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天马行空的一句话瞬间搞定我想不出来办法应对的难题。

  我几乎立马点头，迟一秒都怕他生疑。

  “对！很可能就是这样。”

  “唉，这些人真讨厌！”

  “好了，我们买菜回去给爸爸做好吃的，等他吃到好吃的，就把这些烦心的事忘掉了。”

  “好吧。妈妈，这里好多饮料呀！不只有椰汁儿，还有这种黄色的，这叫什么呀？橙汁吗？”

  “对，这个就是橙汁。”

  “嗯，看着应该挺好喝的。”

  “要不要买一瓶试试？”

  “可以吗？”

  “可以啊。但是，雪碧和可乐你需要舍弃一个。不然买这么多咱们吃不完。”

  “嗯~~妈妈，咱们还是买雪碧可乐和椰汁吧，以后有机会再试这个橙汁。”

  “行！”

  这家伙十分立场坚定，来的时候就想买这三样，现在看见其他刚出来的新包装的东西觉得新奇，却也不会随便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妈妈，你就没什么想喝的吗？”

  我摇头。

  “你买的我都喜欢喝。”

  “好吧。妈妈，我们要这条鱼好不好？”

  他指鱼缸里面的某一条鱼。

  “为什么？这条看起来有点小，我们要不要换一条大点的？”

  “嗯~不要……”

  我等着他后面的话。

  他果真能说出个123来，跟个小小的社会实践家一样，道理张口即来：“妈妈你别看它小，这鱼缸里所有的鱼都没有它游的快呢！爸爸说买鱼就要买这种，特别精神，颜色看起来也很不错，对人身体好。”

  从我们旁边过的人听到他这番话也连连赞同。

  “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好厉害呀，小朋友，你选这条鱼很不错哟！”

  “还知道游的快鱼就精神。”

  “小朋友，你几岁了呀？怎么知道这么多？”

  “阿姨，我五岁了。”我儿子几乎对答如流：“是我爸爸教我的哟，不是老师教的！”

  “那你爸爸真厉害。”

  “谢谢阿姨夸奖，我爸爸确实很厉害。”

  “小朋友阿姨去买别的东西去了，你和你妈妈慢慢逛哈，  Bye  bye！”

  “  Bye  bye！”

  我也和人家递个眼神，算是道别和打招呼一起了。只要和这小子在外面，总是会引起人关注。

  他的样貌。

  他的脾气。

  大人小孩都喜欢。关键又很健谈，谁和他说话他都能说上两句，还都在线上，不会胡言乱语。

  我听从他的意见，买了他指的那条鱼。

  加工鱼的人问：“需要清理干净吗？”

  “不用了，你帮我包起来就行，放点水可以吗？”

  “行！”

  他按照我的想法帮我整理好后递给我，整整套了两个口袋，还算是结实，我把袋子放到购物车中，两端系在某一处，感觉水不会溢出来才推车走。

  “妈妈，为什么要在口袋里装水呀？”

  “这样鱼就不会死了呀。”

  “可是我们买回去不是要吃掉它吗？爸爸不在家，你可以让超市的叔叔帮忙清理干净呀！”

  “你不是说游的最快的最好吗？”

  “嗯……”

  “我们买回去今天不吃，得等到后天才吃，如果现在就清理好，后天拿出来就不是最新鲜的了。

  这样能保证它的生命，我们带回去还可以把它继续养在水里。等后天过年再把它清理好，这样就能吃到最新鲜对身体最好的鱼肉了。”

  “唔~~原来是这样呀！妈妈你也很聪明！”我儿子毫不吝啬的夸赞：“你和爸爸一样都好聪明。”

  “你也很聪明呀宝贝。”我轻揉他发顶，一手推着车，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继续前行，在超市绕了一圈后，终于回到收银台。

  就在快结账时收到王伟发过来的信息。

  他说：【把家里没有的续上就行，你喜欢什么味儿就买什么味儿。】

  “妈妈，是爸爸又给你发信息了吗？”

  儿子一句话让我瞬间回过神来，我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后，在他目光瞄过来之前把手机屏幕关掉。

  “不是，儿子，快站到前面去，我们马上要付钱了，别挡着他们的道。”

  “好！”

  我儿子走到前面，不断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捡到收银台，而我当然已经否定掉王伟刚刚那条信息，我可不是他，尤其还带着孩子，怎么可能买那种玩意儿？

  但如果真的要上升到哄他这一层面，或许一会儿回家利用外卖吧。

  “美女有会员吗？”

  “有。”

