那里，人救出来了吗？”

  谢渎低头看了地上几具残破的尸体和一滩血水，回答：“基本救出来了。”

  “那好，根据指示，我们准备撤离。我的上级也要放弃宁南市，所以，非常抱歉。”

  “朱队，是要马上撤吗？”

  “呃……命令里没有要求马上，但血湖越来越大了，我们最好尽快。”

  “那就给我点时间，有兴趣吗？我……带你们弑神。”

  朱志军肩膀一震：“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谢渎已经飞到外面的天空，在高空上俯瞰朝阳区，同时回答：“有个大胆的计划。我先给那个博士打个电话，你有号码吗？”

  通话刚结束，谢渎的反机自动响了。

  陌生来电。

  谢渎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甜甜的萝莉嗓音，只是语调中冷漠到毫无情感：

  “不用问我电话了，我就是诸葛空溟，什么事？”

  “博士，你说话都这么冷淡吗？”

  “有事说事，别一副认识我的样子，我很忙的。”

  谢渎知道，救过他的并非是这个世界的诸葛空溟，所以对这个诸葛空溟来说，他们的确是第一次交流。

  “我在罔天使的领域里，你也不怕被污染？不怕我就说了。”

  “呵呵，叫谢渎是吗，很谨慎的性格。但是我敢给你打电话，自然就有对抗污染的办法，讲主题吧。”

  既然如此谢渎也不拐弯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现在我带着的秽物是大铁钩，克制有心脏的天使。

  但是罔天使没有心脏，所以我打算让灭绝帮它长出一个心脏，然后，我会杀了它。”

  诸葛空溟的眼眸微微颤动，短暂沉默之后回答：“你说的确实有一定可行性。但不能断定灭绝用能力制造出来的心脏对罔天使是否有用。”

  “是吗，看来我的计划有一定失败风险。不过比起放弃一座城市，这点风险还是值得承担。”

  “我知道了，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罔天使的血湖非常危险，刚才我们差点被血湖杀了。

  为了执行计划，我必须遏制血湖扩张的范围。朝阳区这里有一个人工湖，我想问问你，如果我把血湖引进人工湖，它还会流动吗？”

  “会，但是流动的能力会被减弱。但是我可以申请为你提供无人机支援，投放天使燃油弹，压制血湖从人工湖逃离。

  我只有最后一批天使燃油了，如果压制不成功，你必须中止行动，立刻撤离。”

  “行，你等我信号吧。”

  挂掉电话，谢渎又打给朱志军转述了一遍。

  朱志军惊呼：“还能有这样的办法！灭绝大师，你听到了吗，能不能让天使长出心脏？”

  “这……给天使增加身体部位的事情，贫尼从未尝试过。

  但比起直接让天使死亡这种事，这种扭曲不会形成直接的意念对抗，兴许只要贫尼意念足够强，是有可能的。”

  手机里传出谢渎的声音：“你只要想象罔天使在成长过程中会发育出心脏就行。”

  “明白了，谢施主，贫尼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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