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挑挑减减说了一些赵小芝编排她的话，在场没人质疑，世界上人千千万万，赵小芝这样的人虽然少见，并不能代表没有。

大家组织语言想安慰李若兰，却发现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就像李若兰所说，伤害已经形成，她只能握紧镰刀在棘刺里拼命抵抗。

“好了，今天我终于说出来了，谢谢你们没有瞧不起我，我也不需要安慰，我是幸运的，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话毕，李若兰一仰头把碗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光，大家也都跟着干光碗里的酒，谁也没提李若兰说老天爷在帮她这件事是封建迷信，甚至还想帮着李若兰出气。

一场欢快的“宴席”在周国正吹了一曲口琴中结束，几个男同志主动包揽收拾厨房的活，女知青们都有些醉醺醺的，你搀着我，我扶着你一起去送李若兰和史桂英回家，大凤因为一碗底的葡萄酒醉的睡着了，白凤华提议上大凤晚上在知青点睡，正好李若兰打算回去折腾赵小芝，就让大凤留下了。

晚饭后，西北风刮的格外大，一路上五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闹着，并没有感觉到冷意很快就到了李家院门口。

李若兰站在院门口向史桂英几人道别：“天黑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

李若兰深知现在的李家就是非之地，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不能踏进一步。

白凤华小声和李若兰说道：“若兰，估计这时候你妈都醒了，她要拿你当出气筒，你就往我们知青点跑，我就不信她还敢撵到知青点拿你撒气。”

史桂英则握紧拳头狠厉说道：“若兰，你别和之前似的，受委屈自己藏着不告诉我，姐妹我拳头硬着呢，她要是欺负你，我就把她宝贝侄女儿李若雪打成猪头。”

“你们放心吧，我现在手里有一把无形的镰刀，谁让我不痛快我就砍谁！”李若兰做出镰刀砍人的动作，让她们安心。

史桂英几人又嘱咐了几句后转身往前街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李若兰才推开院门。

李家院子黑漆漆静悄悄，李若兰直接回了西厢房，把煤油灯点亮后，把给宋英玲带回来的饭菜放到炕桌上。

饭菜还有余温，李若兰先带宋英玲出去上了茅厕，给洗了手脸看着宋英玲吃了一大碗高粱米饭和红烧肉。

李若兰又把西厢房的两铺炕都烧的热乎乎，让宋英玲躺在被窝里：“大嫂，你乖乖睡觉，我去看看赵小芝醒来没！”

李若兰说着就要往外走，手腕却被宋英玲抓住。

宋英玲对着李若兰无声干吧嘴，李若兰懂了她的意思，宋英玲是在说大凤，孩子！

“大凤让我留在知青点了，知青点有三个女知青都很喜欢大凤，她们能把大凤照顾好。”

李若兰耐着性子解释，宋英玲像是听懂了一样，又躺回被窝里开始发呆。

李家正房西屋，李若兰推开门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看见躺在炕上呼吸均匀熟睡的赵小芝，没有见到徐寡妇的身影。

白天徐寡妇来给李家送肉，李若兰为表感谢给徐寡妇煮了一碗小米粥，还特意给赵小芝留了一碗，拜托徐寡妇帮照顾昏迷的赵小芝一会儿，如果人醒了就把小米粥给她喝。

徐寡妇今天不和赵小芝打一架吃肉都不会香的，也就顺着李若兰的话留下来，还让李若兰去忙自己的，有她在不用担心赵小芝醒来会寻短见。

李若兰瞧见炕桌上的空碗，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徐寡妇见赵小芝一直不醒，就把赵小芝的小米粥喝光，一抹嘴拍拍屁股走了。

李若兰就当小米粥是赵小芝吃了，不会再给做晚饭，她扒开赵小芝的眼皮发现人是真的在昏迷，心里多少有些成算，她要趁着赵小芝昏迷的机会，把属于她和大哥的东西拿回来！

李若兰先是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大衣柜，那里面有个藏宝贝的暗格！

梦里，她身子越来越差几乎不能随意走动时，赵小芝当着她的面从大衣柜里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铁皮盒子，里面装着两条挂坠，一条是大拇指长短的小金鱼，一条是玉辣椒，当时赵小芝得意洋洋对她说，这是她妈妈临走时给李不弃脖子上戴了一条小金鱼挂坠，给她脖子上挂的一条玉辣椒，现在这两个好东西就是李若雪的了。

李若兰并不知道暗格的具体位置，摸索了半天才在衣柜壁上发现一块不是很明显的凸出位置。

李若兰又摁又敲的，最后是摁了三下凸出位置，暗格自动打开，找到了梦里见到的铁皮盒子，打开盒子果真看到了两条红绳上分别挂着小金鱼和玉辣椒。

李若兰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什么来历，据说这个大衣柜都是当年她亲生母亲的陪嫁，李守信一个庄稼汉能娶到带着这样丰厚嫁妆的媳妇儿，那真是祖坟冒了青烟，只有傻子不选她亲生母亲，而是选择赵小芝的。

李若兰又把目光移到赵小芝脸上，用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成年男人大拇指粗细的麻绳，利落的把赵小芝和她身上盖的被子捆在一起，活像赵小芝嘴里经常骂她的话：茅坑里的臭蛆！

大凤不在家里，李若兰也就没什么顾忌的，她要先给赵小芝一点点“回报”！  

李若兰15岁才搬到西厢房睡，之前都是和赵小芝在一铺炕上睡，每天晚上赵小芝会趴在她耳边说：“你是姐姐就得伺候妹妹吃喝拉撒，李若雪没有妈妈很可怜，你这个有妈妈的孩子得一直让着李若雪，自己因为生她伤了身子啥也干不了，你就得多干活。”

就在赵小芝这日复一日的洗脑下，她心甘情愿当了19年的奴才，最后几年赵小芝瘫了后，她竟然认为自己健健康康是一种罪过，瘫的人就应该是她自己。

李若兰准备用魔法打败魔法，按照记忆里赵小芝说话的语气，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偷藏田萍玉给自己一双女儿留下的小金鱼被你送给了孙歪眼珠子！”

“田萍玉的小金鱼被你送给了孙歪眼珠子…”

“你把小金鱼送给了孙歪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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