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死寂了下来，沈嘉泽不知所措的视线在三人之间徘徊，但这不是他能参与的局势，只得沉默的站在旁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减少存在感。

“......”

看着小姑娘那沉静的眼神，沈不归声音沙哑，轻声道：“那又如何？”

他始终保持着理智，并没有让自己的思维跟着她的话走，这些惨状不是他跟凌翊造成的，她没有资格审判他们。

幺妮儿忽的笑了：“男人们都是这样，他们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在享受着怎么样的优待，不，也许你们意识到了，但是你们故意装作不知道自己在受到优待，所以就可以对我们的苦难视而不见。”

沈不归上前一步，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你的痛苦是我造成的吗？是他造成的吗？如果你要复仇，你就把那些人杀光就好了，不会有人拦你的。”

“你不明白。”

幺妮儿叹了口气。

“如果你们不杀掉邪神，这个世界是不会结束的，你们也出不去，你们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所以只能陪我们在这个循环里熬到死。”

“简而言之就是你们也会变成NPC。”

她的外形依旧是那个小女孩儿的形象，但沈不归在跟他对视的时候，却仿佛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个沧桑垂暮的身影。

他有些愣怔，按道理来说，NPC是不知道玩家游戏和副本这些存在的。

“对。”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幺妮儿笑了起来：“我不是NPC，至少之前不是，我是玩家，我就是以前的玩家，我在这里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老死又轮回。”

？？！！！

沈不归愣在原地。

“我已经熬到死了，月师。”

幺妮儿的目光悲凉：“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再一次开启我的生命，至少我死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到了解脱，我从来都不想再来一次了，但事与愿违。”

“我知道你们在找的东西是什么，源代码，对吧。”

她的视线穿透了沈不归，似乎看穿了他脑子里面的那一团数据。

“主系统，我知道你在找这个，杀了邪神，我把源代码给你，你们结束这个副本出去吧。”

主系统似乎有点想说什么，它发出了轻微的滋滋电流音，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凌翊缓缓从高台上坐了起来，看着沈不归，那眼神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在那一刻跟未来的他重叠。

“你怎么会有源代码？”

沈不归的脑子有些混乱，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状况的，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

“是邪神给我的。”

幺妮儿微笑道：“最开始的时候那个邪神还不是他，至少不是这个时候的他。”

她手掌轻轻拍了拍，随后一个苍白消瘦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从大殿外面走了进来。

那是两张沈不归很熟悉的脸。

李娟，和小一。

沈嘉泽倒抽了一口冷气，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女人怀中的孩子，那张脸居然跟高台上坐着的小邪神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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