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大和孙老二都被孙老爷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们心里清楚，若非到了极限，孙老爷绝不会变成如此。

到此时，他们再不相信，也只得相信。

两个人便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跪在坟包前面，多了几分的正色和认真。

可任凭他们跪着求饶叩拜，坟包还是那个坟包，毫无任何反应。

他们一跪，就跪了一夜。

眼看着都快天亮了，那坟包也没什么反应，孙老二有些不耐了，揉了揉肿胀膝盖，忍不住嘟哝：“这么跪下去真的有用吗？她都死了……”

“啪！”

孙老二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孙老爷扬起的一个巴掌打断。

孙老爷用尽了身上为数不多的力气，一巴掌将孙老二打翻在地。

他猩红着眼，死死地瞪着地上的孙老二，声音沙哑无比，“都到了这时候，你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有用吗？你说有用吗？若不是你们，我们孙家怎么会如此！她怎么会躺在这里！你们自己作的孽，难道都没有后悔愧疚过吗？”

孙老二被打的眼前直冒金星，半天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有些委屈：“爹，你打我有用吗？我，我就算再后悔，现在人都死了，又有什么用？这也能怪我？”

“你！”

孙老爷见他不知悔改，到了这时候，竟然还敢这么说，他怒气噌的一下，从脚底板冲到了头顶。

他一把夺过旁边家丁手里的马鞭，愤然起身，啪的一鞭子，就落在了孙老二身上。

孙老二顿时惨叫一声，“爹！你，你干嘛还打我啊，你就算打死我也没用啊！”

“没用？何止是打死你没用，便是留着你这条命也没用！”

孙老爷气不打一处来。

“横竖是你们自己作的孽，我就直接打死你们好了，权当给这姑娘赎罪！待打死你们，我再下去，向她谢罪！”

孙老爷挥舞着马鞭，空气中全是马鞭挥动的呼呼声。

鞭子一记又一记地落下，孙老二被打得惨叫连连，一夜没合眼水米未进，他的声音很快就变得嘶哑，几不可闻。

孙老二哆嗦着跪在旁边，孙老爷落下一鞭子，他就跟着抖一下。

尽管那鞭子没落在他身上，却也像是落在他身上一样。

他知道，孙老爷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若真的打死了孙老二，那下一个就是他！

看着孙老二连挣扎的幅度，渐渐都几不可见了，孙老大两股战战，哭着扑过去，一把抱住孙老爷的大腿。

“爹，不能再打了，再打老二就真的死了！”

孙老爷打红了眼，满脸青筋暴起，“死便死了！就算他死了，那也是他的报应！你还敢为他求情？你看看，看看这个坟包，想想坟包里面躺着的人！人家不无辜吗？若不是你们，她怎么会死？是你们害死了她！有道是，一命偿一命，便是你们死了，那也只能算是你们赎罪了！”

“爹……”孙老大浑身一颤，眼泪鼻涕一下子全出来了，“爹，你真想打死我们？”

孙老爷咬牙：“是你们做错了事情，本就该死！若是打死你们，再搭上我这条命，能够保住孙家其他人，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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