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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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高耀峰艰难抬起头,面如死灰的看着张景渊。
虽然他现在体内的灵力依旧充沛,身上看似也没有任何的伤口,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输了。
不仅仅只是因为燃命丹的副作用在逐渐起作用,他已经感觉一股剧痛从自己的小腹传来,最重要的是,他现在面对张景渊,已然没有半点的斗志和战意!
他把藏了几十年,压箱底的手段全部用了出来,可别说奈何得了张景渊,甚至他连张景渊究竟有多少宝贝,多少后手都没有试出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景渊拿出一件又一件的玄阶法宝,使出一招又一招,精妙绝伦的剑法,这让他怎还能有信心跟张景渊继续斗下去?
毕竟谁能担保,张景渊这展示出来的,已经是张景渊的所有,没有再藏任何后手?
说白了,他现在已经彻底崩溃了,此时的张景渊在他眼中,比那魔族还要可怕无数倍。
看着一步步朝着他走来的张景渊,高耀峰下意识的连退三步,满脸惊恐的说道:“你不要过来!”
闻言,张景渊神情怪异的看着高耀峰,他又不是什么南霸天,黄世仁,而高耀峰更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至于这么叫吗?
容易让人误会,他有什么不良癖好。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丢人现眼,高耀峰强撑一口气,故作强硬道:“我劝你,最好就此打住,要不然,就算是你把我杀了,也绝对逃不过我们流云宗的追杀!”
“要是我死了,我们流云宗一定会过来追查的,可如果伱要是饶我一命,我可以给你写魂约,魂约你应该知道的吧,一旦签下魂约,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就会直接魂飞魄散而死。”
“所以我一定不会将你泄露出去,而是会尽力帮你遮掩,到时候宗门问起来,我就……我就说是魔修干得,怎么样,绝对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越说高耀峰的眼睛就越亮,就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中,他终于找到一条光明大道般!
“算了,我没兴趣让你替我遮掩什么,如果日后有一天,你们流云宗发现这一切,打算找我报仇,我全接着就是!”
看着高耀峰这幅得了失心病一般的模样,张景渊也懒得再说什么了,手捏剑诀,九曲冰川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光芒,高耀峰的头颅瞬间飞天而起。
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高耀峰的嘴巴在半空中,还在下意识的开合。
“找魔修背锅,这高耀峰倒是想的不错,这世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龌龊事,明明是我们这些所谓正道修士做的,可最终还是让魔修们给背下了。”
张景渊忍不住啧啧的感叹道。
他倒不是在指责高耀峰,而是……他也打算让魔修背锅。
没办法,谁让魔修实在是太好用了。
念头一动,吉峰上人从九曲冰川剑直接跳了出来,开始收集高耀峰他们的储物袋,以及手中的法宝,然后再熟练的将化尸水倒在这些流云宗修士的尸体上,整个一套动作,可谓是井井有条,行云流水。
至于张景渊则手持迷魂幡和魔婴腰链,将一切可能将自己暴露的痕迹,全部遮掩,伪造成是魔修下的手。
将这一切全部搞定,再检查一番,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张景渊满意的拍了拍手。
经过自己这么一弄,别说流云宗了,就是化神修士来了,也不可能顺着这些所谓的蛛丝马迹,找到他这个,真正的杀人凶手,绝对会以为是魔修丧心病狂,大举来袭。
反正不可能猜到他一个,区区炼气六层的少年身上。
毕竟要小脑萎缩,神志不清到何等地步?
才会认为一个炼气六层的少年,能杀得了两位筑基修士,血洗整个流云宗在云华星的分部,更别说其中一位,眼看就要筑基中期了。
而且流云宗立派数千年,难道就真的一直与人为善,一个不对付的敌人都没有?
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他也知道,就算是再完美的伪装,也有被揭破的可能,真正能将此事彻底了结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实力超过流云宗掌门,甚至超过流云宗所有门人加在一起。
到那个时候,就算流云宗的人知道,高耀峰他们是他杀的,也只能夹着尾巴,装作不知道。
毕竟一旦惹怒了他,整个流云宗都要有灭门之灾,那又有谁会为了高耀峰他们,豁出全部性命?
