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紧急召来苏则、郝昭、李辅和邓贤商议撤军一事。

    听闻临泾城被夺，众将亦是愕然。

    “粮道都未断绝，临泾城怎会被诸葛乔夺取？”

    李辅不能理解，这粮道是李辅在督巡，若诸葛乔真的夺了临泾城，岂会不断粮道？

    张郃冷哼：“诸葛乔善用诡计，必定是想借此麻痹我等，让我等难以明断虚实而无法识破诸葛乔的真正意图。”

    “如今临泾城被诸葛乔抢得，沿泾河南下轻易就能抵达长安城。”

    “虽说长安城有兵马驻守，但诸葛乔若是出现在长安城，也定会引起长安城官吏士民的惊慌。”

    “不论诸葛乔有什么诡计，只要他偷袭不了长安城，一切阴谋都是徒劳的。”

    “曹彰定是对于禁有了猜疑，而张郃对伪魏又忠心耿耿，故而召张郃回营协助决断。”

    只要长安城在手，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只是纸糊的老虎。

    法正笃信而笑。

    虽说曹彰没有取消禁足令，但有张郃在军中，于禁也是放心不少。

    邹岐偏偏要去怀疑司马懿，妄想在曹彰面前立下功劳来抵消丢临泾城的罪。

    “昔日曹操在时，我尚且不惧，又岂会怕这小儿？”

    “朕未曾听闻曹彰以前有指挥过六七万大军斗阵的战绩，故而朕料其对战场的掌控是乏力的。”

    张郃心中一沉。

    有了张郃这万余劲卒的加入，曹彰顿感信心爆棚，竟直接遣人给刘备下战书，要约战武功水东岸。

    “你要打就打，若是怕了怂了，就喊一声益德叔父，俺还能饶你一命。”

    “还谈什么反击？”

    可论怼人，张飞可从未虚过谁，见曹彰提及夏侯渊的侄女，张飞不由大笑：“曹彰小儿，俺也听说了，你还有几个妹妹是山阳公的妻妾，可曹丕又娶了山阳公的女儿。”

    张飞有说这话的资格。

    “只是我从陈仓撤兵，就无法再威胁刘备后方了；刘备没了后顾之忧，来日定会驱兵猛攻。”

    张郃低估了曹彰的固执，也高估了曹彰的器量。

    邹岐更是后悔。

    听闻夏侯霸抵挡不住马超，曹彰连忙又催援兵，这是曹彰第三次给夏侯霸增加援兵了！

    苏则在张郃中军先锋中，敏锐的觉察到了左翼变化：“将军，左翼抵挡不住了，再这么打下去，我们又得败！”

    拔营的动静并未惊动陈仓的张飞，待张飞探得消息时，张郃的营地只剩下虚张声势的旌旗。

    仔细探查确认后，张飞立即将情报送往五丈原交由刘备定夺。

    “昔日我以千余步卒就能击败数千乌桓，如今有数万兵马在手，两倍于敌，难道还打不过刘备吗？”

    “撤！”

    传令兵急急来见曹彰。

    曹彰这理由听起来似乎没毛病，其实这就是拉不下脸去安抚于禁，故意将对于禁的处置推给曹丕。

    “鸣金收兵！”

    见曹彰拿出刘备和诸葛乔的书信，又提及孙臧和邹岐的指控，张郃当即有了判断：

    “镇西将军，这必是刘备和诸葛乔的离间计，欲令我军自疑。”

    刘备摇头：“张郃已经跟曹彰合兵一处了。”

    曹彰大惊失色：“左将军怎也会挡不住张飞？”

    众将纷纷领命，各自去营中揣摩。

    见张郃不再劝，曹彰遂令人将孙臧和邹岐斩首示众，告诫军中不得有人再“构陷同僚、散布流言”。

    “如今刘备虽然兵少，可刘备在五丈原有粮仓，而我军的军粮却要走长安运来。”

    当即。

    “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表兄。”

