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坐上车到了半路时突然接到了高桥历的电话。

  “有空来一趟警局吗？我这边发生一起案子可能需要你的协助。”

  白马探略微叹息，勾唇浅笑：“怎么？”

  “警视厅那些人靠不住你是知道的，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别逼我求你。”

  “什么案子？”

  “碎尸，其中一起还是工藤报的案，曹警官接的电话......”

  “工藤报的案？”白马探一愣，揶揄道，“那他还真是善良啊。”

  “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人，白马探。”

  “他没有趁机夸奖一下警视厅的得力干将们？”

  “......”

  “行了我过来吧，挂了。”

  白马探挂断电话望着窗外的大雪。

  说实话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情况下没多少人十分自愿的进行劳作。

  办公楼内的空调小太阳都被打开，不少警员跟前还放着一杯热咖啡。

  会议厅内。

  曹冰将文件放到桌子上。

  “上级刚刚宣布由我带队组成这次碎尸案的专案小组，现在我来宣布一下小组成员，我，曹冰，队长，接下来二位分别是青木川和高桥历，如果碎尸案破了，上面对此没什么变动的话，我们就全权负责工藤新一的案子，相关经费，人力物力都是上面配发，你们都没什么问题吧？”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之前都没这么容易。”青木川不冷不热的问道。

  “还得感谢我们的金主桑田大人，争取的不容易。”曹冰说，“而且我们的处境也不怎么，也有可能是有人的一次钓鱼，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准备随时进行绝地逃生了。”

  余下两人没什么异议，曹冰整理好案子资料正要开讲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抱歉警官，打扰了。”一个小警员开门走了进来，与此同时跟随在他后面的白马探也探出头跟三人招手打招呼。

  “早上好，三位警官。”

  曹冰手里拿着的笔转了转，他瞥了一眼高桥历，点头示意小警员退下，“白马侦探，如我所料。”

  白马探矜持的笑了笑，视线平淡的扫过众人。

  曹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专门请来的外援，跟之前的工藤新一和服部侦探一样是十分出色的侦探，业务能力也毋庸置疑，他会跟着我们一起跟进碎尸案和工藤新一的案子，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青木川略微点头，直起身鼓掌：“欢迎。”

  他这句话说完瞥了一眼高桥历。

  高桥历用余光观察着青木川的反应又很快收回视线，轻轻拍了拍手：“欢迎欢迎。”

  “因为白马侦探不是场内专业人员，所以不享有资金配发的待遇，但人是我叫来的，所以青木同志愿意自掏腰包来解决白马侦探在案子方面所遇到的资金问题。”

  青木川点头认命：“是是是。”

  曹冰简单介绍了基本情况之后便让白马探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梳理碎尸案搜集到的所有线索。

  “首先在我们在今早七点刚过，也就是七点零一分接到第一起报案，报案人是一名清洁工，在收拾街道垃圾桶时发现了第一块碎尸，经过我们现场的工作人员推断以及法医的尸检报告可以得知那是一位年龄刚过三十岁的年轻女性的小腿，接着在第一通报警电话接通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我们警局又相继接到了五起报案，截止现在九点二十分，报案五十起，其中一通还是工藤新一在九点刚过的时间打来的。发现尸块的时间结合现在的气候条件不足以支撑‘凶手是一个人’的推论，”

  “目前已知尸块五十六块，尸块大小不一且躯体年龄不等，年龄最大的是一位五十七岁的女性，年龄最小的一位是六岁的小女孩，这些尸块中我们目前发现的只有一具年轻男性的尸块，至于他的身份目前还在调查中。经过DNA对比确认这是五位被害者，两名成年女性，两名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一名成年男性。尸块发布地区距离远，且抛尸时间不长，抛尸范围目前所知是各街道的垃圾桶，以及人际稀少没有监控的地方的杂草丛，目前尸块还不全，我已经派人在米花市以及周围路段下水道再去排查了，我目前掌握的线索梳理完毕，各位有什么线索或者想法？”