  我把会员号码告诉她，然后她开始扫码积分。

  最后付钱。

  儿子很有眼力见的把我们来时推的车拿了过来，然后和我一块儿把购物车里的东西转移到推车中，推车上刚好有一个挂钩，挂那条鱼正合适。

  “完美！妈妈，这个挂钩就是为这条鱼量身定做的！”

  “嗯，我也觉得。”

  “哈哈哈，小鱼儿，我们回家喽！走了妈妈！”

  “走吧，你带路！”

  时间一转，来到傍晚。王伟照常回家，我们也和之前一样相处，一切没有任何变动。

  像今天电话里那种事儿，最近应该常在他身上发生。应该不会太影响他的情绪变动。

  只需要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饭桌上我问他。

  “明天还要继续跑吗？”

  他给儿子挟了一筷子菜后扭头看我。

  “有事吗？”

  “嗯~~就是问问你，想你休息一下嘛。”

  “一直到过年那天上午都得跑。”

  “都不休息吗？”

  “后天上午10点就休息了。这两天生意不错，家里也都正常，没什么特别需求，多挣点钱没什么不好。”

  话说的倒是没毛病，他开着车去开车回来。来来去去都快，家里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多挣点钱也行。

  我默然点头。

  “等忙完这两天，就放几天假。你顺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合适，咱们一家三口出去玩一玩。”

  听他这话我眼前一亮。

  “你要放假呀？”

  “都过年了，不给自己放几天，像什么样？”

  “那你放几天？我好综合考虑一下，还有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慢慢做打算。”

  “一个星期。”

  “开车吗？”

  他点头：“开车。心仪的地方倒是有两个，要么往海南走，要么去重庆吧。”

  “海南？会不会太远了？”

  “开车过去是有一点儿。但是也可以考虑其他出行方式，坐飞机也行。”

  我心里过着他说的话，也在盘算着。但眼下还在吃饭环节，不想太耽搁，以免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嗯，先吃饭，一会儿看看机票信息什么的。合适咱们再做打算！”

  “吃吧。”

  半小时后，我们一家三口窝在沙发，电视依旧放的是动画片。我和他坐在一块儿，儿子只坐在后面沙发靠背上。

  倒是很温馨的场景。

  我拿手机查去三亚的机票，再分别看三亚和重庆的距离。

  然后给他看。

  “三亚最近机票还挺贵，有点不太合适。重庆倒是可以开车过去，春节期间是不是免高速公路费？”

  “嗯，一直到初七。”

  “这两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问他。

  他手一伸，让我靠在他的肩头，把我手机拿过去翻动几下。

  “都不错，三亚是天气合适，正好也能看看海。可以带孩子在沙滩上走一走，看看日出，看看日落。

  重庆相隔比较近，去看看夜景，吃个火锅，再带孩子望望三江交汇。也算是别有风情。”

  他说这俩我都有些向往。

  但我考虑的是两个因素。

  第一是钱。

  第二，我不想距离太远，想让他在这一个周的休息时间里好好休息休息。

  短暂沉默后，我说：“要是现在是夏天就好了，都不用纠结，直奔榕江去！”

  他的视线从动画片上转过来，锁住我的眼。

  然后把我眼角的碎发拨开。

  “没什么纠结不纠结的，如果真想去也不一定要等到夏天，这段时间就可以。”

  “不等到夏天，没有村超可看，不就没什么特色了？”

  “你可以在那儿住下，然后想象有人在踢足球，有人打篮球。也一样。”

  我算是听出来了，他这话根本就是揶揄的意思。

  “讨厌！”

  我瞪他一眼，把他推靠在沙发靠背上。他也不急着起来，就这么靠着，斜着看我，眉眼带笑。

  “说真的，冬天也可以去，等明年入夏，咱们又去看比赛。不一定是要为了某种目的才去，你只当是为了放松。”

  我放下手机，细想他的话。

  觉得没毛病。

  但最后还是给否定掉了。

  “嗯，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再看看。”

  他的手从后面搭在我肩膀上，给我落下一句“也看看你想去的地方，别总问我”后就跟儿子看动画片去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在各大软件看各旅游之地。

  先把三亚排除掉。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过些年再去三亚，到时先确定，提前订机票。这样也不用当冤大种。

  嗯~~重庆我还挺想去的，也想看看江，想体验一下他们所谓的重庆火锅。

  距离上也很合适。

  咱们用两天一晚逛重庆够不够？”

  我看网上有些人做旅游攻略，对重庆这一块，两天一晚足够。

  早上到重庆，这样就可以把一天的时间全都利用起来，第2天下午回。

  应该可以把大家推荐的都走到位。

  “可以。”

