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凡是跟线索有关的问题，夜昆都一一不承认，“我这里的族人都是雇来帮忙种花的，根本没有你说的北灵佐这个人。”

“好吧！”既然软话不管用，北灵箫只能来硬的，“你现在把在这里做事的族人全都叫来，待会我要一一盘问他们再做决定。”

“那就依这位大人所言。”夜昆转而看向那位老实人，“将他们都叫出来，就说境主府的大人们来了，要盘问他们。”

“是！”中年男子握住扫把的手抖个不停，走路也有些不稳。

不过很快，中年男子就领着二十多个平姓族族人走了过来，他们很自然地排成两排，一同站在夜昆的身后。

夜昆朝后侧过身，好让北灵箫和北灵玉他们盘问一番，北灵箫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一举动，“你们都是在这里工作的花农？”

“是！是！”一开始，听着花农的声音很是镇定。

北灵箫又问，“你们在这里做事有多长时间？”

“额——”大家纷纷看了夜昆一眼后，参差不齐地出声回答，“差不多五年，十年——”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北灵佐的人，和你们一样在这里做事？”

“没有！”对于这一问，众人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北灵箫听后微微有些失望，他们在这里做了那么久的事，应该能清楚这里的一切，如果北灵佐确实在这里工作过，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可北灵童和南木霖的说辞绝对不会有假，所以实情是他们几人在说谎。

“我知道你们都是水境普普通通的族人，有时候会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不妨实话实说，我自会禀明大人为你们做主，我现在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有没有被人用毒药控制逼着去做一些阴损之事？”

“这个嘛——”

族人们听到这里明显有些慌张，他们先是互相看了看，而后又同时看向夜昆，彼时夜昆的眼神犀利得如同夜鹰一般。

“没有，当然没有！”

“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

眼见已然问到敏感处，夜昆自是不想北灵箫继续盘问下去，他再次站回到那些花农的前面，“这位大人，您这么问是怎么回事？这要是让附近的族人们听见了，那我这园子还要不要开张了？”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怀疑我用毒药控制他们，您仔细看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唇红齿白，哪里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说不定你早把解药给他们了！”北灵童站在队伍后面不服气地叫喊道。

南木霖见此急忙拉了下他的衣襟。

“你拉我干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们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掩盖了。”南木霖将声音压得极低，“你再多说什么也不会管用。”

“这位大人好像不曾与我这冥昙庄结仇，可为何一直紧咬着我们不放呢？”

“你居然还反咬我们一口？”北灵童听了南木霖的话，本来打算不再和夜昆硬刚下去，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下去。

北灵箫回头示意北灵童马上安静下来，之后继续盘问夜昆，“你应该知道冥昙花是有毒的，你这园子种了这么多的冥昙花，也是为了做生意吗？”

“当然！大人可能还不知道，有些东西虽说是毒物，但也是救命的良药，有时候只需控制所用花汁的剂量，就能将毒物转化成良药，懂医理的人应该都知道，冥昙花对于一些顽疾确实有奇效。”

听夜昆的话不像是假话，还真是水泼不进，北灵箫侧过脸对北灵玉说，“我们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的，还是直接搜园子吧。”

“我也这样觉得！”北灵玉也觉得这个夜昆实在是个硬茬。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当然愿意相信夜庄主的话，但是根据例行公事，我们还是要将这个园子搜查一番，还请夜庄主能够配合。”

“请便！”夜昆这个时候表现得相当的大方和自信。

“进去后，我和箫大人各带一队。”搜查前，北灵玉必须得向随行的护法分配好任务，“箫大人负责带人搜查前院，我负责带人搜查后院，一个时辰后大家在前院集合，记住不要放过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落，尤其是地下室。”

“至于夜庄主，你和你的族人就在这里等着吧。”

“一切都听大人您的吩咐。”

南木霖和西敏瑶就这样被划分到北灵玉所带的队伍中，北灵童则和几名护法留在庄子外面看住夜昆他们，他虽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但在这一关键时候，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向北灵玉撒泼。

不过，北灵童十分相信南木霖他们是不会令他失望的，所以目光直直地射向夜昆，“看你们待会还怎么狡辩！”

