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张志仍然不死心，他还是选择继续纠缠。我没有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张毅，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救我一命，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一次！”

  我停下了步伐，看到张志连走路都步履维艰，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状况已经是他唯一能提供的，足以换来一顿饭的条件了。

  你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价值，而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守信用。

  我忍不住笑了：“什么都答应吗？”

  “这有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去杀个人罢了，一条命换一条命，你救了我一命，我就还你一命，怎么样？”张志的眼中充满了期待，正是因为我没有离开，给了他生存的希望。

  我蹲下来，笑着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张志立刻回答：“你自己也很清楚，在这个岛上，最守信用的大概就是我了。”

  “这点我相信。”我点点头：“但我让你做的事情，还没想清楚。”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不过先给我填饱肚子。”张志捂着肚子，满脸痛苦：“我真的饿得快不行了。”

  “那可不行，呵呵，没想好之前，不能给你饭吃。”我说。

  “你这不是捉弄我吗？”张志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怎么会是捉弄呢？”我笑了笑：“就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还没确定要什么，就先把钱给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张志饥饿得失去了耐心，如果没有遇到我，他或许还能再撑一会儿。但遇到我后，他肯定一直在想吃东西的事。

  咕咕——

  张志的肚子发出长长的叫声，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你他...”

  “都这样了，你还跟我硬气。”我一脚踹过去，张志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也有些愤怒，想要站起来和我拼命。

  我又是一拳，把他拉起来连续打了五六拳，像死狗一样丢在地上。

  这次算是出了一口气，前几天被算计的憋闷总算释放出来了。

  张志喘着粗气，试图爬起来，但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法站立。

  “这是你欠我的，现在我要讨回，我们就两清了。我本来想废你一只胳膊的。”我蹲在地上缓缓地说着，看着满身泥土狼狈不堪的张志，此刻实在没有揍他的心情。

  “水……”张志嘴唇干裂，生命力还挺顽强，伸手求助：“求你，给我……”

  泉水现在已经不能喝了，而且地震后，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否含有有害物质。

  我告诉自己别再心软，这个人虽然讲信用，也许将来能帮上一次忙，但他的危害远超过那一次的帮助，这样的人活着只会是个麻烦。

  然而，就是这个麻烦，让我束手无策。他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果真的被扔在这里活活饿死，我的罪过可不小。

  我张毅不想背负一条人命，不清不白地度过一生。

  “该死！”我吐了口唾沫，拉起张志架着他往前走。其实只要爬到海滩，那里就有食物，他这瘸了一条腿应该到不了那儿...

  今天又是阴沉的一天，厚厚的乌云像天空中的毒烟，似乎预示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我得赶紧找个地方保护她们免受风雨侵袭。

  “你的腿怎么了？”我问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张志。

  “摔的。”张志无力地回答。

  “怎么摔的？”

  “地震之后，我就知道会有海啸，可是来不及撤离了。我带着大家往山上跑，可她们太慌张，只有少数几个人跟我跑到山脚下……”

  张志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就那短短的十几分钟，我拼命跑，跑到半山腰时，大浪冲了上来。山下的石头被冲垮，我被卷飞，还好运气不错，没被卷走，只是摔断了一条腿。那些女孩子在路上就被海浪吞噬了。”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命运啊，现在我才明白，老天自有安排。你做了坏事，老天就会惩罚你，你信不信这个道理？”

  张志虚弱地说：“信不信我都这样了。”

  “你应该相信的。毅哥，你们害我多少次了，除了打猎吃饭，我可没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我总能逢凶化吉，遇到海难我也能逃过一劫。你们抢我的地盘，绑我饿死，我被徐猛救了；王二代想害我，现在生死未卜；你算计我，逼我离开山洞，我却因此发现了海啸的迹象。你现在受伤快饿死了，而我呢，美食和美女相伴，何其快活。”

  我说这话时带着一丝得意，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

  “我不是需要佛陀，我需要的是食物。”张志对我的说服感到不满。

  “看来老天还不想让你死，说明你还有救赎的机会。”

  “烦不烦啊？”

  来到海滩，我把张志放下，捡了些可以直接吃的食物。幸运的是，张志现在的状况也不挑食，把这些东西全吞下去了。

  死亡的威胁逐渐远离，张志也开始有了生机。

  “好了，你死不了了，自己保重吧。”我打了声招呼，打算离开。我不想和张志谈任何条件，只希望他能记住我救了他的命，以后别再算计我。

  没想到张志却说：“你不能走。”

  “妈的，你想怎样？”我皱起眉头，转头说：“别太过分！”

  “好人做到底，今晚有暴风雨，你把我丢在这，我还是死路一条。”

  “你还真不笨。”

  “彼此彼此。”

  看来他是打算赖上我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拿着刀威胁我强。至少我可以选择救他，也可以选择不救。

  “你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吗？”我问。

  张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不信任我。”

  “对不起，你以前伤害过我，我不会再傻到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第二次。我救你只是顺手之举，但你害我也很容易。我没让你饿死已经算是仁慈了。如果你是我，可能早就对我下手，让我去见‘佛陀’了。”

  张志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救你呢？让我们理智一点，换个角度考虑一下。”我接着说。

  我转身走了，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再回来，因为这里的情况已经糟透了，这样的环境正好让他好好反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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