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名特工，都会有他们的直觉。

在发生危险时，他们会有一个直觉，米勒就是如此，在他走到房门前，注意到门缝的半截牙签消失后，米勒就立即明白一件事。

暴露了！

在打开门后，他先将手中的食品袋放在那，然后又一次走出了公寓楼，就想起什么似的。

离开公寓后，米勒能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顿时，他感觉如芒在背。米勒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加速跑出去的冲动，依旧保持着步频，不紧不慢地朝着大门走去。那双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直到走出小区的大门时，米勒这才松了口气。

走上街道，先买了一包烟，然后米勒装作在路边吸烟的模样，趁着抽烟的功夫观察了一下。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但是，直觉告诉他危险是存在的。

“暴露了！”

然后米勒一边走一边开始加速，加速，小跑起来。

径直在城市里跑出去一个街区，确认并没有人跟上来后，米勒这才放慢了脚步。

“难道是我多疑了？”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乱”逛，每每遇到岔路口，总是随机地向左转、向右转。脑子里则开始思索着各种可能。

“好像没有人跟踪。”

米勒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牙签会掉下来？

同样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种危险的直觉？

首先，他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多年。确切的说，已经十年了，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不暴露的间谍。

但是截止到目前，他都是极其谨慎的，这样的谨慎保证了他的安。

现在突然出现危机，让米勒产生一些疑问……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

虽然敌人还没有出现，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当意识到危险的时候，那么危险肯定是会降临的，这是一种直觉。

现在他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只是这事儿怎么都想不通。

“恩？”

米勒不得不暂停了思绪，因为他发现自己进了一条死胡同。摇摇头，米勒打算暂时不想这些，现在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去解决。比如，确定他们是不是盯上了自己，如果他们盯上自己的话，会不会也盯上了克劳森。

他转过身，打算退出死胡同，然后瞳孔猛然收缩。

二十米开外，一个五十岁模样的欧洲佬正堵在死胡同的入口。

米勒下意识地因为恐惧后退了一步，双眼睁大，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米勒！”

欧洲佬慢悠悠地，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想这场猫鼠游戏是时候结束了了……你说呢？小老鼠。”

下一秒，欧洲佬已经掏出了手枪。

身处死巷，人已经被困在这的米勒，看到巷口停了一辆汽车，车门打开时，几名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冲锋枪的特工围了过来。

“一切都结束了！”

米勒抿了一下嘴角，然后说道：

“不，一切只是开始！”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米勒拿出了枪。

枪！

通体黝黑泛着金属光泽，在他举枪的同时，嘴角的一丝冷笑正在慢慢的舒展。

下一瞬间，枪声在巷子里响了起来，对方也开枪了。

在一阵清脆的枪声之后，那个欧洲佬大声喊道：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然后他一边朝米勒跑过去，一边喊道：

“快，喊救护车!”他一边喊，一边跑到米勒的身前。

枪已经从米勒的手中跌落下来，胸前中了数枪的米勒嘴里吐着血，他看着欧洲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此时米勒的目光变得有些涣散，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很快头一歪，便失去了呼吸。

看着他，欧洲佬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时又有一个人跑了过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米勒，他问道：

“头，原本我们有机会在他家里，或者其它地方把他拿下来了，现在……”

“我们需要他死！”

欧洲佬转过身，一边走一边说道：

“需要他的尸体，向苏联人传递一个信号!告诉他们，在这里他们会付出代价！”

几分钟后，米勒的尸体被抬上了救护车，附近有一些人指指点点，这样的一幕，在这里是非常少见的。

这就是冷战，虽然看似没有硝烟，但在没有硝烟的背后，同样也有牺牲，有付出……

当天，在苏联代表处内，这会已经是慌作一团了。

“我们有超过100名特工和潜伏的线人被逮捕，还有多名特工被击毙。”

默默的抽着烟，波利亚科夫的眉头紧锁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感受前所未有的危险。

“他们不仅在机场逮捕了我们的人，甚至就连一些携带商品回国的空乘人员，也被逮捕了，她们被指控携带敏感禁运商品出境。”

“我们的情报网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在下属报告的时候，波利亚科夫打开了电视机，电视新闻里，恰好放到了米勒被击毙的新闻。

“……有消息人士称，被击毙的米勒.安德鲁是长期潜伏在此的外国间谍，尽管目前并不清楚他代表的是那一方面，但据称，这次行动是保安部策划已久的行动，旨在扫荡他国间谍网……”

看着电视新闻中的照片，波利亚科夫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米勒，他是我们的人，安排一下，把他和其它的同志的尸体送回国，我们总是要把他们送回国的。”

KGB虽然冷酷，但是他们同样也有温情的一面，很快，就有几名来自法国、德国等国的妇人，她们都是死者的“远方亲友”，负责把尸体带回国。对于此，保安部方面也没有阻止，不仅仅只是因为尸体已经经过严密的检查，还因为这是冷战的规则，毕竟，谁都无法保证，自己的人会不会有同样的遭遇，大家到最后，总是需要回家的。

只不过是回家的方式不同。

仅仅只是几个小时后，外务部就递交公函，宣布驱逐多名苏联代表处的官员，理由是其从事间谍活动，而上任不到一年的波利亚科夫，这位情报站站长，当然……不在其中！

……

卢卡扬比广场的办公室中，谢列平看着面前的报告，表情肃穆，他只是默默的听着负责东南亚事务的局长谢尔盖的报告。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失败！我们在那里经营了十几年的情报网，几乎遭受毁灭性的破坏，7名特工被杀，上百名特工和暗线被逮捕，与此同时，他们驱逐了我们的人。”

在谢尔盖的话声落下时，谢列平说道：

“我们掌握有他们的线人名单吗？”

“很少，只有一两个。”

“逮捕他们！”

谢列平直接了当的说道：

“同时，在西贡……不，在其他方面给予报复！”

之所以不能在西贡进行报复，原因很简单——不能给他们插手西贡事务的借口，至于其它地区，就可以大胆的采取行动。

“我们必须要让他们明白——我们的报复会如期而至！”

在谢列平的化身落下来的时候，谢尔盖则补充到：

“我们会用行动去报复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切断了我们获得芯片的途径。”

这个问题非常严峻。

谢列平当然知道芯片对于苏联的重要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成立专门的机构用于窃取和购买芯片及其相关技术。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眉头紧蹙着，谢列平问道。

“为什么会现在行动？在他们行动之前就没有任何征兆吗？”

面对头儿的询问，谢尔盖想了想，然后回答到：

“我认为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们传递一个信号，或者说表示他们的不满。因为——肯尼亚。”

谢尔盖的分析，让谢列平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然后他说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谢尔盖即将离开的时候，他想了想，然后报告道：

“还有一件事儿，但是可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我觉得，你应该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情，”

谢列平疑惑的看着部下问道。

“几天前我的一个朋友，他从喀山过来看我，路上他发现今年的春小麦长势非常差，似乎非常不正常，因为今年的天气情况是良好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他是一名农业专家，在其他地方他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但是……在莫斯科这边似乎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

谢尔盖把自己的发现汇报之后，然后又充满疑惑的说道。

“因为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我认为，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部下的报告让谢列平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是有些奇怪，好的，我会让人去调查这件事情，你先下去吧。”

在谢尔盖离开办公室之后，办公室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紧闭的办公室房门，谢列平默默的抽着烟，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在电话接通后，他才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

“是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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