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零看着我问道：“张毅，你独自一人跑到这荒僻之地有何目的？”

  “嗯，最近猿人聚落发生了些诡异之事，我怀疑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我说。

  零分析：“目前能对你构成威胁的，只有行踪成谜的槐与炎。如此重大的古神祭典，他们必定不会错过。”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但我直觉告诉自己，近日发生之事，与他们关联不大。”

  零问：“所以，你是追踪那个盯上你的人来到这里的？”

  我点点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看向零说：“你在这儿无处栖身，不如去我们那里。”

  零应声道：“好主意，有个躲避风雨的地方睡觉，再理想不过了。”

  我和零一同前往猿人聚落，途中，我不经意间问道：“现在部落状况如何？”

  零回答：“去年寒冬，部落中有一部分人离世了。”

  我皱紧眉头，问：“发生了何事？”

  零解释：“天寒地冻，加上分发的食物有限，有些人抵挡不住饥饿，冒险外出觅食，却不幸冻毙在外。”

  我疑惑地说：“部落的粮食储备不足吗？”

  零冷静地说：“足够，但每年寒冬都如此，能忍耐饥饿者生存，无法忍耐的，便会被寒冷吞噬。”

  我看向零，她的语调冷硬，显然对此类事件司空见惯。

  通常情况下，充足的食物应当分配给每位部落成员，但尖耳族的族长并未如此行事。

  想来，族长自有其考量，或许是为保障战士们的口粮，不得不牺牲部分底层民众。当然，这种牺牲不宜明言，只能通过掌控资源来实现。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又问：“珑还在地牢里吗？族长有何打算处置他？”

  零回答：“珑的事触及禁忌，大家都避而不谈。”

  我轻轻吟唱：“如此甚好。”

  返回精灵居所，兽人们正忙碌着烹饪晚餐，疤脸他们的狩猎成果颇丰，带回了一头狂野的巨鬃猪，两位勇士在追逐中受了轻伤，米雪正在为他们疗愈创伤。

  颜书梵一见我与零安然归来，有些惊讶，随即纷纷围拢过来。

  徐菲菲疑惑地瞥了零一眼，随后转向我问：“追上了吗？”

  我轻轻摇头，回应：“追踪至碎石营地后，线索就断了。”

  徐菲菲摩挲着下颚，低声自语：“那家伙去那里有何目的？”

  颜书梵望着零，嘴角漾起友善的微笑，“零，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零神情漠然：“有要事。”

  颜书梵见她这般态度，笑容瞬间凝固，零的目光转向米雪，接着走向她。

  徐菲菲见零这般傲气，又瞥了眼神色尴尬的颜书梵，笑道：“有趣。”

  我连忙打圆场：“颜姐，别介意，零就是这样的，待你们熟络了就会好起来的。”

  颜书梵淡笑着：“无妨，她此时过来做什么？”

  我答道：“尖耳族每三年一度的古神祭典将于夏日举行，零作为未来的族长，需提前筹备。过几日，还将有几位尖耳族人前来协助零处理相关事宜。”

  颜书梵点头，徐菲菲环抱双臂：“张毅，你带她来，不是打算邀请她入住我们的洞穴吧。”

  我点点头：“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徐菲菲耸肩：“大家都没意见，我自然也没意见。”

  我看向颜书梵等人，她们均摇头表示同意，只有颜书梵低垂着眼帘，似乎在思索什么，似乎没听见我刚才的话。

  “颜姐，你不会有异议吧。”我问。

  颜书梵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我：“啊，什么事儿？”

  我看着她：“零要和我们一起住在山洞里。”

  颜书梵说：“哦，没问题。毕竟将来我们还需依赖尖耳族，既然零是未来的族长，与她建立良好关系至关重要。”

  我点点头，问：“颜姐，你没事吧，刚在想什么呢？”

  颜书梵：“哦，我在想尖耳族的古神祭典，还有疤脸和死去的小灵猴的事。”

  我说：“颜姐，你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

  颜书梵：“确实，现在线索尚少，今后须得小心行事。”

  徐菲菲：“看来我的海水分解器又要派上用场了。”

  颜书梵：“不必那么麻烦，我们手上已有太多事务，没空专门淡化海水。捉两只竹鼠养着就好，吃喝之前先拿它们试毒。”

  徐菲菲：“这个办法也不错。”

  我凝视着米雪的方向，零静静地立在那儿，与她进行着神秘的交谈，两人的气息仿佛交织在一起，弥漫着奇异的和谐。

  等米雪为两位受伤的灵猿疗愈完毕，她引领着零走向我们的阵营。零一加入我们，那张无波无澜的面容再次浮现，米雪开口道：“张毅，等牙他们到来，零他们也要去禁忌森林狩猎巨蟒，那时你可以一同前往，众人相互照应，会更安全些。”

  我惊讶地望向零问道：“要等到牙他们吗？”

  零微微点头，回应：“没错，巨蟒之肉是古老祭典上必不可少的珍馐，所需数量可观，单凭我一人难以应对。”

  我说：“既是如此，那么我们合作的潜力确实巨大。尖耳岛带回的种子还未播种，粮食未长成前，我们必须依赖巨蟒肉来维持生计。”

  零提议：“巨蟒由谁猎杀，药草便归谁所有，而巨蟒肉，则平分五五，共同受益。”

  我点头道：“成交。”

  野猪的炖煮完成，红毛送来了部分食物。我们在篝火边围坐，等待猿人们享用无恙后，我们才开始品尝。

  饱餐一顿后，我们告别红毛一行，朝竹林中的石台洞穴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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