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狼见攻击失效，四足一蹬，再次跃起，瞬间脱离了我的视线。

  我微怔，转头看去，其他荒原狼和幽影豹要么已被零与奎的长刀斩首，要么被魔矢贯穿，倒在地上，鲜血淋漓。

  我心中惊讶，这只狼的智慧颇高，目睹同伴倒下，攻击失败后，竟毫不犹豫地逃走。

  零用兽皮衣擦拭长刀上的血渍，来到我面前：“张毅，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我问：“怎么了？”

  零回答：“这些野兽，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以前强大，而且它们的皮毛，也变得更加坚韧了。”

  我沉声道：“那头袭击我们的狼，恐怕是异变魔兽，这些野兽或许是被它所召集的。”

  零回应：“如此看来，山王的陨落为众多野兽开辟了新的契机。”

  我推测：“你是说，它们吞噬了山王的血肉，因而获得了力量？”

  零微微颔首，凝视着山麓的方向，低语：“不知此刻后山的景象如何了。”

  我脑际掠过那条透明小蛇，随口问道：“零，尖耳族对于山王还有其他秘密吗？”

  零转向我，问：“张毅，你还惦记着驯服山王的事吗？”

  我轻描淡写：“只是想想，这次去未必能碰见。”

  零沉默片刻，继续说：“斗长老曾提过，某些觉醒者能掌握‘心灵连结’之力，他在年轻时就遇见过一位鬼岚族人，他能与野兽交流，甚至驾驭它们。”

  我疑惑：“心灵连结？”

  零肯定：“没错，如果你掌握了这门技艺，或许真的能驯服山王。”

  我脑海不由自主浮现起那个白茫茫的空间，是否能将山王牵引进那里。

  想到此，我内心不觉涌起一丝激动，如果真是这样，驯服山王并非遥不可及之事。

  只是，在那之前，我必须证实那“白色空间”是否就是零所说的“心灵连结”。

  还有，进入那个空间的方法，毕竟上次进入都是一片模糊。

  零望向我：“张毅，你在思索什么？”

  我回过神，微笑道：“嗯，没什么。”

  红毛他们用藤蔓绑住野兽的四肢，将它们挂在木棒上。

  我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十点。

  离山鞍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必须加快步伐。

  想到这里，我对红毛说：“继续前行。”

  红毛吆喝一声，猿人们抬起野兽的躯体，我和零走在前方，继续朝山鞍进发。

  当我们抵达山鞍，夕阳已坠入地平线。

  猿人们收集了木材，燃起了篝火。

  他们架起架子，悬挂野兽，最后用短刀进行处理。

  肉香四溢，红毛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对他们而言，食物便是最大的喜悦。

  我和零、奎另起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

  红毛切下三条后腿，用树枝串起送到我们面前。

  接过肉，我们放在火边烘烤。

  山风拂来，略带凉意。

  猿人们热烈地料理着野兽，我们三人则静静望着篝火出神，无人言语。

  夜色深沉，荒岛再次沉浸于黑暗之中。

  我翻动着手中的狼肉，对零说：“明日前往后山，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零说道：“你忧虑我们会遭遇更多奇异的野兽吗？”

  我回答：“的确，假设这些猛兽没有选择错误的猎物，我猜它们应当都能蜕变成为奇异兽吧。”

  零感叹：“未曾料到，山王的陨落竟加速了这座荒岛生物的神奇演变。”

  我探问：“是因山王的血肉之力吗？”

  零答道：“或许是，或许并非如此。”

  我追问：“你的意思是？”

  零解释：“猿人们也吞噬了不少山王的血肉，但并未显现任何变异的迹象。”

  我轻拍额头，“原来如此。”

  零望向我：“不过，禁地岛上的野兽今后必将更为强盛，你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我淡然一笑：“还不是无法应对的程度。”

  零评价：“你的态度倒是很从容。”

  狼后腿的肉烤熟后，我们各自享用。狼肉的滋味略带奇异兽血肉的韵味，但在质地和风味上逊色不少。

  饭后，我们各自躺下休憩，红毛他们则忙碌着腌制肉食。

  整夜静默，次日破晓，我们早早起身，简单吃了些烤肉后启程向后山行进。

  行进途中，我发现山林间的诸多草木已抽出新芽。

  记得上次来时，这里还是一片枯黄，毫无生机。

  零审视四周，疑惑地说：“按季节气候来看，温度尚未完全回升，雨水也不充沛，不应是草木萌发的时刻，真奇怪。”

  我提出：“或许与山王的消亡有关？”

  零回应：“有可能，我们继续前行看看。”

  我点头，不自觉地加快步伐。

  越向前行，四周的草木越发繁茂，直到接近山王遗迹的边缘，一片翠绿的景象在我们眼前缓缓展开。

  那些曾被山王摧毁倒伏的大树如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周围及脚踝深的碧绿草丛也在风中摇曳。

  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我对季节的理解。

  这样的景色，不应该是夏日才有的景象吗？

  零肯定地说：“可以断定，是山王的血肉促使野兽发生了变异，并且其血肉还滋养了这片土地，使得这里的植物以违背季节的节奏生长。”

  我点头，这也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了。

  正思索间，一群野鹿跃入视线。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我们在山林中曾遇见的，长有巨大鹿角的老鹿，此刻它正立于鹿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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