前院的区域主要包括一片花田和一小间房屋，房屋面积不是很大，有左右两个房间和中间一间客厅，一看就是平时招待外客的地方。

北灵箫吩咐随行的八名护法将花田分成四个区域进行搜查，自己则带上六名护法搜查前院的房屋。

园子的后院实际上是一座四合院，在院子当中种植着一些冥昙花和几片草地，除此之外，其余的就都是供族人居住和使用的房间。

南木霖和西敏瑶随着北灵玉来到后院，首先就将那里的每个房间都翻了个遍，哪知房间内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用品，很是简洁，也没有设置什么暗格以及地下室。

一番搜索下来，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院子当中，西敏瑶望着满院闭合的冥昙花，忽然回想起昨夜的所见所闻，她肯定这个庄子里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只不过还没被人发现而已。

南木霖看着西敏瑶的背影径直走了过来，“阿瑶，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西敏瑶满脸诧异地望着其中一片冥昙花，心中只觉得有些怪异，“阿霖哥哥，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自小我的鼻子就特别灵敏，尤其是对动物身上的皮毛味，就算隔着好几十米远的距离我都能闻得出来。”

“那你现在是闻到什么了吗？”

“我再试一下。”西敏瑶扬起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细品之后她得出结论，“虽然这里有花香做掩护，但我还是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

“你能闻出是瘴气精身上的腐肉吗？”不知何时，北灵玉也来到院子这里，听见西敏瑶和南木霖在谈话，她忍不住发声询问。

西敏瑶回头看了一眼北灵玉，摇着头答道，“暂时还不能，我只能闻出它腐烂的程度很深，应该是死了不少于半年。”

“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腐肉挖出来看一看，如果埋在这里的真是瘴气精的尸体，看那夜昆还怎么抵赖。”

话不多说，北灵玉大步朝着南木霖二人走过来，“那你不妨说一说，腐肉大致被埋在这里的哪个区域？”

“好，我试一下！”西敏瑶再次猛吸一口气后，指着前面几片冥昙花的中间画了一个圈圈，“大致就在这个部位。”

“那就挖吧！”北灵玉立刻蹲下身来，用她的纤纤双手开始在地面上刨土，南木霖和西敏瑶也不闲着，一并加入到挖掘工程中。

半炷香的工夫过去后，北灵玉这边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南木霖和西敏瑶那边，“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南木霖有些灰心地回答，“我这边没有，这腐肉埋得可真够深的，阿瑶，你那边有挖到什么吗？”

西敏瑶没有立即回答南木霖的话，而是让空气先凝结了片刻，之后，她激动地喊出声来，“阿霖哥哥，你看我挖到什么啦！”

“是什么？”南木霖和北灵玉同时挪步到西敏瑶的两侧，发现西敏瑶所挖出来的土中露出一片沾满泥土的皮毛。

“还真是有腐肉。”南木霖忍不住夸赞西敏瑶，“阿瑶，你真是太厉害了！”

西敏瑶听后忍不住乐开了花，“我就说我的鼻子很灵吧！”

北灵玉看着西敏瑶笑盈盈的侧脸，忽然有些嫉妒，“现在高兴还早着呢，我们得赶紧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瘴气精。”

南木霖和西敏瑶无声地互看彼此一眼后，立即收起脸上的笑意。

没过多久，腐肉的整个尸身都冒了出来，其样子看上去即像是黄鼠狼又像是野猴子。

望着那一坨泛着恶臭的腐肉，南木霖心里五味杂陈，“都已经烂成这样了，哪能分辨得出是不是瘴气精。”

北灵玉深叹了口气，不曾想挖了半天居然白挖了一遍，“拿它去和夜昆对质，他要是抵死不认，我们也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阿霖哥哥，你们别灰心。”西敏瑶见到南木霖和北灵玉如此失望的样子，不禁说出自己的看法，“其实找到瘴气精的尸体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此话何解？”

“就算我们拿着瘴气精的尸体去和那夜昆对质，他要是找别的理由，我们还是拿他没办法，而且这对我们找到解药和大族长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们早就将一切藏得死死的，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打草惊蛇，万一他们突然转移了位置，那么以后找到大族长的希望只会更加渺茫。”

“你说得有道理！”南木霖无力地认可了西敏瑶的话，毕竟在关键的时候确实不能只顾眼前。

正当一切陷入死角的时候，南木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丝光亮，“就算我们暂时拿夜昆没有办法，但不代表就永远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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