这样的宗门,张景渊在前世活了那么久,没见过一个。
一把火扔到了白塔之上,看着火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熊熊烈火,将整座白塔包围,而远处也传来了一阵阵,走水,救火的声音,张景渊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当然,他这把火也不是非点不可,但灭了人家整个分部,不点把火,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就在张景渊又换了个模样,坐上前往阳江城的飞舟之时。
云华城星主府。
偌大的星主府一片昏暗,只有寥寥几盏灯在散发着昏暗的光泽,曲径悠长的小道上,也看不到任何值夜打更的仆人。
这要是不知道的,哪会以为这里是星主府,大概率会将其认作哪家破落户的宅院,要不然怎么连灯都点不起几个,更看不到什么仆人巡逻值守。
其实,云华星衙门的人,对此也一直颇有微词,觉得这样弄,着实跟星主府的身份地位太不相称。
但奈何,安庆先一直说什么,星主府的一切花销皆从云华星万千黎民身上所得,他着实不忍浪费。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吱呀!”
鲁典吏匆匆忙忙的推开了安庆先修炼室的大门,没等安庆先开口,便急不可耐的大声说道:“星主大人,您怎么还能坐得住,流云宗分部的事情,您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三息之后,昏暗的房间内,响起一阵悠然的声音:“我自是知道。”
“那您是怎么坐得住的,流云宗的人可是全部被杀了,就连白塔都被付之一炬,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并且居然还栽到了魔修身上,真是好手段。”鲁典史万分惊异的说道。
“杀了也就杀了,吾辈修士,从踏上修行之路这一刻起,又有哪天不是游走于生死之间,死亡不过是所有修士的最终归宿而已,又有什么奇怪的。”
安庆先的身形从黑暗中缓缓显现,坐在椅子上,浑不在意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您不打算管这件事,这闹不好可就是冲着您来的?毕竟谁都知道,您才是流云宗云华星分部的最大靠山,您说这凶手难道不是在故意打您的脸。”
鲁典史急切的说道。
“打脸?吾辈修士,求的是超脱天地,得道长生的大自在,只要是不碍长生,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在意的?等回头,我休书一封,将此事告知掌门师叔也就算是了了,至于后续的事情,自有掌门师叔来计较。”
“反倒是你,最近太在意这些俗事,修为境界有些落下了,这样不好。”
安庆先眉眼一抬,瞟了鲁典史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这不是怕这凶手冲着您来的,而且还故意栽在魔修头上,到时候一旦干扰到您的大计就不好了,至于修为……”
“一旦您的大计成了,我还担心什么修为不修为的事情,毕竟我这辈子能看一看金丹是什风景,就不错了,安能跟您相比。”
鲁典史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光芒。
如果他这话被外人听到,恐怕是要惊掉一片眼球。
这鲁典史在云华星衙门,虽说是个人物,但论天资,只能说是普普通通,也不知道当年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才在一百来岁的时候,勉强修成筑基。
而这又八十年过去了,前几年才听说鲁典史好不容易晋升为筑基中期修士。
就这样的天资,还想去看看金丹是什么风景,岂不是在做梦,他能在大限之前五十年,修到筑基后期,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但奇怪的是安庆先并没有反驳鲁典史的意思,只见他平静如水的说道:“你既然知道就好,现在一切都以大计为重,除了大计之外,一切的事情,都不过是细枝末节,半点不重要。”
鲁典史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这件事了。
第二天中午,转了五六座城池,换了五六个身高长相截然不同的模样,又在云鼎城停留了一晚上,张景渊这才算是赶着开城门的第一波,一路朝着焱阳城飞奔而来。
按道理说,做了这么多的障眼法,哪怕安庆先出马,也不可能查到他头上,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最后这一段路,张景渊就不坐飞舟了。
没办法,飞舟的指向性实在是太明确了,而要是徒步出了城门,鬼知道他是往哪去的。
“其实主子,并不需要如此小心,就算是安庆先亲自出马,估计现在还以为这事是魔修所为,怎么可能查到主子头上,就主子那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伪装,哪怕大罗金仙来了,都看不出半点破绽。”
吉峰上人的声音传到张景渊的脑海之中。
自从张景渊禁止他随便跳出来之后,他就只能这样拍张景渊马屁了。
不过,他这话,也说的是实话,就不说张景渊那神鬼莫测的伪装手段。
就说有迷魂幡和魔婴腰链这两件货真价实的魔修法器在,就注定了,那个被伪造的现场,就不是安庆先这等角色可以看破的。
反正,他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他亲自参与到其中,而要是作为第三方前来查看的话,绝对发现不了半点破绽!
而他怎么说也是金丹大圆满,差一点就晋升元婴的存在,虽然现在实力不在,但没道理眼力见识也不在吧?
连他都看不出破绽,安庆先一个筑基大圆满,还没有突破金丹的家伙,凭什么就能看出来?
没道理!
“我总觉得你是在故意捧杀我?”
