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叶星辰慢慢睁开了眼睛。

身下很硬，她还坐在废弃仓库的地面上。她的位置，已经被挪动到了墙边，跟顾凌云靠在一起。

顾凌云闭着眼睛，垂着头，仍然是昏迷不醒。叶星辰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也被打得不轻。

而在仓库的入口处，站着一个人—

顾清河。

他身穿黑色西装，面色冷峻。月光从仓库的大门照进来，映在了他的背上。

而在他身边，围满了手持武器的混混。顾依依和辉哥隔着一定距离，站在远处。

“……原来是你。”顾清河望着顾依依，眸色一冷。

“清河哥，好久不见。”

顾依依得意地笑了笑：“为了谢谢顾家对我的照顾，我就请嫂子和凌云来做客了。”

“让你被赶出顾家的是我。”顾清河皱眉，“跟她们两个无关，你有事情朝我来。”

“……清河哥。”顾依依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知道我被赶出顾家后，学到了什么吗？”

顾清河没有回答。

“要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最在意的东西给毁掉。”顾依依说，“多亏你亲自教导，我学会了。”

“我不记得有毁掉你什么。”顾清河皱眉，“我对你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顾依依一愣。她短暂地沉默了。半晌，她“哈哈”大笑起来。

“不感兴趣！”顾依依不断用手抹着眼泪，“顾清河！你知道吗，你的这种态度，才是最伤人的！”

她望向顾清河，继续说。

“你原来看不上我，我能理解。我不是千金大小姐，登不上你们顾家的门，配不上你！……但你不选择我，选择这么一个货色，就说不过去了！”

“你没有资格说她。”顾清河说，“在我心中，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好啊，暴露本性了？”顾依依冷笑,“顾清河，我看你能傲气到什么时候！”

她一挥手，站在叶星辰身边的几个混混，纷纷围了上来，开始撕扯叶星辰的衣服。

“不要！”

叶星辰拼命挣扎。她的脸上，很快就挨了一记耳光。口里也有血腥味漫了出来。一个混混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强迫她跪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顾清河望向顾依依，他眼底有了寒意。

“干什么？……”顾依依冷笑一声，“顾清河，你有兴趣听一听，我离开顾家后的生活吗？”

顾清河望着她，没有回答。顾依依继续了。

“离开顾家后，你们断了我的钱，宣布跟我没关系，让我无处可去。我一个人在街头流浪，睡过麦当劳肯德基，天天捡别人的剩饭吃，面对着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眼光！……那个时候，口口声声把我当女儿的顾家，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被赶出顾家，是你自己的错。”顾清河说，“遭遇那些事，也是你活该。”

“得了吧！”顾依依冷笑一声，“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觉得我伤了你们的脸，动了你们的利益，想跟我撇清关系吗？……我为什么会这么干，怎么想的，以后会怎么样，根本没人在乎！”

顾清河没有回答。顾依依顿了顿，又开了口。

“是，我是嫉妒她，做了不该做的事。但罪不至死！……而你们后面的一系列做法，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最绝望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撑下来的吗？……我一直在想，我经历过的，也要你们再经历一遍！我所遭到的痛苦，也要千百倍地还给你们！……”

“冤有头，债有主。”顾清河说，“你做的那些事，是我曝光的。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不要牵连无辜。”

“这是什么意思？”顾依依抱起双臂，冷笑，“难道我们一向骄傲的顾总，居然会求我了？”

顾清河沉默着。顾依依走近了他几步，打量着他。

“顾清河，如果你求人，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吧？”她语气轻蔑，“你以为像原来一样，你说一句话，我就要无条件地服从，无下限地讨好你？”  

“那你要我怎么做？”顾清河反问。

“跪下。”

顾依依往地上一指，命令他。顾清河回望着她，纹丝未动。

顾依依皱了皱眉，一挥手。混混们又把叶星辰按住，开始扯她身上的衣服。

“我今天也跟这帮弟兄说了，要给他们个福利。……顾清河睡过的女人，会不会技术特别好？”顾依依笑着，望了在场的混混们一眼，又看向了顾清河，“你如果不肯下跪，就在场参观，好不好？”

“清河，别跪！她就是故意的——唔唔！”

叶星辰大叫，话音未落，她的嘴再度被人捂住了。

“高贵的顾总，究竟是选择面子，还是选择老婆呢？”顾依依笑了，“……你说，你要哪一边？”

“……。”

顾清河望了望她，又看了眼叶星辰，垂下了眼睛。叶星辰看到，他握紧了拳头。

半晌，他膝盖一弯——

他跪了下来。

“嗵！”

膝盖与地面相撞，发出了闷响。顾依依一愣，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顾清河，你也有今天！”

她大步走上前去，左右开弓，用力抽了顾清河几十个耳光！

“来啊，拒绝我啊？！”顾依依疯狂地叫嚣，“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看不起我吗？！……再继续说啊？嗯？”

顾清河的嘴角，流出了血丝。他纹丝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顾依依。

顾依依停了下来。她喘着气，揉着手，望着顾清河的表情中，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顾清河慢慢地开了口。

“这事只跟我有关，跟她们无关。……你要什么补偿，要怎么报复，都随你。……我留下，放他们走。”

“哼，还真有骨气！”顾依依冷笑一声，转向了旁边的混混们：“我打累了，你们上。”

“是！”

混混们围了上去。他们对着顾清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棍棒和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了顾清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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