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在信中告诉李安，他被羁押这段时间，也反省了一下，感触良多。

    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于心急了。

    如今闲赋在家，他会潜心完善摊丁入亩之法，让李安不用为他担心。

    李安看完书信，露出一丝微笑。

    拗相公好像也没那么执拗，自己的一番心思总算没有白费。

    其实想想也正常，历史上王安石想要变法，始终没有得到同意。

    一直到神宗继位后，才提拔他为宰相，主持变法。

    那时候王安石身居高位，只是把控总体方向，又不可能去亲自实施。

    有了范大相公的前车之鉴，无论反对之声多大，在王安石看来，都是守旧派想要阻止变法罢了。

    因此留下了拗相公之名。

    如今他亲自实施后，知道其中的困难和阻力，自然不会如原来那般执拗。

    这让李安对变法的成功多了几分信心。

    不过变法还需要等待时机，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科举。

    ……

    第二天，李安带着礼物来到盛家。

    出门游学一番，总要给盛长柏他们带些礼物。

    来到盛家学堂，盛长柏他们见李安归来，少不了一番寒暄。

    齐衡对于李安这么快就游学归来，还有些奇怪。

    李安笑着说，因为科举将近，不敢多耽搁，因此在汴京附近州县游学一番就回来了。

    正聊着，顾廷烨也过来了，又是一阵寒暄。

    直到梆子声响起，众人才停止闲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庄学究走进学堂，看到李安和顾廷烨归来，微微一愣。

    “学究安好。”众人起身行礼道。

    庄学究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微笑着看向李安和顾廷烨，说道：“不知你们游学一番，可有什么收获？”

    “回夫子，学生感觉受益良多，愈发感觉自身学识尚浅，便早早归来，准备再跟学究好好学习几年。”李安起身躬身笑道。

    “学生也是。”顾廷烨起身道。

    “你们啊。”

    庄学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朽年纪大了，可教不了你们那么久。不过我观你们这次游学归来，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很好。”

    几个学生中，盛长柏和李安的性子算是最沉稳的。

    文炎敬虽然也很沉稳，但是庄学究却觉得他心思有些重。

    而其余几人，却要差上许多。

    如今游学归来，收获先不说，顾廷烨看着也沉稳了不少，在他看来这是好事。

    庄学究也没继续说什么，开始了授课。

    ……

    下午散学，顾廷烨约盛长柏和李安吃饭。

    几人许久未聚，李安自然不会拒绝。

    三人便一同来到了樊楼。

    二楼包厢内，等酒菜送上来，三人喝了一杯。

    盛长柏放下酒杯，有些可惜道：“王通判被夺职闲赋在家，令人痛惜。”

    “则诚，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如今并不是变法的好时机。”李安安慰道。

    “话虽如此，但是经过此时，天下有志之士怕是要对改革变法彻底失去信心了。以后再想变法，怕是更难了。”盛长柏叹气道。

    “非也。”

    李安摇头道：“我却觉得这是好事，可以看清哪些让是真心变法，哪些人只是想投机取巧。”

    历史上王安石变法，真正支持他的人大多都是投机取巧之人。

    那些人只是把变法作为晋升渠道罢了。

    这才导致变法被弄的乌烟瘴气，王安石却被他们糊弄，光顾着和那些反对的官员争斗去了。

    有了这次之事，不仅让王安石看清了现实，以后推行变法之时，那些想投机取巧之人也会犹豫迟疑。

    虽然依旧不能排除那些投机取巧之人，但是总归会少一些。

    “话虽如此，但是以后想要变法，有人必然会用这次的事做文章，阻力会大上不少。”盛长柏说道。

    “任何事都有利有弊，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李安摇头道。

    变法终究还是要看官家的支持力度。

    而神宗皇帝得支持力度自然不用多说。

    也有人说神宗皇帝之所以变法，是为了中央集权。

    毕竟神宗皇帝的父亲，并不是仁宗皇帝的亲子。

    在位也只有四年，并没有掌控住朝廷的局势。

    神宗皇帝推行变法，只是挑起一个由头，让官员站队，然后接着反对变法的名义，清除那些和他不是一条心的人。

    这也是王安石明明得到皇帝支持力度那么大，却还是失败的原因。

    这一点和历史上李治废王立武十分相似。

    很多人肤浅的认为李治废王立武，是因为受了武则天的魅惑。

    实际上，那不过是人家发起夺权的信号罢了。

    从阴谋论的角度上来说，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是对于变法一方来说，虽然有可能是皇帝争权的棋子，但是只要目的达成了就可以了。

    “也是。”盛长柏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眼睛余光却看到顾廷烨坐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喝酒，并没有说话，疑惑道：“仲怀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安也看向了顾廷烨，顾廷烨的情况他早就发现了。

    他猜测顾廷烨是不是已经试探过小秦氏，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昨晚被父亲骂了，心里有些不痛快。”顾廷烨摇了摇头，由灌了一口。

    李安猜测的没错，顾廷烨确实试探了小秦氏，今日出门后，他发现又被跟踪了。

    虽然这次跟踪的人十分隐蔽，却还是被刻意留意的顾廷烨给发现了。

    顾廷烨没有把跟踪之人抓住询问，但是他前脚告诉小秦氏自己有外室，后脚就被跟踪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李安和盛长柏见顾廷烨不愿意多说，也没询问，陪着他喝了起来。

    ……

    林栖阁

    林小娘看着墨兰说道：“我交代你的事，记住了么？”

    “娘，女儿一个姑娘家去做这种事，传出去多丢人。再说了，那梁六郎女儿根本看不上。”墨兰不情愿道。

    “我的傻女儿，你不会还惦记着小公爷呢吧？上次平宁郡主让小公爷认你们做妹妹，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林小娘说道。

    在古代，认了干亲，一样不能通婚。

    虽说平宁郡主只是让齐衡认妹妹，并没有认盛家姑娘做义女，但是这么做无疑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都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墨兰竟然还心存念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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