张景渊嘴角微翘,一道狡黠的笑意从脸上露出。
吉峰上人面色大变,赶忙指天发誓,自己刚才所言全出自肺腑,绝无半点虚假。
说了半天,见张景渊再也没有说话,吉峰上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人家说,伴君如伴虎,而他这何止比伴君难上百倍。
毕竟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而张景渊却没有。
一路风尘仆仆,在路上足足赶了三个时辰的路,走了五六百里,张景渊这才算是进了焱阳城。
找一处没有人的小巷子,抹了一把脸,恢复到原本模样,他这才朝着德济堂走去。
到了德济堂,似乎一切如常,连那些整日里围在德济堂的登徒子们,也一个都没有减少,有的甚至见了张景渊之后,还主动过来打招呼。
时间长了,他们也就知道,张景渊跟阮白芷之间,的确只是同学关系,而且张景渊也不似那些四灵根修士,整日里鼻孔朝天看人,对他们别说有什么笑脸了,就是看一眼都欠奉,所以渐渐也就熟稔了许多。
随着张景渊迈入大堂之中,阮白芷不由松了一口气,赶忙迎了上来,并上下左右,认真的打量着张景渊。
见状,张景渊笑道:“我脸上又没有长花,至于这么看我吗?”
白了张景渊一眼,阮白芷继续在张景渊身上仔细的打量着,等确定张景渊身上连一个口子都没有,这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虽然她极力在假装,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她自己内心却很明白,自己究竟紧张担心成了什么样子。
真是一夜未眠,辗转反侧,睡不着,也不敢睡去,生怕自己眼睛一闭,大半夜间,便有一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床边。
她倒不是怕人家取了她的性命,而是说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张景渊失败了,这才是她真正担心在意的事情。
一晚上睡不着也就罢了,早上她还不敢早起,生怕人家觉察出点什么异常来,硬生生挺到她平日里起床的点,这才若无其事的打水,梳妆,做饭,来到德济堂开门营业。
可以说这一整天,她的身体虽然还在焱阳城,但一颗心早就放在了张景渊身上,有好几次都差点抓药抓错,不过幸好没人注意到。
“你先去后面,我等个客人过来,然后借口抓药,再去后面。”阮白芷说道。
张景渊点了点头,然后就如往常一般,朝着后面走去。
到了炼丹房,见张景渊过来,冯翔云噌的一下从躺椅上跳了下来。
他围着张景渊看了一圈,然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大概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听到流云宗分部全灭的消息。”张景渊说道。
闻言,冯翔云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景渊。
过了三息,从张景渊的表情上,确定张景渊的确没有开玩笑,冯翔云这才忍不住说道:“还是你狠,我本来以为,我干掉他们一半的性命,就已经算是了不得了,你居然将他们全灭了。”
流云宗在云华星的分部,足足有两个筑基修士,如果搁在以前,他自然不放到眼中,可现在,哪怕将压箱底的东西,给拿出来,他也没信心将这两个筑基修士同时杀死。
而且还要知道,安庆先这个云华星的天,也是流云宗的人,这一下全灭,安庆先岂不是要雷霆大怒了。
“不是我出的手,另有别人……”
说到这,见冯翔云满脸的诧异,张景渊没好气的说道:“你总不会认为,我一个炼气六层的家伙,能单枪匹马冲到流云宗分部,将两个筑基修士和一群炼气大圆满给宰了吧?”
虽然他对冯翔云,几乎有九成九的信任,但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愿意真的全盘托出,毕竟太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的了。
甚至他可以肯定,哪怕他直接说,就是自己干得,冯翔云相信的可能性也不超过四成。
“这倒说的也是,毕竟你才炼气六层,甚至可以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修为提升到炼气六层,本来就是一件无比惊人的事情,而你要是还能将两个筑基修士给宰了,那我恐怕真要怀疑你是不是道祖转世了。”
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冯翔云转念一想,便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说完这话,他有些艳羡的看着张景渊,大概张景渊是请自己的师傅出手了。
这样事事为自己着想,不断替自己擦屁股的师傅,他也曾经有过。
想到这,他对师弟的恨意又浓了一分。
“何冠成,我很快就能去找你了!”
冯翔云在心中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于张景渊背后有高人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修为提升到这般程度,尤其是实力比他一个炼气后期修士还要强,如果张景渊的背后没有高人,那才叫奇怪呢。
他顶多就是有些好奇,张景渊的未来要背负着什么的血海深仇,恩怨纠葛。
毕竟这样的高人,肯定不可能是随便就来云华星,隐姓埋名的,必有缘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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