  “那回来就还剩三天，咱们就在贵阳逛逛，周边也有很多玩的地方。你上次说你跑到青岩古镇去了？”

  他侧眸看我。

  点头：“有想法？”

  “看着还不错，我想去走走。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他坐直，将我整个人拢在他怀里，和我一块儿看手机。

  “我看看。”

  我把手机给他，靠在他怀里，和他一块儿看手机屏幕。

  “青岩古镇，从那边过来可以顺便游游花溪。嗯~~想不想去双龙看看？”

  “双龙有些什么？”

  “有个龙里大草原，上面有规划，大概明年龙里河大桥就能开通，到时去龙里就更近了。

  还配有玻璃桥。想去的话，这段时间可以先去踩踩底，等明年桥开通，咱们再去一次。”

  “透明的玻璃桥？”

  “嗯。”

  “……那还是算了吧。”

  他勾唇一笑，笑声从鼻腔中溢出。

  “怎么？怕？”

  “废话！我们贵州的桥是什么模样我还不知道？那高度都不用说！用得到玻璃的，就更高了！

  平常爬个楼梯看下面都会脚抖发怵的人，还是绕道而行吧，免得到时站在上面走不动路，腿脚发软，挺丢人的。丢人就算了，还可能挡着人家的道。这种事儿我可不干！”

  “不是有我吗？怕什么？”

  “有你也不行啊！”

  “我可以抱你走。”

  我愣着眼看他。过了几秒后，湛湛摇头。

  他把我捞过去，吹鼻子瞪眼的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抱你走还不行？那到底怎么样才行？”

  “我不想更出名。”

  都说是大桥，好长一段路吧？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抱着我走，光是想想我都羞得身子发抖~~

  诶~~

  “不想去的话，再看看周边。”

  我刚好看见一个距离较近的，而且还是在回程路上，于是点进去。

  夜郎古国。

  整个区域由石头打造，山石嶙峋，风格迥异，但最终这些奇奇怪怪的形状都汇聚成头型轮廓。虽然欣赏不来，但整体观感看着还不错。

  “这儿怎么样？”

  “想去这个地方？”

  “在回城的路上，可以顺道看看嘛。”

  “也可以。这个就在财大旁边。”

  “你去过？”

  他把手往后一搭，整个人又仰靠在沙发上，声音放松，旋即又把他两只手合在一起枕着他的后脑勺，整个人慵懒得很：“以前去过。”

  “行，那就确定了？”

  “可以，可以加个花溪公园，步行街，还有孔夫子庙。”

  “这么多地方，我能来得及吗？”

  “都在那一圈，只要你小胳膊小腿儿动得起来，完全没问题。”

  “切！不就是走几段路吗？谁怕谁呀！不过，要是儿子走不动路，那就是你的活了。你应该问问你这大胳膊大腿能不能扛得住！”

  我一边说一边用大腿撞几下他的腿。

  他侧眸凝视我，眼里聚光。

  我瞬间感觉好像一股寒风刮过来，叫我身形一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允许他说我小胳膊小腿，我说他大胳膊大腿就不行？

  不对。

  他的注意力应该在这个“大”字上！

  意识到他目光中的深意后，我立马扭头躲开他滚烫的注视。

  真是！

  这下他心里估计又暗爽了吧？

  温柔的气息越发靠近我的耳侧，直到他的唇终于抵在我的耳朵上。

  “别乱动，儿子在看着。”

  这是他说的第1句话。

  在我扭头瞪他时，他扣着我脖子不让我动，又说了第2句。

  “知道是大胳膊大腿，还质疑大胳膊大腿的能耐？嗯？”

  “……随口一说，谁让你说我小胳膊小腿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

  “当然可以。”他缓缓转头，用额头抵着我，我们的脸靠得很近，好像随时他都要亲上了一样，眉目深沉，让我看不清底色：“你做放火的那个都行，只要做好灭火工作，任你发挥。”

  我真想把他推开。

  却就在这时听到孩子在旁边说：“爸爸，哪里起火了？”

  孩子就站在王伟身后，话一出，差点把我的心跳都吓停了。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怎么半点声音不露？！真是谁带他的孩子像谁！吓死人了！

  我整个人僵住，已经不知该说话还是该保持沉默。

  只能在孩子看不见的地方用手掐他腰间的肉，一边是惩罚，一边是想让他快速恢复清醒。

  眼里透着：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把它解决咯！

  “我去个洗手间……”

  我找了个理由逃也似的离开现场，将是是非非全都推给他。

  然后在洗手间听到他们爷俩对话的声音。

  王伟说：“爸爸是在教妈妈灭火的方法，不是哪儿起火了。你这耳朵怎么这么灵？嗯？”

