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继续转向张夕：“我来稍微试着解释一下所谓的红端吧，小姐。”

  张夕点了点头。

  王尔德顺势坐在了地上，倚靠着墙壁，半眯起双眼：“在很久之前，我们这样的人类就发现了宇宙存在着一条隐形的“轴”，所有的生命都处在这条轴的某一个点上，轴的两端我们称其为红端和蓝端，红端和蓝端都在向他们所在的另一极侵蚀，越远离他们本身所处的一端，他们的力量就会越弱，来自另一端的阻力就会越强大。”

  “所以总体趋势是平衡的？”张夕试探着问道：“我大概能理解。所以我们人类处在哪一边呢？”

  王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盘腿坐在了地毯上，在旁边鼓着掌：“不愧是学霸，理解的就是快，我一听这个什么轴不轴的就想起数学，就想睡觉。”

  张夕不想理他，摆了摆手：“别打岔。”

  王尔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虽然作为人类，我们很难定义自己所处的位置，但是似乎人类非常奇妙的处于一个相对平衡也就是接近中点的位置上。”接着他稍微偏了偏头：“对吧，炎魔？”

  炎魔嘲弄的哼了一声：“啊对对对，在比你们优秀纯粹得多的本大爷看来，你们这些渣滓既没有蓝到足够被本大爷视作要消灭的敌人，也没有红到足以让本大爷有服从或者征服你们的欲望，所以你们这些废物生物既没法变成强大的个体也无法同化成强大的群体，还要在那么小的刻度之间摆来摆去自相残杀，真是可笑至极。”

  王尔德又笑了笑：“可是我们抓住了你，你现在被迫臣服于我们了不是么？

  炎魔显然被激怒了，大剑的剑刃不仅散发出了强烈的红光，甚至周围的人可以感到灼热的气息和血腥的味道：“老子又不是被你们这些狡猾的小垃圾征服的，老子只是被……”炎魔应该是骂了一句大家听不懂的“外星”脏话：“比老子更红更上位的神王暂时打败了，不是你，又不是你。”

  王尔德打了个响指，炎魔不再开口说话了：“简单的来说这位炎魔大人就是我们在征讨外星异族时俘虏的一位更红端的存在，比起人类他有着更强大的个体能力，一会我们要见到的那一位也是，炎魔比他处于红端的更上位，所以他会显露出作为在一个红端智者的本能的恐惧，会收敛一些，而不至于在我们这些处于比他红端下位的存在面前过于的肆无忌惮。”

  王尔消化着刚才的内容：“越靠近轴的红端的生命越是强大的个体，他们倾向服从红端更上位的存在，征服红端更下位的存在？这样？”

  王尔德点了点头：“差不多。”

  张夕继续问道：“那蓝端呢？”

  “蓝端不在乎个体的强大，而是追求每一个个体间绝对的同化。”王尔德稍微思索了一下：“这可能稍微有点难理解，我这么说不代表蓝端的个体不强大。还是用我们身边的事物来举例，其实蚂蚁和蜜蜂就是比我们稍微蓝端一点的生物，虽然他们现在在我们面前很弱小，但假如有一天蓝端侵蚀到了离我们足够近的地方，他们会率先同化处于蓝端更靠近他们的蚂蚁和蜜蜂，当蚂蚁和蜜蜂都被同化成了比我们体型还大，战斗力比炎魔还强的个体的时候，我们可能根本就无力抵抗，只能等待着接受同样被他们同化的命运。”

  “被同化了会失去自我和思想吧？”王尔问道，又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所以就是给大红当奴隶还是干脆失去自我变成和其他小蓝一样的小蓝呗？都不咋样，真惨。”

  张夕似乎豁然明白了什么：“照这么说，人类历史上很多分歧、矛盾甚至战争都是因为选择了更蓝的趋势亦或更红的趋势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带来的？比如以前很流行的左倾右倾思想和路线之争，人权与法制之争，意识形态之争，似乎都是这个轴的反应。”

  张夕显得很激动：“这么看来，人类的历史就像是钟摆或是不断对红蓝两端的实验与探索呢。”

  张夕看着王尔，两眼放光，王尔两眼无神，半张着嘴呆滞的看着她。

  张夕轻拍了一下王尔：“哎呀，你想想。纳粹，希特勒不就是人类向蓝端探索的结果，他们处在更蓝端，所以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向红的趋势，诞生了人类历史上最有权力的红端个体之一，就是希特勒本人。而之后向红纠正的历史又诞生了真正的红色思想，追求个体的权力和每个个体的力量，绝不抛弃或者征服那些在红端上看起来更弱小的存在，而是联合他们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自我觉醒，从而诞生了人类历史上在红向蓝的，效率最高，最团结最能协同一致的蓝端群体”。

  张夕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最古老最古老的祖先似乎就能感悟到这种力量，创立了太极，阴阳调和这些对立而又要加以均衡的概念呢。真了不起！”

  王尔德拍了拍手：“张夕小姐理解力惊人。”接着又转向青檀鼎暮穆莎：“暮穆莎，不考虑邀请这位小姐加入你的均衡实验派？”

  暮穆莎没有理会王尔德，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着张夕，严肃的说道：“我来补充一点，你们这些人类习惯性的将红端称为魔法，蓝端称为科技，这其实是不对的。”

  张夕兴奋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们所谓的魔法只是对自己难以理解的更强大的个体力量的误解，而所谓的科技则是基于对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狭隘判断。”暮穆莎点了点头：“你比那些下面送来空岛学习的学者理解力高多了，他们为什么不派你来？”

  张夕有些得意，又转向了王尔：“所以，空岛人的灵能网络看着像魔法一样，其实是蓝端的产物呢，这就是为啥咱们看到的灵能好像是蓝色的，好神奇。”

  王尔完全没搞懂张夕在说什么，只得“嗯”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不想在学妹面前显得像个傻子：“所以，炎魔，皇帝，骑士更红，术士是研究红端的。萝卜头，云中君王更蓝，星且工业是研究蓝端的？”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尔，甚至生气的炎魔都没忍住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开心和揶揄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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