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深深地凝视她，“你娘中毒一事，我帮你查。”

叶姝影打了个奶叽叽的酒嗝，“不用……”

他第一次听见她这种奶呼呼的声音，可爱得紧，不由得笑起来。

“林芸香耳目众多，会盯着你和你兄长的一举一动。我派人暗查她，她不会那么快察觉到。”他沉缓道，“这时候，你最好按兵不动。”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的瞳眸一眨一眨，似夜空的星辰扑闪扑闪，“不许晃来晃去。”

他还晃！

叶姝影用手固定住他的脸庞，终于不晃了。

沈慕哭笑不得，“好，我不晃。”

她的手心贴着他的脸颊，一丝丝温热沁入他的肌肤，汇入他的心间。

他好似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忽然，她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事，捏他的脸。

太好捏了，使力捏捏捏！

沈慕：“……”

被她当成布偶了？

“你醉了。”

“我不可能醉……再喝两壶，我都不会醉。”

叶姝影生气地挥手，奶叽叽地狡辩。

他见她动作过大，以至于身躯失去了平衡，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危险，不要乱动。”

“你这绣花枕头，还想保护我呢？”

她伸着食指，戳着他的胸膛，“我的花拳绣腿足以保护你。”

沈慕的眼底眉梢不自觉地溢满了宠溺，“好，你保护我。”

这时，她摇晃着倒向他，喋喋不休地哼唧着。

他搂着她，望着漫天星辉。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温柔。

不多时，他抱着已经睡着的她，从屋顶飞下来。

寝房里，叶姝影躺在床榻，糯叽叽地呢喃。

“哥哥，我不会……嫁人……我要陪着你……”

沈慕静静地凝视她，未曾动过。

惊觉凉意时，已过了子时。

……

乔飞羽醒来时，老慕已经不见人影。

他急匆匆地起身穿衣，来到外边，果然看见老慕和叶洛风在琼庭喝茶。

吃了早饭，叶姝影去看望老夫人。

乔飞羽自告奋勇，送沈慕回府。

他们直接去了大理寺。

“这两日，你一直用内力保持这一头乌发吗？”乔飞羽好奇地问。

“嗯。”沈慕漫不经心道。

“那不是消耗了不少内力吗？”

“无妨。”

“老慕，我感觉你变了。”

“我也觉得我变了。”

乔飞羽惊异地看他。

沈慕怡然自得地看公文，“人总是会变的，你不也是变成了小奶狗？”

“那你变成了一只大黑狼。”

“谢谢。”沈慕说起正事，“闺秀连环凶杀案具结了，那几位大人为难你了？”

说起这事，乔飞羽就来气，滔滔不绝地说那几位大人有多胡搅蛮缠。

沈慕并不担心，因为早就猜到陛下会接受这连环案的侦办结果。

叶姝影察看了老夫人的汤药和餐食，对高嬷嬷和几个丫鬟再次郑重地强调，务必细心、精心伺候老夫人。

之后，她前往大理寺。

乔飞羽猜到她来此的目的，“我陪你去找老慕。”

她拒绝了，不许他帮忙。

东厢房。

她刚进去，房门便“砰”的一声关上。

叶姝影看向细绢屏风后面那道故作神秘的黑影。

“慕大人，又不是没见过，有必要躲着吗？”

沈慕缓缓出来，依然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扫一眼他微露的下巴，“我找到了真凶，破了闺秀连环凶杀案，此次打赌我赢了。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不过我可以说，你找到真凶是运气使然。查案追凶靠的不是运气，也不是一次两次凑巧画出凶犯的画像，而是真才实学和丰富的经验。”

“原来慕大人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叶姝影嘲讽地冷笑。

“这几日你不必来大理寺，若有命案发生，你再来协助查案。”沈慕沉粝的声线好似磨砂纸互相摩擦。

“你把我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今后若有凶杀案，你再次画出凶犯的画像，再次抓到凶手，你便是大理寺第一个女官，也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个女官。”

叶姝影心动了，再考核一次又何妨？

成交！

“希望慕大人到时莫要食言！”

沈慕目送她出去，把风帽往后拉了拉。

这阵子就让她好好消化心里搁着的事吧。

乔飞羽得知还要再赌一次，气呼呼地来找他。

“老慕你几个意思？戏弄小影很好玩吗？”

“我没戏弄她。”沈慕悠然地饮茶。

“输给小影很丢脸吗？愿赌不服输，你的心胸比针眼还小！”乔飞羽愤怒地戳他的肩膀，“我看不起你！”

沈慕看一眼他的手指，眼里蓄满了冰渣渣。

乔飞羽讪讪地缩回手，“没有下次！我安排小影去京兆府，或者去刑部！”

“这几日她查案累着了，加上她母亲的事，她心情不好，我想让她歇几日。”

“那……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太伤人了！”

“不这样，她必定不愿在府里歇息。她心里搁着太多事，若不好好梳理，会郁结于心。”沈慕把一杯茶移到他面前。

乔飞羽明白了他的想法，怒火瞬间消失无踪，“既是如此，我替小影谢谢你。”

沈慕：我为我的未婚妻着想，需要你谢？

……

叶姝影离开大理寺后，前往京兆府。

京兆尹何文韬知道她是荣安侯府的嫡女，又是大理寺的人，而且乔大人详细地说了她找到真凶的过程，知道她追凶的本事，热情地接待了她。

“叶姑娘前来，是不是小女这命案有新的进展？”

“那连环凶杀案已经具结，凶手也已伏法。”她客气道，“我有重要的事请教何大人。”

数日前，她画了霜儿的画像，哥哥应该找过何大人，请他帮忙寻人。

何文韬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档子事，“本官早已吩咐下属帮忙寻找霜儿姑娘，叶姑娘放心，一有消息，本官立即派人报知你。”

叶姝影表示感谢。

“叶姑娘，听乔大人说，你能凭空画出凶犯的画像。日后本官查案时若有难处，可否劳烦您过来帮忙画像？”

若她不是大理寺的人，他早就把这稀罕人才挖过来。

她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捕头进来禀报，抓到一个行窃的惯犯，刘老二。

刘老二为了减免刑罚，愿意说出十年前看见的一桩命案。

叶姝影心尖一动，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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