    张飞娶了夏侯渊的侄女，曹彰的妹妹又是夏侯惇的儿媳，以曹氏夏侯氏的关系，曹彰自称一声张飞表兄，单论辈分也是能称的。

    张郃则是亲率五千劲卒断后，避免张飞趁机来攻。

    当前的局势，已经不容曹彰多想了。

    除了最开始赵云守寨不出，曹彰是连战连吃亏，这让曹彰感受到了极大的挫败感。

    “你回去告诉镇西将军，就说我也快抵挡不住张飞了，让镇西将军准备退兵。”

    刘备点认同了法正的判断，遂下令赵云去攻曹彰的营寨，结果却是曹彰闭寨自守，不肯与赵云作战。

    张郃冷哼，不与张飞答话，只是指挥兵马近前厮杀。

    曹彰本想在阵前嘲讽刘备几句，借此来提高士气，却不曾想刘备都不肯出阵，只是让张飞在这出言羞辱。

    见气氛有些尴尬，曹彰又笑道：“左将军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刘备仔细的将明日具体的作战战术，给众将细致的讲清楚，让众将自去营中揣摩，若有不明白的，务必要在约战前问清楚。

    这就是精兵悍将的优势了。

    “兄长，明日俺为中军先锋，定要让那曹彰小儿知道，论统兵作战，他还只是个刚学会爬的小儿！”

    “最多是北面的诸葛乔或许有些机会，可左将军你已经遣将驻防。”

    “我军后方万无一失！”

    可怜这孙臧，自以为能傍上曹彰这棵大树，却被曹彰如杀鸡宰狗一般轻易给砍了。

    “不可不谨慎啊！”

    “倘若粮草被劫，即便我军人多，也会因为缺粮而作鸟兽散。”

    顿了顿，曹彰又道：“左将军，我召你回来，不是让伱教我如何统兵布阵的。”

    当听到张郃说，要善言安抚于禁且调拨一支兵马给于禁时，曹彰的脸色都变了。

    郝昭凝声道：“将军放心！池阳距离长安城只有三十里，我的斥候足以覆盖。”

    “若诸葛乔不走池阳，而是绕道去打长安城，半日内我就可以挥军驰援。”

    刘备召来马超、张飞、赵云等大小骁将，制定具体的作战战术。

    张郃冷哼：“受责罚也比兵败强！若让刘备一战就赢了，你我全都得受陛下责罚。”

    “此仇不共戴天，我时刻都在想如何生擒诸葛乔，请将军许我五千兵马前往池阳。”

    曹彰策马拖戟来到阵前，如虎豹般耀武扬威的高呼：“刘备，出阵说话！”

    像张郃那种谨慎小心的，最是令张飞头疼。

    只是碍于这话是出自张郃口中，曹彰忍耐了心中的恼怒。

    “有我在池阳，那诸葛乔就偷袭不了长安城！”

    张郃目光一凛：“镇西将军恃武而骄，一心想跟刘备争雄，那刘备又岂是能轻易对付的？”

    翌日。

    若让曹彰也跟孟达一样被击败生擒，那这关中就真守不住了。

    张飞见到张郃，不由大笑：“张郃，你从陈仓跑了，结果还是被俺给撞上了！来，受死！”

    张郃谨慎，然而曹彰却不这般想：“左将军，刘备这次出征也就五万兵左右。”

    同时又令苏则、李辅和邓贤拔营先行前往武功水与曹彰汇合。

    “眼下之急，是要集中精力对付刘备。”

    于禁听闻张郃回营，孙臧和邹岐相继被斩，这心中也稍微松了口气。

    法正谨慎道：“张郃善用兵势，陛下不可大意。”

    “若见我军连战连败，刘备必生骄矜之心；待其士气消弭、骄矜无备时，镇西将军再引兵反杀，定有所获。”