  “根据DNA对比，已知身份的梨菜子，三十四岁，五年前就与家里人断了联系，如今突然以碎尸的形态出现在大众视野，且最近一周内也没有什么失踪人口的报案，我猜测这可能是一个传销组织或者是人口贩卖。”高桥历说。

  “这么大的人口贩卖？”青木川随手翻着笔记，“五年前失踪的人如今突然出现，她得待在一个什么样的场所？”

  余下众人没有回答他的话。

  五年前，一个二十九岁的年轻女性失踪，从此了无音讯，五年后却突然出现在米花市还被人碎尸，凶手不可能在外地行凶，那么她一定在此之前是一直待在米花市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人见过她，为什么她会没有机会逃跑，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所将她足足困了五年？

  曹冰转身在白板上写下“大场所”“人口贩卖”几个字，后面加了个问号。

  白马探：“那具男尸确定身份了吗？”

  曹冰：“目前还在提取DNA比对阶段，最迟几分钟之后信息会发过来。”

  白马探：“我去调查他吧。”

  “分为两组行动，我和白马侦探一组，我们去调查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以及周围有可能藏人的大型场所，青木你和高桥就再去现场勘查，找到其他碎尸，目前还有一个女童的头颅下落不明，你们去发现碎尸的现场再重新检查一遍，有任何线索第一时间汇报。”曹冰说完便问，“没什么提议了就都散会。”

  已知线索基本掌握，任务已经分配完毕，众人立即起身行动。

  为了行动方便，白马探让司机开车先回去，接着坐上曹冰的车二人一起出发。

  “那个已确定身份的男性受害者的资料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

  曹冰立即将手机打开点了几下，白马探手机随后便响起。

  白马探专心查看资料，资料上显示信息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大概来来往往翻了两遍这才将曹冰发来的消息删除。

  “他是干......”

  白马探刚要转头跟曹冰谈论文件内容，几个字没蹦完曹冰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白马探示意曹冰先接电话。

  “喂？”曹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白马探也听不清楚，他索性扭头看着窗外的雪景顺便将发达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前前后后理清他所知得案子的信息。

  曹冰接电话出于习惯，脸上表情都像是石刻一样毫无变化，嘴角的弧度额上皱纹都纹丝不动，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所得到的消息好坏。

  “嗯，嗯，嗯？确定吗？好。”

  几个字讲完一通电话。

  曹冰挂断电话咋舌：“刚说专案小组确定了呢，上面又给我塞进来一个人。”

  白马探眼神微变，但没有转头看曹冰：“谁？”

  “渡边折。你认识他吗？跟你们一样是高中生侦探，还——挺有名，我没这么接触过。”

  “谁塞进来的？”

  “不知道，官比我大。”

  “这个专案组应该是比他管理权大的人要求成立的吧。”

  “那确实，但是——要是有钱也不是办不到吧，毕竟你知道的，本土投选都靠小钱钱。”

  白马探嗤笑：“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我之前一直在国外，不过国外的也存在类似状况就对了。”

  曹冰感慨情绪十足的叹了一口气，他手指还敲打着方向盘：“嗯，确实有趣，有趣。”

  “不管是哪方面您都是我前辈吧，所以我有问题想麻烦问您一下，您调查了这么久，发现这个世纪大案牵扯到这么多的钱权，就没有想过到最后都不能捞一个好结果吗？”

  “当然——就凭我们肯定不行啊，但路都已经铺到这儿了，”曹冰平淡的说道，“脚下踩的，前面走的，还有藏在黑暗里看不见的，全是星星之火，有时候你看到的黑其实也是光明的保护罩。”

  白马探没压住嘴角的上扬，清清嗓子点头：“嗯，光明的保护罩。”

  “是挺可笑，等到光明都需要用黑暗来作为自己的保护罩的时候你可以想象我们的敌人有多强大。”曹冰说，“不过自始至终都有，从人诞生的那一刻起，建立国度的那一刻起就有‘卧底’诞生了，你知道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卧底是谁吗？”

