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羽听少少说，裴阎王就是沈慕，但还没机会见到。

此时，乔飞羽看见他和小影靠得那么近，气不打一处来，过去揍人。

“要揍人，也轮不到你揍。”少少讥讽道，“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小影，他欺骗我们这么久，不能原谅他。”乔飞羽把叶姝影拉过来，“你想怎么揍他，我帮你。”

“我让小影打我、咬我，但她舍不得。”

沈慕把她拉过来，一起坐下，把一枚鲜果递给她。

乔飞羽气急道：“小影，你就这么惯着他吗？”

叶姝影啃着鲜果，“你打得过他就打呗，我不反对。”

他好似得了“圣旨”，气势汹汹道：“老慕，出去单挑。你不许用内力，不许用刀剑，也不许用拳脚！”

“你不如让他站着不要动，乖乖地让你揍。”少少道。

“我让你五招，五招之内你打不到我，就算你输。”沈慕道。

“若你一直跑，我怎么打得到你？”乔飞羽道。

“我不跑。”

“好呀，来呀！”

乔飞羽撸起广袂，摩拳擦掌，还煞有介事地吹了吹。

叶姝影劝道：“未免自取其辱，还是算了吧。”

他觉得自己的脸面还算矜贵，不能随意伤害，“老慕，我暂且饶过你。但你要请我们吃饭，三顿大餐！”

老慕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再练武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打到老慕。

沈慕气定神闲道：“还是单挑吧。”

乔飞羽气到了，但想到会丢脸，还是认怂。

“

少少，你们查到线索了吗？”叶姝影问道。

“城东的老铁打铁铺打过一件仿野兽利爪的的武器，大约两个月前，定制武器的人取走了武器。”少少取出一张图样，“这是那武器的样式。”

沈慕凑过来，跟叶姝影一起看图样，“的确可以造成野兽的伤痕。”

她问少少：“定制这武器的是什么人？”

乔飞羽道：“老铁说，那男子戴着斗笠，而且斗笠压得很低，根本看不见他的样貌。”

“老铁对那男子一无所知吗？”叶姝影蹙眉

“一无所知。我们问了几遍，老铁被我们问烦了，赶我们走。”他苦恼不已。

“没有进一步的线索，我们没法往下查，只好先回来。”少少道。

叶姝影看向沈慕。

知道有人定制仿野兽利爪的武器，但没有那人的线索，也是无用。

她的脑海里灵光一现，“我们抓了曹华春，同心盟会派人来救他吗？”

“先前的王绪、白子霖等人，无人来救。以同心盟的行事作风，人被抓了，便是死棋。”

沈慕心想，若想从曹华春嘴里套话，只有一个法子。

叶姝影等三人犯难，凶犯躲在犄角旮旯，如何抓捕？

“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沈慕道。

“什么法子？”乔飞羽满目期待地问。

四人来到大牢。

曹华春满身血污，不再是完整的人。

乔飞羽看见血淋淋的凶犯人不人、鬼不鬼，吓了一跳。

“你们鬼面阎王比索命的阎王还要可

怕。”

“乔大人，手段不狠，怎么当得起‘鬼面阎王’这四个字？”谢天面无表情。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叶姝影道。

沈慕示意谢天，谢天取来秘药。

少少好奇地接过秘药，“我瞧瞧。”

闻了闻，认真地察看，“这应该是传说中让人神智混乱、产生幻像的秘药。”

沈慕颔首，“小影，稍后你跟我配合。”

叶姝影说“好”。

谢天把秘药塞进曹华春的嘴里，确保他吞下去。

少少和乔飞羽，以及其他人，退远一些。

沈慕叫了几声，曹华春慢慢地有了反应。

血污和肿胀使得他的双目很难睁开，眼前模糊一片。

他好似看见了熟悉的伙伴，努力地睁大双目。

“他们怎么能把你折磨成这样？你受苦了。”叶姝影改变声线，愤慨不已。

“我们救你出去，你撑得住吗？”沈慕用汗巾擦拭他眉眼的血污。

“你们如何进来的？”曹华春沙哑地问，“鬼面阎王手段了得，你们快走。”

“我们一定要救你离开。”

“盟主担心你把我们供出来，危害到同心盟，但我们三人一起行事，同生共死，不能见死不救。对了，你没招供吧？”

“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们，背叛同心盟？”曹华春道，“我四肢已断，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就不拖累你们了。”

“不可以说丧气的话。”叶姝影道，“我们这就带你离开大理寺。”

“鬼面阎王个个身手了得，你们带着我

，根本不可能出去。”曹华春有几分动容，“你们有这份心，我死而无憾。”

他想推叶姝影，但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半截手臂，“五绝，你们快走，不然就出不去了。”

叶姝影内心惊喜，果然是五绝。

这时，外边的狱道响起脚步声。

沈慕朝狱道看一眼，着急道：“你有什么话想留给什么人，或者想办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办。”

曹华春怅惘道：“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唯有一人，始终放不下。”

“你说。”

“城南万春巷的黄娘子，双目看不清，你帮我去看看她，给她家的水缸加满水，再买两斤白酥饼给她，她每日早间都要用白酥饼就着清粥吃。”

“我记住了。”

沈慕和叶姝影快步离去。

大牢入口，少少竖起大拇指，“这秘药果然是宝贝，可以给我研究研究吗？”

他颔首。

谢天取出一小包递给她。

乔飞羽兴奋地问：“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线索？”

叶姝影说五绝是凶手之一。

沈慕道：“我和小影去城南万春巷，你们带着大理寺的差役全城搜捕五绝。”

少少摸着下巴沉思，“五绝是野兽派还是屠夫呢？”

“五绝心思缜密，擅长长线潜伏和布局，应该不是屠夫。”叶姝影直觉如此，也不知对不对。

“小影你感应一下，他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乔飞羽笑道。

“感应到了，还需要你搜捕吗？”少少拽着他离去。

日头西斜，西天燃

起一片赤红的火海。

沈慕和叶姝影骑马赶往城南。

万春巷是一条窄小的小巷，两边是密密匝匝的低矮民宅，大多破败，年久失修，但很多来洛阳谋生的外地人喜欢租住在这儿，因为租金便宜。

他们问了人，总算找到黄娘子的宅子。

两间房间，小小的庭院搭了小灶台，方便烧饭。

她一人住在这儿，应该是她祖上留下来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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