    若是跟关羽一样制定整个荆州的攻防战略，张飞自问是办不到的。

    张郃就是觉察到刘备锐气太盛，所以要选择暂避锋芒。

    在刘备积极备战的期间，张郃也引兵入了曹彰营寨。

    苏则迟疑：“可将军如此，定会遭到责罚。”

    听到曹彰要约战，张飞顿时兴奋起来了：“俺就知道，只要张郃不当主将，那曹彰就会顺应俺的心意。”

    “以多打少，还要暂避锋芒，岂不是让刘备耻笑？”

    虽说被刘备赢了几阵，但曹彰不认为刘备就占了优势。

    “镇西将军。”

    “昔日官渡之战，袁绍兵多而先帝兵少，袁绍的军粮压力却远胜于先帝。”

    “这不可能！”

    法正有些担忧：“陛下，是否太急了？我军人少曹彰人多，约战对阵对我军优势不大。”

    这世间敢豪言“多多益善”的，也就韩信一人。

    “不是谁用兵，都能多多益善的。”

    刘备抚掌大笑。

    张郃凝声再劝。

    “如今吃了亏，也该收敛了。”

    “于禁本就只是来稳定军心的，是否再统兵，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刘备和曹彰各引兵马，在武功水东岸列阵立定。

    “可先令赵将军去攻曹彰的营寨，倘若曹彰闭寨自守，定是在等张郃返回。”

    曹彰人多，只要不大败，输几阵也输得起！

    曹彰那个气啊。

    “如今我军新败，士气未复；而刘备新胜，士气正旺。”

    “长安城以北三十里有池阳城，谁愿前往扼守此城，以防诸葛乔偷袭长安？”

    伴随时间的推移，曹彰的左翼最先支撑不住。

    自古作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郃有些无奈。

    “你以为你是曹操吗？”

    “故而先帝采取的对策就是偷袭袁绍粮道，趁袁绍军中无粮，一举击破。”

    “此事成了！”

    毕竟。

    在刘备锋芒最盛的时候避其锋芒，这是最稳妥的应对。

    “我认为，可暂避刘备锋芒，在武功水至长安城的百余里，每隔十里布寨。”

    不同于曹彰越来越焦急，刘备却是气定神闲。

    “将军，左翼求援！”

    “曹彰虽然兵变多了，但号令也变得困难了。”

    一一四.四一.七九.一四八

    “左将军有万余人，我现在也有五万余人，这加起来有七万人左右。”

    虽然官职比李辅和邓贤低，但能力却是远胜于李辅和邓贤。

    张郃不愧是曹魏最能打的五子良将，这一番应对井然有序。

    “刘备若敢来，左将军就与我一同迎敌！”

    可若只是战场争雄，张飞不惧任何人！

    “此事就不再讨论了，左将军麾下多有能征善战的骁将猛卒，正好助我击败刘备。”

    “东面的傥骆道，我也驻扎了兵马守住道口，刘备是没可能跑到我后方的。”

    “刘备久经善战，必然会寻机来劫掠我军军粮。”

    “陛下可将车骑将军调回五丈原，另遣别将引两千军士守陈仓。”

    “我已令骁将郝昭引五千兵前往池阳驻防。”

    如刘备预料的一样。

    是增兵还是穿插迂回，一个个的战术命令，都是井然有序。

    刘备仔细斟酌后，遂召来黄权，令黄权去陈仓替回张飞。

    见左右翼颓势，曹彰恨不得亲自上阵。

    “若是再算上郿县和长安城的，也还有八万多人。”

    刘备下达的军令，马超和赵云等将能顺利完成；而曹彰下达的军令，夏侯霸、戴凌、鲜于辅等将却无法及时完成。

    “孟起、子龙，两翼步骑就交给你二人了，待益德与曹彰的中军接触，你二人就走侧翼迂回。”

    “只要张郃的旗帜出现在武功水东岸，陛下就引强兵向郿县推进。”

    “朕料想，定然是曹彰刚愎自用，不愿采纳张郃谏言。”

