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彤紧急约见J教授，在旅顺港的码头上交换情报：

  “J教授，我们按照你的思路，一张牌一张牌地撕33张‘人奸’的身份牌。”

  “但是，即便如此，33张牌的反扑也太激烈了！”

  “特别是沦陷最严重的全球舆论领域，反扑最激烈！”

  “境外的迷梦魔和无纲魔们，甚至派出早已暴露身份的‘女妖’牌、‘诬师’牌和‘射影师’牌同时入境，就是为了从内部攻陷我们！”

  J教授理了理白发，蹙眉问：“三张身份牌齐出？情报来自哪里？”

  周碧彤扯着斑白的短发，把绝密照片发给J教授：“我们的使馆武官把这批情报带回来的时候，已经伤重不治，回天乏力了。这是他用生命带回来的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妖娆的女妖、戴兜帽的诬师和举着相机的射影师，三个印着身份牌图腾的背影。

  “这三个人奸，虽然是明牌，但是她们潜入国内取材，炮制的假新闻，必将带来更加深重的精神污染！！”

  “目前的舆论形势，已经可以用黑云压城、内忧外患来形容！”

  “主流媒体中，精神污染检测率达到21%！”

  “个人媒体中，精神污染检测率高达65%！”

  “我们的意识防线，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冲击！”

  周碧彤用力扯着斑白的头发。他一个40岁的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

  J教授扫了一眼精神污染检测数据，重重拍栏杆，眺望灰蒙蒙的天空和大海：“这三个人奸，潜入境内时，必然携带了巨额外资。”

  “否则，个人媒体中的精神污染检测率，不会突然蹿升到这高度！”

  “还是有人，被钱砸昏了头！”

  周碧彤两只手不断的抓自己的头发，仿佛猫咪在踩奶：“重点是，J教授，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不及时制止这股‘多点频发’的精神污染传播势头……我们辛辛苦苦巩固的防线，就可能会毁在他们手里！”

  J教授疲惫地捂住酸痛的眼睛，诉苦道：“学术和安全两块，已经占用我的大部分精力。”

  “舆论不归我管。”

  “我也没有统战经验。”

  “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周碧彤愣了一下，他第一次听到J教授吐出“我不知道”四个字。

  在周碧彤的期待里，J教授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胸怀韬略，腹有良谋。

  所以，周碧彤的心理防线有点崩溃，抓住J教授求饶道：“你可别说不知道啊！”

  “如果连你都没主意了，大家的士气就会受打击了！”

  “你多次给予了大家胜利的信心，这一次，你哪怕没主意，也不能承认你没主意啊！教授！”

  J教授握住栏杆，用力得五指关节发白，蹙眉问周碧彤：“那你说怎么办？”

  “首先，我不是超人，我一直都是个学术狗，最多能带队砍砍牛鬼蛇神，我不擅长去迎合交际。”

  “而统战、舆论工作，需要认识很多主流媒体甚至所谓娱乐圈的内部人士，需要熟悉情况，需要熟悉人员，既要摆得平大鬼，还要唤得动小鬼。”

  “我没有时间去从事这样长期、繁冗的社交工作。”

  “这是我的短板，你们很清楚这一点。”

  周碧彤痛心疾首地用拳头猛砸石头栏杆：“可是，我们现在必须把精神污染检测工作，和长期繁冗的社交工作，紧密结合起来！”

  “否则，国研院和舆论场‘两张皮’，迟早要出事的！”

  “J教授，你必须亲自入局！”

  “靠我周碧彤，搞不定的！”

  “靠他周枭宇，也搞不定！”

  周碧彤砸栏杆的拳头，已经暴皮流血，染红栏杆，而周碧彤浑然不知，他的心头之痛，已经远胜于切肤之痛。

  J教授看着红彤彤的石头栏杆，提醒周碧彤：“你拳头破皮了。”

  周碧彤深呼吸，随便掏出张餐巾纸擦掉血，嘴里说：“周枭宇满脑子都是他的‘基因原体工程’，J教授如果看到不长触手的女明星，我就去帮你谈条件、拉资源，把她纳入工程。”

  “这样的话，你也能完成繁衍任务，周枭宇也能支持我的工作，你出现在酒会饭局上也不属于浪费时间，一举三得。”

  “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了，互相妥协一下吧。”

  周碧彤为了抓J教授上车，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J教授怜悯地对周碧彤说：“你真是走投无路了啊。”

  周碧彤睁大眼睛，期待J教授同意：“何止走投无路，我简直狗急跳墙。J教授，你会支持我的工作吗？”

  J教授抬起右掌，轻轻覆盖周碧彤的拳头，输入微量宇宙结构能，当他拿开手时，周碧彤那皮开肉绽的拳头，已经愈合如初。

  J教授治好周碧彤的伤以后，提条件道：“相反，我希望你帮我逃避‘基因原体工程’。”

  “你帮我在台账上打个勾，就说欠下的300多个繁衍任务，都已经全部完成，遗憾的是，怀孕率为0。”

  “你骗过了周枭宇和秘书长，我就支持你的工作。”

  周碧彤傻眼了。

  “怀孕率为0，秘书长不会信的。你在教唆我作假。”周碧彤吸凉气。

  J教授双手插兜，眺望远方：“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周碧彤咬咬牙说：“我不能帮你作假，但我能帮你拖一拖。”

  “我管综合。”

  “我把今年第一季度的数据，偷偷匀一些，平摊到接下来的每个月里。”

  “把怀孕率做成20%左右。”

  “就说你肾虚。”

  “活跃度不够。”

  “可以帮你拖延一段时间。”

  “实话实说，这是我能做的极限。”

  J教授把手从兜里掏出来，跟周碧彤握手：“一言为定。我们互相帮助。”

  周碧彤疑惑：“你以前弹无虚发，国研院的基因原体都编到200多号了——你现在怎么消极怠工了？”

  J教授沧桑地看着大海：“以前不谈恋爱，繁衍毫无压力。”

  “现在同时跟两个女孩谈恋爱，累死我了。”

  “碧彤，你知道谈恋爱有多辛苦吗？”

  周碧彤握住J教授的手，使劲晃了晃，心有灵犀地说：“知道。”

  “我媳妇是四川美女。”

  “我此生永远无法逾越的山，叫做劳资蜀道山。”

  两个男人握着手，沐浴在夕阳里。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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