  白马探：“愿闻其详。”

  “中国的夏朝，也就是公元前1972到公元前1912，诞生了第一个女卧底，她的名字叫女艾——哎，关于她的故事我得跟你买个关子你到时候有兴趣自己去查。”

  因为大雪的缘故加上最近不怎么太平，大街上的行人是少之又少。

  白马探从车子上下来就被冷风吹了一脸，下意识想时光倒流回到下车之前。

  他没有戴口罩也没有围巾，只好戴上帽子拉起羽绒服拉链快速跟上曹冰。

  与他截然不同的是曹冰走的稳稳当当，傲迎雪霜。

  快餐店的门被推开，两人走进去之时又是一阵暖流拂面。

  “欢迎光临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站在前台的服务员笑脸接客。

  “两杯热饮吧，”曹冰说，他转头看向白马探，“喝什么，我请。”

  白马探恨不得快速捧上一杯热饮暖暖手，但是他拒绝了曹冰的提议，“我自己来吧。”

  “别介啊，就当是我请你的第一顿吧，毕竟咱两方合作不易，要不是最近忙，我早就请你吃一顿了。”

  如此说来，白马探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了。

  点完餐，曹冰靠在前台开始跟服务员搭话：“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自带外卖员送餐的吗？”

  服务员点头：“是的先生。”

  曹冰：“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服务员略微蹙眉：“三年了。”

  “哦，三年，那认不认识一个叫五原直子的年轻人，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左右，是你们这里的外卖员。”

  “认识，说起来他算上今天已经三天没来了，怎么了先生，您跟他认识？”

  曹冰点头：“我是他一个高中同学，千里迢迢从其他地方赶来见他，本来我们约好的，结果他现在人不见了，我听他家里人说他在这里工作，就过来找找——你们这里的管理员知道他三天没来的事吗？”

  “知道，还说要扣直子工资呢，不过直子虽然之前一直拿全勤，但真说工资被扣了我想他应该也不会特别在意吧。”

  “怎么说？”

  “他没告诉你吗？他在其他公司上班，一个月的工资不知道要比这高几倍呢。”

  曹冰笑了笑：“嗯嗯，对，因为要给母亲做手术看病，家里还有一个读书的妹妹，一份工资难免生活有些困难。”

  服务员将弄好的热饮装袋，一边点头承认：“是这样说的呢。”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在什么公司工作啊，实不相瞒他这一点还没有告诉我呢，我只知道他在一个好公司上班，他说我这次来要带我去参观参观的，结果他人找不到了。”

  “这样啊，呐，惠，直子是在华神上班的吧？”那个服务员转头问另外一个忙活的女员工。

  “诶？直子的话吗？是在华神上班哦，一个月工资可高了，”那个女服务员头也没回的说道，“他这两天没来是不是实际上是在准备他母亲的手术啊？我记得他母亲的最后一次手术是在这段时间了吧？”

  “哦！这样子说起来还真的是诶！先生你知道.....哎？人呢？”

  从快餐店出来的两人快速开车离开。

  “我知道那个华神，一家主芯片研究为主的科技公司，”白马探打开手机翻阅，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两下，脸色凝重起来，“找到了。”

  曹冰将油门踩到底没有说话。

  “之前我在调查工藤案子的时候查到过这里，但是那时只是一笔带过毕竟那场酒会上华神不是我的重点——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早在工藤案子的第一起山井一郎案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出来过了！”

  “当初调查的时候没有调查到他们，恐怕在华神就业的消息早就被人抹掉了。”

  曹冰说完快速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

  “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追踪器，就是抛尸地点，每一处都有追踪器！”

  “我知道了，拍照给我发过来之后剩下的事情拜托你们了青木，手头查证基本上可以收工的时候去五原直子母亲所在的医院去看看，动作快一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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