    “至于其他的，我认为不用再节外生枝。”

    “只是池阳并非去长安的唯一路径，我让你去池阳也是担心诸葛乔会抢先一步。”

    “刘备夺得一寨，我军就退守一寨。”

    若是直接去找司马懿，司马懿定能保邹岐性命。

    “倘若诸葛乔不走池阳，直接绕路去长安城，亦是麻烦。”

    刚将于禁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跑去安抚于禁再赔礼道歉？

    曹彰的脸往哪儿搁？

    若曹彰真有这脑子和器量，昔日魏王世子之争就不会只在曹丕和曹植中间选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经历挫折的人，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苏则不假思索：“张飞士气正盛，我军士气不足，抵挡不住非战之罪；是战是退，请将军速速决断，若是错失了机会，我军想退也难了。”

    张郃见曹彰执意如此，遂不再相劝。

    然而。

    “倘若曹彰出寨迎敌，陛下得谨防张郃是故意离开，想伺机再袭陈仓。”

    虽然猜到了曹彰的想法，但张郃却劝不了曹彰。

    苏则不再迟疑，连忙奔至中军帅台：“镇西将军，左将军快挡不住了！”

    “张郃拔营了？”

    孟达如此，曹彰也如此。

    曹丕是曹彰的兄长，又是曹彰的侄女婿？

    曹家人都不知廉耻？

    曹彰只感觉怒火自心底滋生。

    不论是个人武勇还是统兵作战的经验，夏侯霸都远不如马超。

    张飞的嗓门儿很大，这几句话下来，连曹彰身后的军阵中都有人窃窃私笑了。

    “如此施为，既可增加刘备的补给困难，也可消耗刘备的士气，同时也能减轻我军的运粮压力。”

    张飞最喜欢的就是曹彰这种正面刚的战术了，正面刚比得就是会更骁勇、谁的兵更有凝聚力和穿透力。

    “可将孙臧和邹岐斩杀，以示三军：再有散布流言及构陷同僚者，立斩！”

    毕竟打乌桓和鲜卑的时候，曹彰都是以少胜多，一往无前。

    可这主将若是上阵了，这战场的变化就不能及时的应对了。

    双方都是旌旗招展，喝声震天，谁也不肯服了谁。

    曹彰打乌桓和鲜卑，打出了极强的自信心。

    “俺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但也知道这人生而有廉耻，不可乱了天伦，难道你曹家人都是群不知廉耻的野兽吗？”

    见郝昭有应对之策，张郃遂不再多言，分给郝昭五千兵让其星夜兼程的返回池阳。

    不论是左翼的夏侯霸，还是右翼的戴凌、鲜于辅等人，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依旧被马超和赵云给占了上风。

    曹彰并未指挥大型战场的经验，中军先锋有张郃对张飞，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到底是叫曹丕为兄长呢，还是叫曹丕为侄女婿呢？”

    “若不趁这机会跟曹彰战一场，想再战就没机会了。”

    “暂避锋芒并非是怕了刘备，而是故意示弱，尽可能的减少我方在军粮压力上劣势。”

    指挥作战如同棋盘弈棋，随时都得关注对手的出招并作出相应的应对，否则己方的军士就会如棋盘的棋子一样，一不小心就被吃掉了。

    “同时再将诸葛乔的信送给司马监军，以示对司马监军的不疑，司马监军睿智善谋，必也能看出刘备和诸葛乔的诡计。”

    张郃知晓郝昭的能力。

    张飞会意，策马提矛，出阵大喝：“曹彰小儿，论资历论辈分，你有何资格让俺兄长跟你说话？”

    “于禁是陛下委派的，我无权定夺他的罪，也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否则陛下定会疑我。”

    郝昭请命道：“诸葛乔昔日趁我不在夺了榆中城，又杀我旧友魏平，害得张刺史回洛阳受罪。”

    曹彰才是主将！

    曹彰忿忿不平：“难道我真的比不过刘备吗？”