  儿子说：“不是爸爸要我机灵一点的吗？我要是不机灵一点儿，怎么保护妈妈？万一真的起火了呢？”

  “嗯，机灵一点也好。你这集电视是不是看过的？”

  他开始转话题了。

  “爸爸你怎么知道？”

  “我也跟着你看过。看过的电视还看？”

  “嗯~~找不到别的看，就重复看看咯。”

  ……

  时间越迈越快，已经是过年当天。

  早上9点，我把王伟出门前处理好的鱼腌制在盆里，开始淘米煮饭。儿子也是我的小帮手，之前洗澡时还听到王伟在小卧室和他说：“儿子，后天爸爸出门跑车，你在家里要帮妈妈打打下手，比如说帮她整理一下葱姜蒜，刮一刮土豆皮之类的，等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

  于是孩子记下了。餐桌上摆着的盘子中，清一色干干净净剥好的蒜瓣、生姜、小葱还是长条状，须头已经被扯掉。洗干净切好就能使用。

  我把菜备好，猪蹄膀是昨晚上高压锅压好的，只需要把辣子鸡、啤酒鸭、红烧鱼、搞出来就行。

  “哇塞，我儿子真棒！活儿干得这么好？”我帮着他把最后几瓣蒜剥好，丢碗里：“比我剥得还干净，真不愧是我李云烟的儿子！太厉害了！mua！”

  我低头在他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恨不得把我这个老母亲对他的喜爱全都放在这个吻里传递给他。

  儿子咯咯咯笑，红着脸害羞地从凳子上下地，找到扫帚又说要帮我打扫垃圾。

  我也由着他整理。

  “妈妈，我把这里清理干净。你抬个脚。”

  “好。谢谢儿子。”

  “不用谢。”儿子边扫边说：“爸爸说我们生活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责任把它维护好。打扫干净是我该做的嘛~~”

  “你爸爸说得对，但妈妈还是要感谢你。”我脸上是抹不去的幸福和愉悦，在儿子和王伟之前，我从未体验过这种灵魂都被愉悦到的体验感。

  “为什么呀妈妈。”

  我端着盘子，掌心放在他发顶，莞尔笑道：“因为你做好了你的那一份责任，把自己生活的地方打扫干净了呀。这样妈妈就不会因为踩到刚刚做菜残留下来的垃圾而摔倒。

  而且妈妈看见一片洁净的家心情也会好。

  如果只是妈妈一个人做，或者妈妈和爸爸两个人做。爸爸妈妈也是愿意的，只是事情有时会聚集在一起，人又分不了这么多精力同时应付。

  这时就会产生一种事儿永远都做不完，也做不及时的错觉来。这种错觉会导致人陷入焦虑中，从而乱了拳脚，最后慢慢滋生成抱怨。

  导致全家人的心情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妈妈是谢谢你做好了你的那一份责任，谢谢你参与进来并且独自完成得很好。

  这样说，我的宝贝儿子能明白吗？”

  “嗯！当然了，我是最聪明的小宝贝！妈妈，我会整理干净的。收拾干净，等爸爸回来高高兴兴地吃年饭。耶！”

  “真棒！妈妈做饭去了。”

  “好的妈妈。妈妈要小心火，小心刀，别伤到自己。”

  “好的，谢谢儿子提醒。”

  一切都在那么愉悦而和谐的环境中进行着。

  我和儿子都在期待着十点的到来。

  时间越来越接近，儿子每隔几分钟就会问一次“妈妈，爸爸要回来了吗？”

  “妈妈，要不给爸爸打个电话吧？”

  我和他说：“宝贝，爸爸说十点回来，不一定会掐着点。而且路上很可能也会有堵车、红绿灯时间不对付之类的情况。我们不能要求这么严苛。

  别催他，他知道回来的，只要平安回到我们身边就好。嗯？

  去看看电视，妈妈菜还没弄好，不急。”

  我擦干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劝他别等着，先去看电视转移转移注意力。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被人大力敲响。这声音响亮得好像要把我们的房子都震碎了似的，孩子因为本能反应死抱紧我的腰，脸也贴在我身上。

  “妈妈，谁呀？”

  “别怕~~妈妈在。妈妈去看看。”

  可不知是怎么了，我心头也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强迫自己冷静，忽视后背爬起的冷意后我领着儿子走到门口，从猫眼中看人。

  来人正是上次跟在王伟他妈面前，帮她开门任她差遣那个男的。彼时，他站在我屋门外，眉目带狠，阴森味道似乎能从猫眼中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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