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风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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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终与家人团聚,其心甚喜。又添李蒙、樊稠两员虎将,董卓大喜,赐其士兵,并升二人为都尉。二人感董卓器重之恩,遂联络凉州诸多好友豪绅。豪绅纷纷响应,送上钱粮,董卓自是喜悦非常。
李儒进言董卓:“主公,今钱粮充足,当速速招兵买马,以壮声威。”董卓纳其建议,短短数月,董卓麾下从不足八千余人骤增至三万之众。
周边官员闻此,皆惊且佩。然亦有人心生忌惮,言董卓有不臣之心,遂上报朝廷。
汉灵帝于宫中闻董卓数月间募兵至三万余人,惶恐不安。
宦官集团赵忠、张让等辈趋前谏言道:“陛下,董卓私自募兵,此乃大逆之举,其心必怀不臣,当速速杀之,以绝后患。”
汉灵帝闻赵忠、张让之言,心内忧虑重重。面色凝重,心下犹豫,未置可否。想那董卓拥兵自重,若不除之,日后必成大患;然若杀之,又恐激起变乱。思及此处,汉灵帝眉头紧锁,对赵忠道:“董卓之势渐大,朕心忧之,卿等以为当如何处置?”
赵忠谄媚道:“陛下,董卓狼子野心,不可不除。若留其性命,必祸及江山社稷。”
张让亦附和道:“陛下,赵忠所言甚是。董卓私自募兵,此乃大不敬之罪,当速速斩之。”
汉灵帝听此,心有戚戚,然仍有顾虑,道:“然士大夫言董卓在西凉素有威望,若贸然杀之,恐生乱事。”
赵忠忙道:“陛下,士大夫之言,不过是惧董卓之威。若陛下姑息,日后董卓必反。”
张让接着道:“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汉灵帝心中摇摆不定,在殿中来回踱步。
此时,卢植进殿,行礼道:“陛下,臣有一言。”
汉灵帝忙道:“爱卿快讲。”
卢植道:“陛下,董卓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贸然杀之,恐其部下叛乱。不如令其出兵剿叛,观其行止,再做定夺。”
汉灵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道:“爱卿所言,不无道理。然若董卓不听命,又当如何?”
卢植道:“若董卓抗旨,那便是其叛逆之实,届时天下共讨之。若其听命,则可相机行事。”
汉灵帝微微点头,道:“就依爱卿之计。”
而在朝堂之上,士大夫们亦是议论纷纷。有大臣道:“董卓拥兵自重,实乃朝廷之患,当早除之。”另一大臣道:“不可鲁莽,董卓在西凉根基深厚,若处置不当,必生大乱。”
众人争论不休,各执一词。
有人觉此举不妥,遂谏言道:“陛下,董卓在西凉威望颇高,贸然杀之,恐激愤其手下兵将,酿下大祸,到时悔之晚矣!”
汉灵帝又陷入沉思,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定夺。
卢植又进言道:“陛下,不如试探董卓,令其出兵凉州剿灭叛军。如其从命,则可利用其灭叛军,为朝廷解忧;若能使其与叛军两败俱伤,陛下再遣一员大将收拾残局,乘机罢免董卓兵权,而后诛之。”
汉灵帝沉思良久,终采纳卢植之建议。
圣旨下达董卓大营,董卓闻之,眉头紧皱,董卓在接到圣旨后,其心理活动可谓复杂而激烈。
董卓满心愤懑。他想自己一心报国,为朝廷征战,如今好不容易重整旗鼓,招兵买马,却遭朝廷如此猜忌,竟要他以区区三万兵力去剿灭叛军,这分明是有意为难,欲借刀杀人,此等不公令他怒火中烧,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
然而,愤怒之余,董卓亦感到深深的忧虑。他深知朝廷此举意味着自己已被视为威胁,若不从命,便是公然抗旨,必遭朝廷讨伐;若从命出征,兵力消耗不说,稍有差池,亦可能万劫不复。此时的他内心纠结万分,犹如置身于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但董卓毕竟是久经沙场之枭雄,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应对之策。他明白此时冲动无用,需谋定而后动,思量如何在这艰难的局面中寻得生机,保自身周全,甚至借机进一步壮大实力。在这瞬息万变的思绪中,董卓的眼神时而凌厉,时而深沉,显露出其内心的波澜起伏与坚毅决心。急召李儒、贾诩商议。
李儒与贾诩到来,董卓给他二人看了看圣旨,李儒叹气道:“此乃朝廷一石二鸟之计也。一来欲除叛军,二来欲消耗主公兵力,显见朝廷对主公已生疑忌。”
董卓怒目圆睁,气愤道:“吾一心报国,陛下竟如此猜忌于我!昔日张温与诸将拥兵十万尚不能灭叛军,今却令吾以三万之众破敌,实乃为难吾也!”言罢,长叹一声。
董卓见贾诩在旁默不作声,遂问道:“文和,对此汝有何高见?”
贾诩拱手道:“主公,此乃陛下圣旨,主公不可不遵。叛军虽势众,然不足畏惧。吾所忧者,乃陛下对主公已存杀心,朝廷之上亦有诸多嫉恨主公之人,欲除之而后快。即便主公灭了叛军,日后又当如何自处?”
董卓颔首道:“文和所言极是,吾又何尝不知朝廷那些人的心思,只是眼下这圣旨……”
李儒道:“主公,圣旨固然要遵。至于叛军,无需主公费力灭之,其自会灭亡。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诸人只想消耗主公势力,再行迫害,主公只需发兵,战与不战,全在主公掌控。”
董卓面露疑惑道:“文忧之意,吾实不明白,为何叛军会自灭,又如何保存实力?”
李儒笑而答道:“主公只管发兵,到时无需与叛军交战,只需稳步推进,择地驻扎。叛军内部矛盾重重,韩遂与北宫伯玉、边章等人素有嫌隙,此等碌碌小人必生内乱,到时主公再攻,必能大获全胜。如此,既能保存实力,又可灭叛军之势,更能破朝廷奸人之计。”
董卓闻之,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若非文忧为吾剖析,吾实难明其中深意!文忧真乃吾之智囊也!”
李儒和贾诩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董卓随即召集众将,发布命令,大军向凉州进发。
董卓在大营中,接到圣旨后,顿时怒不可遏,面色铁青。想到自己一心为国,却遭此猜忌,心中悲愤交加。待与李儒、贾诩商议后,渐渐冷静下来,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谋略。他深知此次出兵乃是危机与机遇并存,若能破局,必能扭转局势;若稍有不慎,则万劫不复。
在大军行进途中,董卓时而沉思,时而与李儒、贾诩商讨策略,脸上表情时而凝重,时而舒展,心中谋划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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