    “不用担忧，朕有分寸。”

    曹彰自恃兵多，要与刘备争雄，反而落了刘备的算计。

    “我近七万人，竟然打不过刘备四万人？”

    现在以多打少来打刘备，却还要暂避锋芒，这让曹彰如何能接受？

    曹彰骁勇是骁勇，就是这性格刚狠，即便知道做错了也不可能低头认错的。

    然而。

    “镇西将军再亲自去右将军营中，善言安抚，且调拨一支兵马给右将军，分寨固守。”

    斟酌片刻，张郃壮言道：“伯道善守，定能阻挡诸葛乔。”

    可这两翼一动，曹彰的指挥就变得乏力了。

    “曹丕小儿都没资格，你算个什么东西？”

    “若非刘备和诸葛乔这两封信故弄玄虚，我心中有疑惑，我又岂会召你回来？”

    “就依孝直之言。”

    “你该不会忘了，你娶的也是夏侯氏的女儿，那可是我表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曹彰凝目聚神，语气也多了几分固执：“孙臧和邹岐可以杀，诸葛乔的信我也可以送给司马监军。”

    “不如以步步为营之计，一步步压缩曹彰的用兵空间，待到了狭隘处让曹彰的兵力施展不开，再战不迟。”

    可为了大局，张郃必须劝。

    “张飞匹夫，岂敢无礼！”

    收到曹彰战书的刘备，只是冷笑的批了回复，让曹彰的信使带回。

    “张飞，休得逞口舌之利，我们战场上见真章！”曹彰自知斗嘴斗不过张飞，遂勒马返回军阵，指挥中军先锋张郃与张飞厮杀。

    张郃能谋善断，直接锁死诸葛乔的最终目的。

    “若被益德中军一冲，两翼必有破绽！”

    “我军的粮道都是沿渭水而走，刘备若真敢遣将去劫粮，岂能不绕过我军营寨？”

    “曹彰连败几阵，士气受损，如今却没有选择暂避锋芒，而是跟朕约战。”

    “曹彰小儿，俺瞧你也挺骁勇的，不如你来给俺当义子，以后别姓曹了，就姓张，改为张彰。”

    刘备笑道：“益德骁勇，这中军先锋非益德莫属。”

    “刘备以八百勇卒入镇西将军中军，定是对镇西将军有小觑之心。”

    夏侯霸挡不住还能增兵，张郃都挡不住，增兵也无用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代表这初生牛犊就能跟猛虎比凶猛。

    “他在五丈原要留人，在陈仓也要留人，真正能战的不会超过四万。”

    刘备冷笑不言，只是让张飞上前搭话。

    “你放心，俺张家，都是懂廉耻的。”

    “伯松定然是拿下安定郡了！”

    若不是为了大局，张郃都懒得多劝，爱咋滴咋滴！

    “只要我杀了孙臧和邹岐，军心就不会慌乱，众将也不会自疑惊惧。”

    “刘备也就敢趁夜用诡计，若是正面对峙，他如何是我的对手？”

    更是豪言“一战定乾坤，怕死就别来。”，以此来激怒刘备。

    “真是无知。”

    统兵布阵，是跟为将者的能力挂钩的；哪怕是戎马半生的刘备，也不敢豪言多多益善。

    “曹彰小儿，这是见朕无了后顾之忧，想以兵力优势跟朕急战。”

    不仅借此稳定了军心，还能让于禁这个宿将有更多的发挥空间。

    “我方被刘备戏弄，如今就要退避三舍，这若是被小人传到陛下耳中，岂不是让陛下误以为我不知兵？”

    “哎，你们曹家这辈分可真乱啊！”

    “用兵就是勇气，若没了勇气，还如何让将士效命？”

    “若是立寨后退，让刘备推进到了郿县、武功山或周至、小槐里，刘备完全可以绕过我去打长安城。”

    曹彰脸上的笑容消失：“左将军，关中不比河北。”

    曹彰艰难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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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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